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舒:“说起这阮林林,云雾大陆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阮林林一手创办的余思堂更是与所有人的生活息息相关。这余思堂卖的东西,上至贵族,下至贫民百姓都十分喜爱。

  “阮林林不仅头脑聪慧敏捷,人也生的极美,追求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只是阮林林一心扑在事业上,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不过这并没有打消那些追求者的热情,他们纷纷表示,可以等。

  “然而世事难料,包括阮林林自己都没有想到,一朝意外,她会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穿到与她同名同姓的一名女子身上,且那女子在周围人的眼中是愚蠢、恶毒的化身。

  “阮林林从周围人的口中了解到,‘她’痴恋一名男子,三天前为了那名男子上吊自杀——其实只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罢了,不过不小心玩过火,差点把自己勒死,‘她’痴恋的那名男子却来看都没看‘她’一眼,现在‘她’已经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

  “好了,就说到这里。”阮星舒意犹未尽的道:“下面的故事等老人家平安回来,我再跟您说。”

  老者眉头紧锁,心里满是忐忑与怀疑:“小兄弟,这……我这样说真的能行吗?”

  老者觉得阮星舒说的这个故事确实不错,与他以往所听、所说的都不同,确实有吸引人继续往下听的魔力,但他想到那帮凶残的山匪,心里还是极为不安。

  阮星舒安抚的笑道:“您就按照我交给您的说,保证可以平安回来,等您回来了,我再跟您说后面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老者道:“好,那我就……试试。”

  “好。”阮星舒又与屋子里的人交谈了几句,见他们不似刚开始那般恐慌了,这才借着夜色掩映,和霁林探查周围去了。

  阮星舒跟霁林先去了有山匪把守的房间,顺着缝隙往房间里瞧,果然看见一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坐在床边。

  那女子神色哀戚,脸颊苍白毫无血色,女子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正在发呆。

  阮星舒往桌上看了一眼,就见饭菜摆放的整整齐齐,显然一口没动。

  这姑娘在绝食?

  阮星舒故技重施,捡了一块石头扔进房中,女子的目光立刻扫过来,当她透过缝隙看见藏身在外面的阮星舒时,小声惊呼道:“你是谁?”

  说话间,女子从袖中摸出一块碎瓷片,紧紧攥在手里。

  阮星舒看的清楚,心道这是个烈性情的姑娘,他安抚的笑道:“姑娘,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女子显然不信,以为这是山匪的新招数。毕竟这几日,那群山匪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待在山上,想了无数法子了。

  看着女子戒备的目光,阮星舒道:“姑娘,我真的不是坏人,你仔细瞧瞧,坏人会生的如我这般英俊潇洒吗?”

  女子孤身被绑到匪山上,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刚刚听到声音心中一时惊惧,现在冷静下来,借着屋内烛火仔细一瞧,发现阮星舒与这山上的人果真不同。

  山上的匪徒生的五大三粗,偶有几个长得好看的,也被风吹日晒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且阮星舒身上温润如玉的气质也不是山匪能装的出来的。

  女子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缓缓走到墙边,低声道:“听公子口音似是京都人士?”

  阮星舒赞道:“姑娘好见识。”

  虞山距离京都甚远,看女子身上衣物也并非富贵人家的姑娘,她能听出阮星舒的口音,确实出人意料。

  女子抿了下唇,有些腼腆地垂下眼睛:“几年前我曾随家父去过京都,所以记得。”

  阮星舒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并非京都人士,只是在京都生活过一段时间。”

  阮星舒跟女子相谈甚欢,看着阮星舒脸上的笑容,霁林不耐烦地动了动,接着转过身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阮星舒与女子又聊了几句,女子说道:“公子,你方才说‘你们?’你们来了多少人?”

  阮星舒扭头看了一眼霁林的背影,笑道:“两个人。”

  闻言,女子眼底的亮光暗淡下去:“公子,这山上匪徒众多,你们不要为救我冒险……”

  阮星舒笑道:“姑娘,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凭我们的能耐,对付区区几十名山匪那跟玩的一样,到时啊,肯定打的他们满地找牙,狠狠帮你出气。”

  阮星舒语音带笑,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心安的味道,女子被安抚了,轻轻点头。

  阮星舒又道:“姑娘,你到这阎王寨有一段时日了,那群山匪可曾向你透露,何时完婚?”

  “他们似是找人算了良辰吉日,就在两日后。昨日他们已找人给我量体裁衣了,喜服应在赶制中。”

  女子感激的看着阮星舒:“我本做好了拼死相抗的准备,还好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

  女子说着落下泪来,看着阮星舒的眼底盛满了感激。

  阮星舒道:“姑娘,你听我说,除了你,这群山匪还抓了一些人关在山上,我们准备等到两日后山上办喜事的时候动手,那时山上热闹,山匪们也肯定会放松戒备,到时候你们便可趁乱逃走了。”

  女子道:“两日后?”

  阮星舒点头,观这女子神态,她在山上这些时日,山匪头子并未对她行那不轨之事。

  再者,这山匪找人算了良辰吉日,应是传统之人,再加上女子性情刚烈,余下两日,应该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女子也知逃跑的事情不能着急,她点点头:“好。”

  阮星舒笑了,他看了一眼屋子里桌上未动的饭菜,说道:“看姑娘脸色,应是好几日不曾吃饭了,这可不行,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存体力,这样到时才能从这里顺利逃走啊。”

  女子知道阮星舒说的有道理,她若再饿两日,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想拖累别人,应了声好就走到桌边,也不管那饭菜早已冷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阮星舒满意的点点头,他站起身,冲背对着他的霁林轻声道:“这姑娘不错,识大体,样貌也不错,日后谁娶了她,有福了。”

  霁林冷冷道:“你再努力一把,做那个有福之人吧。”说完抬脚离开。

  上了阎王寨,绑在二人腕上的布条也没有解开,霁林走的急,阮星舒被扯的一个踉跄,他哎了一声:“等等我,别走这么快。”

  霁林充耳不闻,阮星舒只好调整好步伐跟了上去,走了没几步,阮星舒脸色一变,满面严肃道:“等等。”

  霁林以为他有所发现,脚步当即一停,就听阮星舒道:“那边那个屋子好像是山匪的厨房,忙了一天都没吃东西,过去寻些吃的。”

  霁林:“……”

  阮星舒解开绑在手腕上的布条,对霁林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霁林看着空了一端的布条,有些不悦的拧起眉,阮星舒为何不与他一起去,难道因为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生气了?

  可阮星舒凭什么生气,他又没说错,谁让阮星舒总是四处撩人,却从不负责,渣男!

  霁林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阮星舒的身影消失在厨房内,他心里烦躁不已,又过了一会儿,阮星舒端着一个盘子回来了。

  “别看这山匪是一群糙汉子,吃的东西倒还不错。”

  阮星舒说着冲霁林神秘一笑:“你猜我在厨房里发现什么了?”

  霁林硬邦邦道:“不知道。”

  阮星舒嘿了一声,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几枚通体莹白的水果:“是你最爱吃的玉果,我拿了一些,你尝尝。”

  霁林嘴硬道:“我并不喜欢吃这个。”

  话是这么说,霁林还是从阮星舒手中接过玉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一路甜到心里。

  霁林绷紧的嘴角也放松下来,甚至有些微微上扬。

  第二日,老者转述了阮星舒给他说的故事,果真引起了山匪头子的兴趣,老者平安归来,激动的热泪盈眶。

  此时,阮星舒盘腿坐在地上,老者则蹲在屋里,小声跟他说:“那山匪头子果真被公子交给我的故事吸引了,我按照您所说,又多争取了一日时间,明日还是我过去。”

  阮星舒道:“老人家,您辛苦了。”

  老者摇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还是要多谢你们。”

  阮星舒将接下来的故事跟老者说了,老者听完后大赞:“公子所授的这个故事与以往老朽所知的才子佳人故事皆不相同,不知是出自那位才子之手?”

  “才子不敢当。”阮星舒:“这故事是我写的。”

  老者哦了一声,对着阮星舒又是一番夸赞。霁林简直没眼看

  安抚完老者后,霁林跟阮星舒并未在山上久留,他们借着雾气遮掩,寻了个地方养精蓄锐。

  阮星舒想到刚刚在山上见到的山匪头子,目测那人身高不超过三尺,生着络腮大胡,声音洪亮威严,若是普通百姓见了,还真可能被吓破胆。

  霁林道:“我见那人身高,应是得了侏儒症。”

  “这山匪头子还挺励志。”阮星舒摸着下巴,不知想到什么笑着道:“不过我看他那眼睛大的很,脸也很圆,不知那胡子剃掉后,会是一副什么模样,有些期待啊。”

  匪寨里的李阎王正在喝酒,猝不及防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