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王爷他有病>第49章 

  击鞠大赛当天,最后决赛的两支队伍, 是豫王和端王的, 经过一番角逐,端王赢了。

  昭元帝夸奖了端王的队伍, 然后把谢彦和萧承洲叫上去, 笑着又夸奖了一番, 赏赐了许多东西, 但对进入决赛的豫王队伍只字未提,可想而知, 昨日豫王队伍为了胜利搞的小动作已经传进了昭元帝耳里, 并且真如萧承洲说的那样, 在昭元帝心里落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谢彦领了赏回位置时往豫王那边看了一眼, 就见豫王面色青白,瞪着宋逸春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看他们这样,谢彦在心里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 觉得昨日在宋逸春手上吃的亏都不算什么了。

  击鞠大赛后, 郑鹏几个也都领了个小虚职, 成了一名环卫官。

  谢彦因为身体的原因,依然当着闲散度日的纨绔,并且恢复了之前每日往萧承洲府上跑的日子。

  虽然谢彦依然理不清自己对萧承洲是怎样的情感, 但和萧承洲待在一起,他是快乐、心安的, 他觉得这就已经够了,不去纠结那么多。

  时间进入十月, 京都临北,天气已经冷得厉害。

  和萧承洲一起用完早餐,谢彦站在窗口吸了一口仿佛带着冷香的空气,说:“秋猎大会也要到了。”

  京都城一年四季都很热闹,老百姓有各种打发时间的活动,皇帝也需要和臣子们联络感情,秋猎大会便是其中一种,和击鞠大赛类似。击鞠大赛看个人能力,但更看重团队凝聚力;秋猎大会则更看重个人能力。能力出众者很容易得到皇帝的赏识,是所有想要出人头地者决不可错过的机会。

  谢彦没有这种远大的志向,不管是击鞠赛还是即将到来的秋猎大会,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可以供他玩得更热闹的场合而已。

  萧承洲关掉半扇窗户,给谢彦把冷风挡住,他道:“那天和我一起?”

  谢彦没一口答应,“到时候看吧,我可能要陪我姐。”

  秋猎并不只是男人们的活动。

  大齐的贵族女子中,有一大半对击鞠骑射都很是在行的。像谢缈骑着驴子打马球的功夫比谢彦还厉害,骑射也与谢彦相当,若不是一些封建礼教约束了女子,谢彦敢肯定,真放开让她们做自己想做的,她们的能力绝对不会比许多男儿差。

  萧承洲倒没表现出失望,笑着道:“总归在一个猎场,狩猎结束后我去找你。”

  谢彦笑着说好,于是两人便这么约定了。

  为了这场秋猎,萧承洲还特意给谢彦准备了几套骑装,都是很难寻到的皮料,还有一件黑狐皮制成的披风和一双手套。

  “黑狐皮很难得的!”谢彦捧着披风,摸着柔软的皮毛,爱不释手地说。

  萧承洲看他喜欢 ,心里便高兴。一阵冷风出来,萧承洲拿过披风给谢彦披上,“我这里还有几张火狐、白狐的皮毛,今日你一并带回去,不拘给你家里谁用。”看着谢彦乖巧听他说话的样子,萧承洲难得幼稚地叮嘱。“但是我送你的这件披风,只能你自己用。”

  谢彦捂着心口,故作受伤的模样,“这是你送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随手转赠他人。洲哥,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想我!”

  萧承洲捏捏他的下巴,“我只是自私罢了,你送我的东西我向来珍而重之,所以我希望你亦如此。”

  谢彦疑惑地眨眨眼,“我好像没送什么好东西给你呀?”

  萧承洲笑了笑没回答,拉着谢彦去仓库看他刚从北地边关得来的东西,让谢彦挑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带回去。

  到晚上,谢彦果然带着一堆东西回到侯府,家里人各个都分得了礼物。得知这些东西都是从北地运来的,谢枫的神色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谢彦回到自己的院子,颇为爱惜地把穿了一天的披风取下,让南星好生挂着,他脱掉衣服躺进热气腾腾的浴桶。

  不一会儿南星进来伺候他洗澡。南星搓到谢彦胸口时,忽然指着他道:“少爷,您这颗红痣瞧着怎么发紫了?”

  “发紫?”谢彦一低头,就见那颗子蛊红痣的边缘,居然真的有一点点变色了!

  也不知这红痣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这变化又代表着什么?谢彦为红痣的变化而紧张,顺便想到萧承洲身上的那颗母蛊红痣,不知道他的红痣有没有变化?

  谢彦着急忙慌地擦了身体穿上衣服跑去找巫翎,将身上的变化说给巫翎听。

  巫翎扯开他衣襟看了一会儿,神色严肃,却也带着茫然,“娘亦不知这变化是因何而起,生死蛊这种子母蛊,娘亲全族上下都知之不深。”

  这对生死蛊,是巫翎从母亲那传承得到的,而她的母亲又是从她祖母手里拿到的,一代一代这么传下来,她们都只知道生死蛊可为人替命,但具体信息却都了解不多。从她乃至祖母往上,都只把生死蛊当做一种退路谋生的工具保留下来。

  随着萧承洲对谢彦的喜欢坦白以及谢彦对自己内心的审视后,谢彦发现自己对生死蛊替命这一点的恐惧,好像在渐渐减小了。巫翎让谢彦别害怕,但谢彦瞧着他娘比他还害怕,于是反过来安抚巫翎。

  待巫翎情绪稳定后,谢彦才回了房。

  巫翎忧心忡忡地看着谢彦出门,忍不住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前往南岭的昆布离开已经三个月了,却至今没有消息送回来,巫翎心中长久以来对谢彦的担忧,此时又增添了一分。

  身上的红痣起了变化,谢彦肯定要看看萧承洲是不是也这样的。如今凭两人的关系,谢彦再不用做贼一样蹲在屏风后面偷看萧承洲洗澡了。其实他若直接对萧承洲说“我想看你洗澡”,萧承洲肯定是不会拒绝的,甚至求之不得!

  不过谢彦当然不好意思这么说,反倒显得他心思不纯似的,虽然他确实心思不纯,但这个不纯与不纯之间,还是不一样的呀!

  于是谢彦又用上了“好兄弟就要抵足而眠”这个借口。

  在谢彦提出他晚上想留宿王府,并且想与萧承洲睡同一床榻的那一刻,谢彦明显感觉到萧承洲的眼神起了变化。他用来伪装温和的那层纱像被他一把扯去,露出了潜藏在后面让人心惊胆怯的锐利。

  谢彦被他吓得呆了呆,然后就见萧承洲的眼神又软了下来,里面含着笑意与点点惊喜。

  萧承洲向谢彦走近一步,“阿彦,你刚才说什么?”

  谢彦紧张起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刻哪管它什么红痣紫痣的,谢彦只想开溜,他磕巴道:“要、要不还是算了,我回……”

  “家”字还未出口,手腕便一把被萧承洲抓住,“我同意你留宿,不许反悔。”

  谢彦被萧承洲不断靠近,被萧承洲那灼热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脸红得像要滴血,他羞怒地嚷道:“就是一起睡个觉,你别乱想!”

  说话看人都黏黏糊糊的,好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谢彦现在也算是看清了,萧承洲这人温和是温和,但骨子里也很霸道,就好像他当时坦言喜欢自己,说他不娶妻生子,便也不许自己娶妻生子,一点征询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萧承洲握着谢彦的手不肯松开,意有所指地问:“你又知道我在乱想?那你说说,我在乱想什么?”

  谢彦今年十六,女色之事家里人没教,近身伺候的又都是男仆,可活了十六年,或多或少都从其他途径了解到一些。至于男人之间的那种事儿,谢彦之前可看过不少那种本子,虽然里面描写得隐晦,不知道具体如何操作,但谢彦也知道男人之间是可以行那事的。

  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啊!谢彦一听就知道萧承洲故意这么问的,他脸色绯红地瞪着萧承洲,不知道怎么回答。

  萧承洲却逗他上瘾了,慢吞吞开口:“我确实乱想了,我在想……”

  “你没想你没想!”谢彦咿哩哇啦一阵乱叫,生怕从萧承洲嘴里听到什么羞人的话,张开手去捂萧承洲的嘴。

  萧承洲大笑着偏头躲过,握住谢彦的手,在他掌侧轻咬了一口。

  谢彦赶紧收手回来,在身侧蹭了蹭,只觉得被咬的地方酥酥麻麻,这种感觉一直传到了心里,异样的感觉比他之前受伤时被萧承洲亲手背那次还明显,心里也奇怪地升起一股欢快愉悦的情绪。

  “老实点,不许耍流氓!”

  谢彦呵斥着,却无半点力道,软绵绵的带着些许纵容,搔得萧承洲心底更痒。萧承洲虽然恨不得搂着谢彦亲两口,但也怕把刚愿意重新回到他身边的谢彦吓跑,只得按捺住满腔激动,放开谢彦的手,轻柔地摸了摸谢彦的头。

  晚上,谢彦看到萧承洲那宽大的床榻上放着两床被子,拍拍胸口,一脸放心。这样一人盖一床被子,虽然躺在一起,但隔着被子,不再像夏日那样彼此之间毫无阻碍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啊,萧承洲可还对他抱着不可说的心思呢!

  想到之前,谢彦忽然捂住了嘴,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立即回头。

  萧承洲见谢彦捂着嘴眼神控诉地看着他,顿时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走近他:“之前是我不对,今晚我不偷亲你了,好不好?”

  谢彦耳朵红了,埋怨地看萧承洲一眼,好像在说:这个你知道就好了呀,干嘛一定要说出来!

  萧承洲自然不会承认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想看谢彦害羞脸红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萧承洲:我想……

  谢彦: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