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林的话音刚落,就见阮星舒飞快下床,已猛虎捕食的姿势朝他扑了过来。

  霁林心中对阮星舒虽有气,但在阮星舒扑过来的时候,还是担心他没轻没重伤了自己,下意识伸出手将人接住了。

  阮星舒按着霁林的肩膀,低头,准确地吻上了霁林的唇。

  霁林万万没料到阮星舒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他反应很快,几乎是在阮星舒嘴唇贴过来的那一刻,就将人搂紧了扣在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外面,白竹捏着小满的嘴巴,偷偷顺着门缝往里看,当看清屋内情形的时候,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接着白竹捂住小满的眼睛,转身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房间里,不知过了多久,霁林才放开阮星舒。

  阮星舒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被亲吻的通红的嘴唇,说道:“娘子,你见到小满了吗?”

  霁林用手抹去阮星舒唇上的水迹,道:“见到了。”

  阮星舒睁大眼睛:“那你怎么上山了,我不是让你在村子里等我吗,这里都是山匪,多危……”

  霁林静静的看着阮星舒:“你说我为什么上山?”

  看着霁林乌黑的双眸,阮星舒嘿嘿笑起来:“我知道,娘子肯定是担心我,就像我听到你离京的时候一样,心里担心的不行,马不停蹄就赶来找你了。”

  说到这里,阮星舒抓住霁林的手晃了两下,脸上满是讨好的神色。

  霁林挑眉看着阮星舒,果真就听阮星舒继续说道:“娘子,看在我不远千里来找你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宁宇和明静那里,等我回去了再跟他们请罪。”

  霁林道:“好,你私自离京的事我不追究。”

  阮星舒惊喜道:“真的?娘子万岁!”说完低头在霁林手背上亲了一下。

  霁林将手抽回来,缓缓道:“接下来,我们来谈谈另一件事。”

  只要不追究他离宫的事,一切都好说。阮星舒用脚勾了个凳子,正准备坐下,就听霁林道:“阎阎……”

  阮星舒浑身的寒毛在那一瞬间都炸起来了。

  霁林似笑非笑看着满脸惊恐的阮星舒:“要漂漂亮亮的嫁人?我记得不久前某人还不许我纳妃立后,扬言要让对方竖着进,横着出。这一转眼,自己身边莺莺燕燕的,倒是热闹的很啊。”

  霁林身体前倾,逼近阮星舒,二人几乎呼吸相闻:“你说是不是啊?夫、君。”

  夫君二字霁林念的极慢。

  看着霁林脸上的危险笑容,阮星舒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当然不是,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有别人。”

  ——我这么爱你。

  听到这句话,霁林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见了,他看着阮星舒,本就漆黑如墨的双瞳变得更加暗沉。

  阮星舒浑然不觉,只想快点消除误会:“娘子,你听我说,我那完全是缓兵之计,不对,是那群山匪逼我的。你也看见了,他们十分凶残,那个山匪头子非逼着人家喊他阎阎,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狗屁阎阎,也不害臊,呸。”

  霁林不说话,仍看着他。

  阮星舒心虚的四处乱看,忽然注意到桌上的饭菜,忙说道:“这山匪吃的还挺不错啊,娘子,你奔波一天,累了吧,这饭菜再放一会儿就该冷了,快吃快吃。”

  霁林道:“我不饿。”

  阮星舒便把饭菜推远了:“那我也不饿。”这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咕”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

  阮星舒一手按住肚子,有些尴尬的冲霁林笑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霁林终于道:“饿了就吃吧。”

  阮星舒哦了一声,将饭菜重新拉到面前,他一面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面,一面悄悄观察霁林。

  还肯关心他肚子饿不饿,就说明他也不是那么生气。阮星舒转了转眼珠,忽然将筷子往霁林面前一递。

  “我不饿。”

  “娘子你喂我吃。”

  霁林与阮星舒同时开口,霁林闻言抬眸,就听阮星舒道:“娘子你不喂,那我就饿死。”

  霁林挑眉。

  阮星舒道:“真的饿死!”刚说完肚子又“咕”了一声。

  阮星舒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霁林。

  僵持片刻,霁林终于抬手接过了筷子,阮星舒立刻喜笑颜开。

  阮星舒吃了几口后,说道:“别顾着我,娘子你也吃,我给你倒杯水。”说完手脚殷勤地拎起水壶倒了杯茶,亲自放到霁林面前。

  “娘子,喝茶。”

  阮星舒白天一番折腾,屋子里的用具摆设几乎换过了一遍,被小满弄脏的桌子与茶盏自然也换过了。

  霁林原以为当他再见到阮星舒的时候,他会狠狠将人收拾一顿,没想到真的见面了,心中的怒和怨被阮星舒的一番动作打的七零八落,再想聚也聚不起来了。

  霁林心底有些挫败,他将水杯拨到一旁,冷冷道:“专心吃饭,别做其他的。”

  吃完饭,阮星舒端着杯子喝水,霁林道:“你留在这里,准备用什么办法降服那群山匪?”

  阮星舒吃饱喝足,爱人又在身边,简直舒服的不得了,他笑起来,眼底俱是光亮:“擒贼先擒王,待我擒住了那个李阎王,其他小虾米全都得乖乖就范。”

  也不需霁林问,阮星舒自发将自己的“擒王”计划说了出来。霁林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他问道:“这群山匪,你有印象吗?”

  “嗯?”阮星舒的眼神有些疑惑。

  霁林道:“他们是三年前抓了我的那群山匪吗?”

  阮星舒眨眨眼,紧接着“啊”了一声:“对,娘子你若是不提我都忘了,这群山匪跟三年前就是同一拨人,我就说嘛,李阎王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阮星舒说完摸了摸下巴,他对霁林道:“说起来,这群山匪也算是咱们的媒人。”

  霁林皱了下眉:“……媒人?”他点点头,在阮星舒的认知里,这样说没毛病。

  阮星舒说完又疑惑道:“不过这群家伙当初不是跪地求饶,发誓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这几年不见怎么又卷土重来了?哦,我知道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阮星舒自认找到了原因,不由叹道:“当初果真不该对他们手软,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都移交到官府。”

  霁林看着阮星舒,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轻轻敲击桌面,这代表他在思考。

  忽听白竹故意提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霁林与阮星舒对视一眼,紧接着就听李阎王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来看看,你们大嫂她睡了吗?”

  仔细听的话,会发现李阎王说到“大嫂”两个字的时候,语调奇异的上扬。

  白竹还没想好如何回答,门内阮星舒就掐着嗓音道:“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吗?”

  李阎王咳了一声:“没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喜服已在赶制了,明天一早就送到你房中。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成亲。”

  阮星舒哦了一声,顺着门缝往外看,就见李阎王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果真背着手离开了。

  阮星舒边往霁林身边走边说:“没想到这山匪头子还挺传统,还以为他要在今晚对我做些什么。”

  霁林道:“听起来你好像很遗憾?”

  “怎么会。”阮星舒往床上一趟,冲霁林勾勾手指:“娘子,你想不想对为夫做些什么?”

  霁林挑了下眉,就听阮星舒道:“来吧,娘子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为夫绝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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