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36、36. 引火

  之后的几天, 二宝的生意很惨淡。尽管都知道杨老太胡搅蛮缠,但放羊女头皮发炎的事情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也不敢保证这里没有二宝的责任。

  二宝百无聊赖,拔下自己的小尾巴逗兔子玩。小尾巴连接尾椎的部位是用一块圆骨内嵌的, 可以用来转陀螺, 垂耳似乎很喜欢。

  藏弓问道:“现在拔下来不会流血了?”

  二宝说:“嗯呢, 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藏弓满脸“我盲肠都悔青了不信你就剖开来检查”,然后诚意满满地答:“下次吧, 再有这种机会记得提醒我。”

  二宝说:“你知道人也是有尾巴的么?”

  藏弓说:“闻所未闻。”

  二宝说:“那是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有。我还在蛋壳里的时候就摸到过自己的尾巴,很小一条, 后来褪掉了。”

  藏弓微微一滞。按常理, 人在胎儿及婴孩期是不可能记事的,二宝却记得自己有尾巴?

  他不能确定二宝对异妖灭族之事还有没有印象, 或者对送他去神机的六国元首有没有印象, 便试探道:“你怕是梦见的,到现在为止, 我对蛋壳一事尚且存疑。”

  二宝扑哧一声, 遗憾地摇了摇头, 扼腕长叹道:“将军啊, 你当火头军真是埋没了,该出去长长见识。外面的世界大着呢, 有的人就是记事早,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藏弓:“……”

  外面的世界, 就是从昆仑神机到昆仑大街的距离?

  这位天下共主跟着扼腕, “不行,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人也好可怕, 我这笨嘴拙舌的吃不开,还得靠吃小老板的软饭存活。小老板那么聪明,在蛋壳里的事还记得些别的什么吗?”

  二宝谦虚地摆摆手,“其实我也不是很聪明啦,只有这么一点点印象。哦,我还记得有个小男孩摸过我的蛋壳,那可能是我第一次睁开眼睛吧,光很刺眼,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藏弓放下心来。小二宝不记得。

  但他又无可避免地感到惋惜。要是小二宝能更早一点睁开眼睛,说不准现在就能认出他来。

  罢了,认出来,立马翻脸变仇敌。

  火头军于是又不正经了,笑着说:“尾巴是细细小小一条,那个也是细细小小一条,你确定摸到的不是那个?”

  二宝嘴里的胡萝卜啪嗒掉在地上,一拍桌子,“你耍流氓!”

  “谁耍流氓?”黄牛吃饱了草料,驮着松鼠从后院踱步而来,连打嗝都是一股怪味儿。

  松鼠被呛得忍不住,说道:“狗二宝,这回买的草料没打农药吧,花花可没奶了。”

  二宝说:“放心吧,这回是纯天然零污染麦草,连肥料都是自制的农家土肥,昨天刚施下去今天我就买来了,新鲜着呢。”

  黄牛呆滞片刻,“什么是土肥?”

  藏弓说:“就是大粪。”

  黄牛:“!!!”

  狗二宝,我老牛,死不瞑目。

  二宝对这哥俩儿控诉火头军耍流氓,把刚才的对话简要重复了一遍。火头军却不承认,说“那个”指的是手指头,你咋理解的?二宝气结,抱着垂耳和胡萝卜窝进了摇椅里。

  松鼠说:“我也不信你摸着了自己的尾巴,慧人哪有尾巴,六族之中只有水栖族的个别分支部落有。喔,异妖族也有。”

  二宝说:“那我就不是慧人,是水栖人。”

  松鼠说:“水栖人天生水性好,没有一个旱鸭子。”

  “不是想看看宅子么,最近清闲,去不去?”火头军骤然转移了话题,倒显得有点刻意。

  所幸二宝脑筋转得没那么快,没把这点别扭感当回事,答道:“本来钱是攒够了的,但现在生意这么差,我担心买宅子之后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火头军却说:“不打紧,我有预感,这个坎儿马上就要过去了。”

  两人去了松柏园,正巧房主带着工人在清理树根,见到二宝来了便热情地打起招呼,邀二宝过去检查他们的成果。

  二宝问道:“王老板,宅子没卖给别人吧?”

  王老板说:“哪儿能呐,就等着你来签房契了。”

  王老板算是个实诚人,之前都跟二宝交过底了,这座宅子是衙门旧址,在里头办过不少大案件,一般人不敢买,因为买来都是为了给儿孙做新房的,忌讳。二宝也实诚,说自己买来是要做器官库的,本来就血腥,不怕这个。买卖双方一拍即合,交了二十两银子就算定了下来。

  王老板说:“我这边三五天就完工,要不然咱们约个时间,早签早省心?”

  二宝说:“行,我会尽快去钱庄取银子,等您这边清理好了派人给我传个话就行。”

  回程路上,藏弓问道:“他也姓王?”

  二宝说:“对啊,跟王记药铺的老板是本家堂兄弟。不过他人挺好的,比他堂弟强出两个你。”

  藏弓:“……”

  强出两个我才只能算“挺好的”?

  藏弓简直不敢估量自己在二宝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走一路郁闷了一路。到得街市口,他瞧见豹旗三号正捧着碗汤水奶白的甜品蹲在街道旁大嚼特嚼,心里便有数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一会儿。

  还是之前的小山坡,藏弓问豹旗三号结果如何。豹旗三号说那杨老婆子比敌国奸细还要贼,竟然趁午休时间往她儿媳妇的头上撒药粉,她儿媳妇头皮都快溃烂了。

  见他仍然吃得津津有味,藏弓问道:“那你不恶心么?”

  豹旗三号皱着鼻梁,“恶心啊,太他娘的倒胃口了。”说罢又吸溜了一大口。

  藏弓猜得没错,放羊女的头皮是杨老太搞的鬼。被官兵撵回去了也不死心,非但要坑二宝的手术费和赔偿款,还想借这个机会把放羊女刺挠走,好把揣着球的新儿媳接进家门。

  藏弓又问:“查出来药粉是哪里买的么?”

  豹旗三号说:“是王记药铺。王记谨慎得很,和那老太婆都是在外面碰头的。老太婆的儿媳妇也去王记买消炎止痒的药,但她吃不好的,一边治着一边染着,跟用火油灭火有啥区别。”

  藏弓若有所思,沉声道:“你去一趟王记药铺,夜里再去一趟杨家,这样……”

  傍晚时分,二宝早早打烊了,趁着天还没黑去山坡上遛狗。狗子似乎闻到了其他动物的气味,把他这个毫无尊严的主人一路拖走,直拖到了山坡的另一面。

  二宝气喘站定,才发现这里有一大群山羊,放羊的正是老熟人放羊女,还带着小闺女。

  二宝冲她招手,“放羊大姐!”

  放羊女的头上扎着浅绿色布巾,见到二宝也很高兴,但很快又变得尴尬起来,笑容难掩脸上的惭愧。

  二宝说:“之前的事不怪你,别再惦记了。你头皮好些了吗?”

  放羊女说:“我不好意思再去你那儿了,怕给你惹麻烦。最近在吃王记的药,但是没见好。”

  二宝说:“你给我看看。”

  放羊女有些犹豫,她家小闺女却机灵,小手一拽就把绿布巾拽了下来,奶声奶气地说:“二宝哥哥你看,娘亲的头皮红红的,樱樱好心疼。”

  二宝见了也是大吃一惊,那头皮上一块一块全是烂斑,再不医治,新栽的头发怕也支撑不了几天了。

  他问:“你吃的是什么药?”

  放羊女说:“好几种药材配的,好像有苦参、蛇床子、薄荷脑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早上服完药之后能好一点,但中午过后又会发痒。现在连头发都不敢洗了,就怕沾了水更严重。”

  王记配的这几味药的确有消炎止痒的作用,按理说不该反反复复的。二宝也不敢断言是什么原因,便说道:“这样,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能量弹’给你,一吃就好。”

  放羊女却拦住他,“不用特地跑一趟,二宝兄弟,谢谢你了。我……我明天就会搬回娘家,娘家伯公也有懂医术的,先养几天看看,养不好的话再找你。”

  二宝知道她个性不喜劳烦别人,也不勉强,只问她搬回娘家是什么意思。放羊女苦笑,她的小闺女率先抢了话头,扬起小脸说:“我爹明天要娶新媳妇了,我在奶奶的房里看见了好多红绸子。”

  二宝表情凝固,放羊女便叹了口气,“我猜他休书已经写好了,左不过今晚就会跟我提,只要我不同意,他就会拿出来……”

  夕阳余晖里,放羊女的眼眶红得像晚霞。这一幕像是烙印在了二宝的瞳孔里,一直到回了家,一直到晚上睡着了,好像还能看见她们母女俩依偎在一处的画面。

  第二天傍晚,二宝去钱庄取了三百两银子,回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杨家的新媳妇进门了,没有大操大办,但也风风光光的。

  席上有人问杨老太怎么没看见她家大房儿媳,杨老太要面子,就说被自己撵走了,怕把头皮的脏病传给新人。

  二宝抱着银子,回到家里哗啦啦一堆全摊在了桌子上,张着嘴巴放声嚎啕:“凭什么呀!好人没好报,坏人办喜事,去他祖姥姥!”

  藏弓原本正在翻看《列王外传》,对千年以前的一个武王宠爱男妃的野史兴致盎然,见二宝一回来就号丧便赶紧放下了,走过来问:“谁又招惹我家小老板了?”

  二宝说:“杨老太娶新儿媳了。”

  藏弓说:“那不正合你意么,放羊女回了娘家,以后没人再会欺负她了。”

  二宝说:“可我就是气不过!知道前因后果的会说她杨老太嘴欠,不知道的都在揣度放羊大姐到底染了什么样的脏病。她凭什么那么说啊,她嘴巴吃大粪啦?!”

  藏弓既心疼又好笑,摸摸自家小傻子的圆脑袋,“不哭,老太婆高兴不了几天了。”

  二宝水熊顿足,“谁说的,她还能高兴好久呢,新媳妇马上就要生了,她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啊啊啊,我快气死啦!”

  小傻子气得直蹬腿儿,火头军想来想去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哄小孩么,只能用小孩喜欢的方式来了。

  “今晚床给你睡,我打地铺行不行?”

  二宝抽嗒着,“真的?”

  “骗你是小狗。”

  二宝忙擦干眼泪,“成!”

  “……你这泪珠串儿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二宝不理他,颠儿颠儿地跑去铺床了。

  这夜二宝睡得不踏实,总感觉有一条大粗绳子勒着他,想翻个身都不容易。还有谁家的灶眼儿没封死,热烘烘的火气烤着他的脖颈,最后烤得一身细汗,被子都蹬出去了。

  可早上醒来时被子盖在腰上好好的,只有领口松了些,火头军也安安稳稳打着地铺呢,一切都像是他的错觉。

  他稀里糊涂上了工,走到铁匠门口时却看见杨老太又来骂街了,禁不住膝盖一软,仿佛黑云压顶大祸临头。

  藏弓轻巧一把搂住他,“别慌,不是骂你的。”

  竖耳细听,果然,是骂王记的。

  二宝问道:“怎么回事,王记也招惹她了?”

  铁匠走出来,对二宝道:“不是王记惹了她,是她恶人有恶报,自己头上也起红斑了,来找王记赔钱呢。”

  二宝诧异,“没道理呀,发炎又不是传染性的,何况王记只提供了消炎止痒的药,这有什么好算账的?”

  铁匠朝那边努努嘴,“你去听听就知道了。”

  “杨老太哪来的闲工夫,你家新媳妇昨夜不是喜诞麟儿了嘛,不回家抱孙子去,搁这儿吵什么呀?”

  来到近处,二宝恰听见这句,下意识攥住了藏弓的手,用尽力气捏紧——真的要气死了,老太婆竟然如愿以偿得了孙砸!

  火头军被他冒犯,非但没有被冒犯的觉悟,还朝小二宝身边更靠近了些,心想来来来,再大力点才好,摸得狠,感情稳。

  火头军于是存心膈应人:“可恶,杨老太竟然得了孙子。”

  受了刺激的二宝:我捏……

  火头军再接再厉:“可恶,杨老太双喜临门,人生圆满了。”

  受了更大刺激的二宝:我捏,捏,捏……

  被捏得龇牙的火头军:这感情,稳了。

  杨老太得了孙子自然有底气拿鼻孔看人,但这丝毫不能缓解她对王记的憎恨,说王记卖给她的消炎药是假的,越用越糟糕。

  王记被她骂急了,就反驳道:“你儿媳来买过药,你什么时候买了?用没用啊你就来诬赖我!”

  杨老太说:“我怎么没用,我儿媳用了头皮也烂了,不是你的药有问题吗?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赔钱,还得连我儿媳的那份一起赔,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众人都笑,问杨老太怎么个不客气法,杨老太像是拿着了什么把柄似的,虽不回答,叉着腰的样子却是十足的“天大地大老娘最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叫王记看得直翻白眼,想怼回去又不大拉得开架子,一来二往就惹了旁人的怀疑。

  有人说道:“杨老太,你不是说你儿媳头皮上染的是脏病嘛,咋没传给你儿子,倒先传给你了?你这回不去找二宝小老板了,什么原因又挑上王老板了?”

  杨老太说:“你问题倒多呢,说出来你能帮我解决吗?我儿媳做了那个什么栽头发的手术,被捐头发的女人传了脏病,我在家里茶汤药水的伺候着,染上不是很正常?”

  二宝闻言立即大声道:“你说谁有脏病呢,来我这儿捐赠的都是经过体检的,别诬赖好人!”

  杨老太瞥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谁有病谁知道。”

  围观者说:“杨老太,你这可就有点不讲理了,药不对症也是很正常的,治不好就换个药呗。”

  “我们可都听说了,自打你孙子出生以后,新儿媳就没让你抱过,你这是迁怒王老板吧。”

  “可不是?既然你儿媳用了那药不好使,你被传染之后就该去医馆找大夫看,没道理继续用药吧。”

  杨老太说:“你们知道什么,这事就怪他姓王的!我现在不把话说满,反正必须赔钱,王老板自己看着办!”

  藏弓也适时添了把火,说道:“您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两头通吃的,讹完我家又来讹王记,合着一台手术还得管你一家子吃半年?王老板就听大伙儿的,这钱不能赔。”

  杨老太急了,指着藏弓说:“你别瞎掺和,我今天还就把话撂这儿了,不赔钱就见官,叫官家给我评理去。我是孑然一身没压力,王老板却要靠这铺子养活一家老小,他敢吗?”

  “王老板,跟她去,脚正不怕鞋歪,官家能替你做主。”

  “就是,她这碰瓷碰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可不能惯着这种歪风邪气!”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怂恿起来,二宝趁机把藏弓拉到后头,悄悄问道:“你干嘛要帮王记说话啊?叫他们狗咬狗不是挺好的么。”

  藏弓笑出声,捏了一把二宝挺翘可爱的小鼻子,悄声说:“光吠有什么意思,要咬就得撕开皮肉咬。”

  二宝了然。

  但是,到底怎么才算撕开皮肉?

  难道,火头军给杨老太喂药了,让她发病去咬王记?

  啊呀,“能量弹”又有曝光机会啦!

  不由分说,二宝一溜烟跑回铺子里,抓了几颗药丸来,坐等这个曝光机会。

  火头军却拨开众人到了前排,问道:“王老板说句话,杨老太到底跟你索赔多少钱?”

  王老板耷眉丧眼的,答道:“五十两。”

  嗬!五十两!狮子大开口啊!众人都震惊了,这个数目的确够一家四口人开支半年的了。

  都以为王老板不会给这个钱,谁知王老板后槽牙咯吱一声响,说道:“行,我赔你的钱,但是赔完这笔就两清了,你不能再来找二回头,立字据为证!”

  杨老太答应了,笑逐颜开地等着他掏钱,却听人群后头冒出一个声音来:“五十两哪够,打发要饭的呢。”

  杨老太问:“谁在说话?”

  后头挤进来一个人,二宝不认识,藏弓却认识,正是经他授意的豹旗九号。

  豹旗九号说:“我家有个亲戚,之前孩子生病,卖药的学术不精给他推荐错了,结果把孩子吃出了一身的红疹子。大夫说了,看着没大问题,其实伤在内腑,再晚去半个时辰孩子就没命了。你们猜猜,那卖药的最后赔了多少?”

  杨老太两眼放精光,“多少?”

  豹旗九号说:“一千两!”

  一众哗然,人群里尽是抽气声。

  藏弓故意唱反调:“杨老太只是头皮发炎,赔五十两都多了。”

  杨老太却像是受到了启发,反驳道:“这只是目前的症状,谁知道过几天会是什么样。况且就因为这个,我都没法抱孙子了,万一传染给孙子,姓王的给一千两也不够赔!”

  王记老板都已经把钱袋摸出来了,听了这话又给塞了回去,说道:“你还想坐地起价不成?”

  杨老太说:“不是坐地起价,而是拿我该拿的数目。你这是祸害了两个人,我儿媳那份也得算,就赔个五百两吧。”

  “你穷疯了吧,五百两够买你老太婆两条命,做什么白日梦呢!”王记的脸色黑如锅底,干脆捂紧了钱袋,掀开门帘进屋去了。

  杨老太被他甩了脸子,不由想起了昨夜被新儿媳甩脸的糟心事。明明是她的亲孙子,她却连抱都不能抱一下,还被撵出了产房。她儿子只是替她说了两句话,那疯娘们儿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抓得她儿子一脸血绺子,她心疼儿子,也只好躲出来图个安生了。

  想到这里实在气不过,加上豹旗九号一直从旁撺掇,杨老太便对着王记的大门喊道:“姓王的!我数到十,你不出来解决问题,我就把你干过的龌龊事都给捅出来!”

  门帘唰地被撇开,王记怒气冲冲地道:“老太婆!你可给我想清楚了,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收不回去了!”

  杨老太说:“怎么的,怕了?”

  王记说:“我怕你?老太婆别不识抬举,五十两都是赏你的,你要是铁了心犯糊涂,自己也摘不干净!”

  杨老太似乎真怯了,嘴唇子动了动没吭声。藏弓便在这时向豹旗九号使了个眼色,豹旗九号说道:“吓唬谁呢,老人家得有六十多了吧,咱现在的律法规定是六十岁往上不追责,真有大错也就说教几句算了,何况还没错。”

  杨老太一听,可不是么,自己做的事都是王记指使的,她充其量就是老而无知被人利用了,算不上犯罪。

  老太太有了倚仗,于是趾高气昂地道:“姓王的,这可是你逼我的!大家听好了,我儿媳之所以头皮发炎,都是因为姓王的给了我一笔钱,叫我把一包药粉撒在她头皮上,跟手术没有半个子儿的关系啊!这人,这人他就是个黑心烂肺的,他想扳倒全人杂货铺,就把我们娘俩给利用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有点晚啦,来个小肥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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