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小纨绔他成了掌心娇>第24章 不哭了

  所有人都以为燕京涵是个好欺负的, 等人真正发起狂来才知道后悔,他们连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使出,就被拳头砸得呕血。

  燕京涵发疯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那副架势仿佛要硬生生将那几人通通打死。

  寇辛不能坐视不理。

  他虽然也讨厌这些人, 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燕京涵打死,闹出人命。

  偏偏这个僻静的角落除了他们几人,瞧不见一个宫人, 寇辛想喊人都喊不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别打了!”寇辛急跑过去, 几步跨过地上奄奄一息几人,一把抱住燕京涵挥舞的手臂,死死按住,“燕京涵!”

  燕京涵转过眼, 碧眸似幽谭, 古井无波, 眼神冰冷地看着寇辛, 血液一滴一滴顺着冷冽的线条流下。

  寇辛呼吸一窒,有一瞬间, 他仿佛跟梦中那个残暴的新生帝皇对视上, 霎时不寒而栗。

  他突然明白燕京涵是怎么从淮亲王变成得新帝。

  寇辛腕骨一疼, 回过神才发现燕京涵用另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腕骨, 随后一把推开。

  他踉跄着倒退两步, 堪堪稳住身形。

  疼痛跟狼狈让寇辛心中的怒气一瞬涌上心头,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 血气扰了他皇祖母的清静, 他管他去死呢。

  寇辛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想让整个淮亲王府都因你蒙羞,你就尽管下手!”

  寇辛打完,对上燕京涵那双像盯着猎物似的狼眼才晓得害怕,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身躯紧绷,指骨紧紧攥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对着他暴起。

  威胁来临时,寇辛下意识抱住了燕京涵的蠢蠢欲动的双臂,微微颤着声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感受到他抱住的身躯微微松懈下力道时,寇辛才松了一口气,耳边传来低沉嘶哑的嗓音,“你又来了。”

  燕京涵彻底清醒。

  他任由寇辛拉着退远。

  地上还躺着能说话的,在一片□□哀嚎中对寇辛跟燕京涵放狠话,“你们等着!”

  燕京涵眼神一厉。

  寇辛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他的手,警惕道:“你别动。”

  寇辛不打算收拾燕京涵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他上前踢了一脚先前说“太后若是倒台”的人,那人痛呼一声,咬牙切齿:“寇辛!你敢?!”

  寇辛踩着他的手,冷声道:“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但若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皇祖母,休怪我禀告陛下。”

  圣上的名头一被搬了出来,几人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言,寇辛出了这一口恶气,转头对燕京涵道,“走。”

  燕京涵:“等等。”

  他蹲下身,将地上四分五裂的玉冠同那颗裂开来的猫眼石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用帕子包了起来。

  燕京涵捡完后,自觉跟在了寇辛身后,永远保持退半步的距离,小世子转弯,他就转弯,小世子停下,他也停下。

  原本气恼自己被燕京涵吓到,装着重重心思,在路上一言不发的寇辛莫名想起那句——“如今也成了别人脚底下的狗”。

  寇辛脑海中闪过梦中那位带着十二冕旒的新帝,他指尖微微颤了颤,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们走了许久,才瞧见位宫娥,寇辛命其给自己寻了处无人的偏殿。

  寇辛跨过门槛,燕京涵也跟着跨过。

  直至宫人纷纷退下,寇辛才转过身,看向燕京涵,“我曾也与他们一般,以为你很好欺负。”

  燕京涵沉默不语。

  寇辛肯定道:“你一直在藏拙。”

  燕京涵:“是。”

  寇辛冷声问,“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被打的那几人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燕京涵呼吸很沉,胸膛起伏间将手攥得很紧,手帕一直被他握住,锋利的碎片割破了那层布,刺进了他的掌心中。

  寇辛看出了他的不甘心。

  他逼近一步,“我可以帮你。”

  掌心的血液顺着指骨滴落在地,燕京涵蓦地抬眸,“条件。”

  寇辛咬了下唇,重重吐出一口闷气,“让皇祖母醒过来,别再对她下手。”

  这条件提的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

  燕京涵怔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寇辛低垂下眸,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神色,他用气音轻轻笑了下,极具嘲讽意味,“别装了,我跟那些蠢货可不一样。”

  他可不会再轻易被燕京涵表现出来的无害给骗到。

  他一直以为事情没那么快走到那个地步上,燕京涵现在还这么弱小,甚至给不了寇辛任何一点威胁,怎么可能有能力将手伸得那么长?只要他在太学里看着燕京涵,不需落进下石,只要保持现状,梦中的惨状定不会发生。

  皇祖母还好好的,皇舅舅也生龙活虎,他的两个堂哥,燕晟同燕离归之间虽然有些龌龊,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一切尚风平浪静。

  这种平静甚至麻痹了寇辛,他没有看出燕京涵的任何马脚,以为导致梦中凄惨现状的苗头还未出现,就算出现了,寇辛也自信自己能掐灭,让燕京涵没有壮大的时机。

  寇辛以为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他今岁的十六生辰刚过,离弱冠还有好些年,他可以慢慢来。

  他已经很努力了。

  寇辛吸了口气,他每天都在看那些他看不懂的四书五经,在校场上安安分分地练射御,派人盯着燕京涵每日的动静,在心中数着距离下一次科举春闱还有多少日子。

  可直到皇祖母晕倒,寇辛才彻底意识到,不是的,一切都是他想当然,这种平静只是燕京涵装出来的,他一直在藏拙。

  淮亲王一脉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他们的儿郎大都死在了战场上,才导致血脉凋零,老淮亲王临死还请命圣上,自愿去往北疆,唯愿马革裹尸。

  他的孙子,宁死不屈的威武将军的独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死读书的废物?!

  寇辛低声道,“你对你生母留下的遗物如此看重,我对皇祖母亦是如此,若是她出了事——”

  寇辛抬眸,眼中微红,却一字一句道,“我也会同你一般,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寇辛是天家养出来的孩子,纵使金枝玉叶,但骨子里的血性跟傲气不比眼前这头狼少半分。

  燕京涵瞳孔微微一缩,嘴唇嗡动几下,有些无力道:“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也做不到,你信吗?”

  寇辛不信,“你同朝九歌、燕离归都有私交,谁知晓你在仁寿宫里有没有人手。”

  燕京涵皱起眉,直觉寇辛现在有些不对劲,魔怔了一般,他单手按住寇辛的肩,低声道:“太后把持后宫多年,仁寿宫更是防得犹如铁桶,岂是能容旁人轻易安插探子的存在?”

  “况且,我为何要去加害太后?”

  寇辛厉声道,“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步步逼近,“谁知你性情天生是否残暴?所有阻碍过你的人都会死在你手下,谁知你有没有谋权之心,一朝得势,就会杀害尽所有人,谁知你心中是不是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灭我满门,诛我九族呢?”

  燕京涵另一手也小心翼翼按住寇辛的肩,不让帕子中的裂片刺到他,燕京涵紧紧盯着他,想让寇辛冷静下来,缓声道,“我不恨你。”

  他没有否认寇辛说的前两样。

  寇辛一把甩开燕京涵手,“怎么可能?!我头一次见面就倒了你满头酒,更是那般侮辱你,你怎么可能不恨我!”

  “啪”地一声响。

  燕京涵手中的帕子连带那些他小心翼翼捡起来、包好的碎片一同被挥落在地,洒了满地。

  寇辛被这一声惊醒,下意识倒退两步,生怕燕京涵再次发疯,他冷声道,“我们之间的事,你尽管冲我来,与旁人无关。”

  “若你算计得到我,那我认了。”

  寇辛:“可若你败在我手下,我绝不会对淮亲王府下手。”

  寇辛认了死理。

  燕京涵百口莫辩。

  燕京涵自认为他藏得很好,寇辛这份笃定跟敌意简直来得莫名其妙,更别说,他对寇辛,从始至终都未有过“恨”那么大的敌意。

  他更不可能去对仁寿宫下手。

  燕京涵只是半跪了下来,再一次去捡那些碎片,用那张血淋淋的帕子包起来。

  寇辛气喘不匀,跟燕京涵僵持。

  太监在这时一路小跑进来,“世子,世子!”

  寇辛叫住他,“就站那,别过来。”

  太监莫名其妙地停住脚,才瞧见前头淮亲王半跪在地上,捡着些什么,心里怪道,寇小世子何时同小淮亲王结的仇?叫他撞见主子欺负主子这一幕,可真倒霉。

  寇辛问:“何事?”

  太监又挤出笑,“长公主殿下命奴来寻世子,说太后娘娘已经醒了过来!”

  寇辛精神一振:“太医如何说?”

  太监细声道:“太医说,太后娘娘是犯了头风,今日天冷,受了寒,撑不住才倒下去的。”

  寇辛怔了半响,“皇祖母是病倒的?”

  太监颔首,“是,广寒殿的主子们都启程回府了。”

  寇辛身形不稳地倒退两步,堪堪撑住桌,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太监忧心忡忡,“奴去为世子爷唤个太医来?”

  寇辛突然喝道,“下去!”

  太监吓了一跳,匆匆行了礼,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寇辛怔然坐倒在榻上,指尖紧紧抓着榻边,用力到指腹发白,他低垂着头,久久不出声。

  半响,空旷寂静的偏殿内响起“啪嗒”一声,水滴四溅。

  半跪在地的燕京涵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小世子安静的坐在榻上,乌发雪肤,眼眶通红,眼泪一滴一滴地汇聚在下巴尖,无声落下。

  注意到燕京涵的视线,寇辛看过来的眼神很是茫然,轻声道,“燕京涵,皇祖母是病死的。”

  他苦笑了一声,“我倒希望是你下的手。”

  最起码这样,还能让他留点念想,若是燕京涵停手,皇祖母说不定不会死,可若是因为得了病,寇辛无能为力。

  他救不了他的皇祖母。

  好一会儿,寇辛才仰起头,他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脸,仿若无事地跳下榻,也蹲下身,帮燕京涵一同去捡那些碎片,“我帮你去司珍局问问,兴许能修复。”

  燕京涵也不去问寇辛为何说那些莫名其妙之语,声音低沉,“好。”

  寇辛将捡起来的那些碎片都放在燕京涵的掌心中,它们即沾了寇辛的泪,也沾了燕京涵的血,“你身上的伤也唤个太医来处理处理。”

  燕京涵:“嗯,听你的。”

  最后一片碎片也捡完了。

  寇辛道:“对不住。”

  燕京涵掀眸,将抱起来的帕子放到胸口处后,才摇了摇首,“我不会生你的气。”

  玉冠被撞碎的时候,他也发了疯,他能理解。

  燕京涵站起身,在偏殿的铜盆里净了手,将还蹲在地上发呆的寇辛拉了起来,用没受伤的手拭了拭寇辛脸上的泪痕。

  微微带着湿意的粗糙指腹,从寇辛的眼尾一路摸到了颊侧,停在他的下颔。

  燕京涵没哄过人,更没有见过这么娇气的哭,只生疏得轻轻道了句,“不哭了。”

  寇辛勉强勾唇笑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小窝,“走吧。”

  燕京涵控制不住地用指腹轻轻碰了下寇辛的嘴角,那处小窝被他一戳就更深得陷了进去,软得不可思议。

  他眼前的小猫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复以往的傲气,又乖又娇,仿佛在求着别人顺毛安抚,给了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可乘之机。

  燕京涵突然道,“那枚猫晴是我母亲与我父亲的定情之物,朝老将军将它交于我时,曾与我说,我母亲生下我后,自觉时命无多,命人去造了一枚玉冠,在上嵌了这枚与我双眼极似的猫晴。”

  男子十九便行弱冠之礼,燕京涵母亲留给他这顶玉冠,也在心里盼着它能代她看着她儿安安稳稳活到弱冠之年,望子成龙。

  最好不要同他父亲一般,做个什么威武将军,当个文弱书生便是极好。

  他母亲是爱他的。

  只是无能为力,做不到长久的爱他。

  寇辛静静地听他说。

  燕京涵道,“我母亲生我时,我父亲正在战场上拼杀,他得知我母亲的意思后,在这颗猫晴背后刻了一句西域梵文——望我儿康乐宜年,天赐遐龄。”

  希望他一年比一年过得更快活,长长久久得活下去。

  燕京涵低低吟了一句,“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寇辛睁大眼,喃喃道,“皇祖母也同我说过此话。”

  燕京涵笑了下,“他们对我们的期望是一样的。”他低声道,“我从不为我是西域人而自惭形秽,我也不为世人说我没有继承到淮亲王府骁勇善战的血脉而气恼。”

  这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也是他们所期望看到的,太学里的人因他得了每次考核的头名而针对他,可燕京涵独独没有在这一方面上为了保全自己而藏拙。

  燕京涵:“且不说太医院没下定论,若当真是,太后想必也希望你能一直开心。”

  寇辛低低“嗯”了一声,“你说得对。”

  燕京涵再次用指尖擦拭寇辛眼尾一直溢出的湿意,“所以,不哭了。”

  第二次,他说得熟练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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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鱼被男人温和地一点点教会星际时代所有的东西。

  元帅眉眼柔和下来的样子令全宇宙惊掉了下巴。

  ——

  灯希被带回去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元帅也有大尾巴,他惊喜地扑腾抱上去:“小哑巴!”

  灯希特别特别高兴自己又找到族人了,他没看见男人微微异样的神情。

  祀寂生牵着灯希的手,在泳池里慢慢游着,他在心里说:其实,我不是你的族人。

  我不是人鱼,而是鲛人。

  东方鲛人实力强大,全身上下都是杀人利器。

  而西方人鱼软弱无力,只是个美貌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