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松手的,可是看着小家伙这副样子,云沉归还是没忍住,又捏了捏那毛绒绒的小尾巴。
便听到小家伙再次抗拒地叫唤起来,一对小耳朵啪嗒啪嗒甩个不停。
“呜呜呜嗷呜......”
禽兽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好不可怜的样子,惹得人想要再欺负几下。
但心知再玩下去就真的要把小家伙惹恼了,云沉归见好就收,面不改色收回了手。
指尖悄悄捻了捻。
颜渡一动不动倒在床上,四只爪子平瘫,肚皮朝天成了一张雪饼。
哪怕云沉归已经把手拿开了也没能让他振作起来。
圆溜溜的红眼睛满是看破红尘,奄奄一息。
连尾巴都无力地垂在床上,耳朵耷拉。
这个狗东西呜呜......
呜呜呜禽兽,居然真的连团子都不放过。
许久,颜渡才好似勉强接受了现实,缓缓转身,变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势。
尾巴被抱进怀里,脑袋埋进去,耳朵垂下,缩成了一个标准的球。
全然一副自闭到不想说话的样子。
哪怕云沉归又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背上的毛毛,还很恶劣捏了捏软肉,颜渡也没有动弹。
别烦我了,我想静静。
周边的光线突然变暗,是云沉归挥灭了烛灯,只留下门口的一盏还在默默散发暖色的光芒。
颜渡依旧装死,却被一只手轻轻拢了过去,后背贴上什么东西。
悄悄从尾巴毛里抬起脑袋,睁开的红眼睛正好与看着他的云沉归对上视线。
他被放在了枕头上,紧紧贴着云沉归的颈窝,像个毛球玩偶。
就说怎么感觉冰莲香越发浓了。
“既然这样,那就睡觉。”云沉归低笑,全然没有自己做了过分事情之后的心虚感。
颜渡气到磨牙,喉咙里挤出一声声带着愤怒的咆哮。
直接跳下床,竖着尾巴往房间外面走去。
在雪堆里睡觉不香吗,他干嘛要跟这个狗东西一起睡。
闹心得他都脱毛了。
然而爪子还没能碰到门栓,就被同样下床的云沉归捧了起来。
手指微微刺痛,是被小家伙咬进了嘴里狠狠磨着,能够清晰感受到里面那尖尖的虎牙。
人形的小家伙也有两颗虎牙,笑得时候总是露出来,显得人越发可爱。
“听话点。”云沉归拍拍那小脑壳,说着安抚的话,语气里却是一点安抚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在对待宠物。
虽然颜渡现在的情况的确也跟宠物差不多。
见小家伙还要闹,云沉归不紧不慢道:“听话睡觉的话,明天带你去极寒之巅玩雪。”
小家伙没有回应,但是咬在手指上的力道明显减轻了不少。
“带你玩一整天。”云沉归补充。
带着一圈小牙印的手指终于被松开了,然而还是被小爪子紧紧搂着,意图很明显。
于是云沉归又道:“之后再带你去人域玩。”
颜渡心满意足松开了爪子,乖乖任由云沉归把他捧回了床上。
他现在用不了法力,就算是回魔域也只能无聊地待着等待这次失控过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狗东西的修为还是很高的,有对方带着,他可以放心玩,还能趁机多折磨折磨对方。
颜渡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对云沉归下意识的放心,并不觉得对方会真的伤害他。
在脑中畅想着久违的极寒之巅,颜渡已经决定好了许多种在雪堆里打滚的姿势,一个比一个舒服。
云沉归就这么看着枕边的小家伙咧着小嘴睡了过去,哪怕在睡梦中,那被抱在怀里的尾巴也还在一晃一晃,一看就知道很开心。
就连零都亮亮的,丝毫不见之前黑到滴墨的样子。
真好哄。
将小家伙又往自己这边拢了拢,取出一条小毯子盖了上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云沉归是被一阵奇怪的触感弄醒的。
睁开眼,发现雪白的团子正趴在他脸侧,抱着尾巴睡得正香,小舌头还一下一下舔着他的下巴。
被糊了一下巴口水的云沉归;“......”
怕不是又在梦里把他当冰莲了。
抬手揪住小家伙后颈肉,将人拎了起来。
云沉归拭去沾上的口水,把对方放到一边的枕头上,侧身,便与颜渡面对面。
鼻尖时不时触到柔软的绒毛,还能闻到小家伙自带的奶香。
果真还小,也就幼兽的身上才会带奶味。
小小的呼噜声传来,不吵人,反倒绵绵软软像在撒娇。
有断断续续的梦呓,云沉归微微凑近了些,听到:
“狗东西,禽兽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龌龊......登徒子......不要脸......”
“......”
云沉归微顿,轻笑起来。
呼出的气息洒在蓬松绒毛上,吹出了小小的旋涡,很快便又恢复原样。
脸突然被小爪子轻轻抱住,团子四爪并用贴了上来。
“不跟狗东西玩...我要阿莲抱抱呜......”
云沉归又想笑,唇上却突然传来濡湿的感觉。
是颜渡,他伸着小小软软的湿润舌头,舔上了云沉归的唇。
“阿莲好香...亲亲......”
颜渡便又用小嘴在云沉归唇上啄了一口。
细软的绒毛蹭在脸上,痒去了心底。
云沉归眸中满是错愕,怔着一动不动。
许久才好似刚反应过来一般,动作有些仓促地坐起身。
“......”
抬手抹去唇上的水渍。
垂眸,微微抿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家伙怎么也该有好几十岁了。
毕竟他在几十年前就见过对方。
所以......不算小孩子了吧?
就算真的长得很嫩。
视线从被他推开以后睡得四仰八叉的团子身上扫过,云沉归神色微沉,蓝紫色的眸子中似有不知名的情绪划过。
与一大早就被“轻薄”到睡不着的云沉归不同,颜渡这个“轻薄”人的家伙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被一阵香气勾醒。
被照进来的阳光刺得眯起眼睛,颜渡抬起前爪搓了搓脸,看到床前的檀木桌子上摆了一大堆的早饭。
酸的甜的咸的辣的,吃的喝的,烫的温的凉的,应有尽有。
而云沉归正坐在桌边喝着茶。
很明显,颜渡昨天傍晚的挑剔给云沉归长教训了,这次索性一口气准备好,不给任何找茬的机会。
天真,以为这样就高枕无忧了吗。
颜渡跳上桌子,尾巴拍着桌面,朝坐在桌边的云沉归叫唤了好几声。
“嗷呜嗷嗷呜。”
“为什么没有水,我口渴。”
颜渡做了一个小爪子捧杯子的动作,表示他想喝水,不想喝茶。
然而云沉归没有动作,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一直盯着颜渡。
颜渡被盯得发毛,耳朵下意识竖了起来。
“嗷呜!”
看什么看!
云沉归敛眸收回视线,回身倒了一杯水。
颜渡很自觉地想要去接,结果云沉归把杯子收了回去。
“嗷呜嗷呜?!”
你一大早又抽什么风?!
云沉归无视小家伙脑袋上那个一抖一抖的零,索性暂时切断了联系。
指尖轻敲桌面,另一只手捏着茶杯,朝坐在桌面上瞪他的小家伙晃了晃。
“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说,吃完以后就带你去极寒之巅。”
颜渡不满,这条件明明是昨天就答应他的,现在居然又拿来要挟他。
当即跳到云沉归身上开始挑从哪里开始下口。
最后锁定了脖子那一块,颜渡小爪子扒住就开始咬。
云沉归晃茶杯的动作一顿,感受到颈窝间毛绒绒的触感,脑中又浮现出今早的场景。
立刻将扒着他不撒爪的小家伙撕了下来。
“你要是不回答,就不带你出去。”云沉归冷漠无情。
颜渡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你是怎么对我这么可爱的团子说出这么冰凉无情的话来的?
云沉归眼睁睁看着小家伙的耳朵耷拉了下来,都不看他了,抱着尾巴背对他一屁股坐在了桌面。
说是坐,实际上跟站着也没什么区别。
小家伙爪子短,毛还长,静静待着的时候根本就跟球一样。
“......你成年没?”云沉归沉默了片刻,还是先问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小家伙是多少岁成年,万一是百岁之类的......
毕竟对方真的太小了,人形像十五六岁,本体像刚出生。
“?”
“嗷呜?!”
颜渡一开始没明白云沉归干嘛要问这个问题,然后陡然间想起自己还是弟子的时候就经常被对方嘲笑像是一个小屁孩。
所以说这厮是又在嘲笑他!
人形的时候嘲笑他矮,本体的时候嘲笑他短。
狗东西!
一尾巴抽开云沉归戳他的手指,颜渡转回身嗞出了一嘴白牙,“嗷嗷嗷呜呜!”
你才没成年,你全家都没成年!
我成年的时候你祖宗都没都出生呢!
其实颜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几岁,也不知道云沉归几岁。
但是气势绝对不能输!
于是摆出了一副老子最大的架势。
而云沉归见到小家伙这反应,便也清楚对方肯定是成年了。
顿时微微松了口气。
敲了敲小家伙脑壳,将茶杯递了过去,“吃完就出去玩。”
颜渡一头雾水,不是,这就结束了?
这跟他想象中的两人搏/斗不太一样啊。
不应该是云沉归不相信他成年,嘲笑他没断奶,然后他扑上去撕咬,再扯坏对方一件衣服。
最后两人两败俱伤,或者他大获全胜吗?
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过去,他一点不适应。
他都磨好指甲了,结果毫无用武之地。
所以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成不成年跟他有关系吗?
难不成养个宠物都必须要成年了?
颜渡坐在桌子上,两只前爪捧着热气腾腾的豆沙包子,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圆眼睛还时不时瞄云沉归两眼。
满满的疑惑。
云沉归自然是注意到了颜渡的眼神,但他不欲作解释,只抬手轻敲颜渡脑壳。
指尖还极其自然地撸了撸那小下巴。
颜渡好不容易才忍住往对方身上凑的冲动。
这厮撸毛的技术怎么越来越好了,平时也没见对方有接触什么小动物啊。
抖了抖耳朵,小爪子往后迈了两步避开那只咸猪手,颜渡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个变态痴汉该不会每天都拿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玩偶练手吧?
一定是这样的,这个变态!
颜渡顿时全身的毛都炸开了,被脑中浮现的场面恶心得不轻,爪子里捧着的豆沙包都不香了。
给了还想撸他的云沉归一个不屑的白眼,颜渡迈着傲娇又不羁的小碎步下了桌子,然后朝床上走去。
在云沉归疑惑的注视下,颜渡从床角扒拉出了那个自从他来了以后就有些失宠的玩偶,然后一爪子将其踹去了角落。
“嗷呜!嗷呜呜!”
变态!这个玩偶不许再出现,膈应人!
颜渡这回要表示的意思属实是有些复杂了,饶是云沉归也没能看明白,哪怕加上那个忽明忽暗的零,也不是很参得透。
难不成是吃醋了,不许自己再碰那个玩偶?
这个想法配上那个零,实在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然而云沉归还是试探问道:“你让我别再碰那个玩偶?”
“嗷呜!”
没错!
颜渡果断点头。
团子很高贵,替代品跟你都不配。
云沉归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
脑中久违地想起了蒋槐跟他说得所谓因爱生恨。
他真的不觉得小家伙像是那种得不到就怨恨对方的性格。
可是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原本的想法有点动摇了。
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小家伙对他的好感突然降为零,面上却还装作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
现在看来,或许那并不是装得,而是真情流露。
一边怨恨看不到希望,一边又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他,于是就出现了这么矛盾的一幕。
之前弄出种种谣言也是为了让别人别总是往他跟前凑,现在还不让自己碰那个玩偶。
“......”云沉归深思,原来小家伙对他占有欲这么大?
“嗷呜?”
你发什么呆?
颜渡见对方突然就不说话了,还呆愣愣看着他,一副痴呆样。
不就是让你别碰那个玩偶吗,至于嘛。
一个大男人心理承受能力就这点?
云沉归收回思绪,抬手将床上的小家伙捧了起来,指尖慢条斯理勾弄着下巴,时不时还顺着毛撸一撸那小脑壳,看着两只毛绒绒的耳朵一颤一颤。
“答应你,不碰了。”云沉归淡淡道。
那个玩偶的手感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可是跟小家伙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刚说完,就看到空中那个零陡然亮起,很开心的样子。
颜渡满意轻哼,算这个狗东西有自知之明。
一时间都忘了不许对方撸他的毛。
“嗷呜嗷呜!”
那就快去极寒之巅吧!
颜渡十分自觉地跳到了云沉归肩膀上,抬起前爪挥了挥,一副他要指路的样子。
结果云沉归看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红丝带跟金铃铛。
“......嗷呜?”
你不对劲?
颜渡小心翼翼在肩膀上往后挪了两小步,竖起耳朵,圆眼睛警惕盯着人。
“戴上。”云沉归嗓音里带着笑意。
他还挺喜欢小家伙戴铃铛的样子,有一种完全属于他的感觉,像是宣示了主权一般。
“嗷呜!”
你做梦!
云沉归拨了拨铃铛,不紧不慢道:“我还养了一朵冰莲,要是你戴上的话,就带你去看看。”
颜渡一顿,养在这里的冰莲?
那不就是他之前带过来的那一朵嘛!
要是知道他会突然变回本体,他死都不会把他可爱的小莲莲交到这个狗东西的手上啊!
磨了磨牙,颜渡怒视云沉归。
卑鄙,不要脸,居然用这种阴招!
云沉归却是面不改色,毕竟小家伙现在的样子不管做什么都可爱得紧,丝毫没有威慑力。
他甚至手有点痒想去揉几下。
指尖捻了捻,云沉归低笑:“考虑考虑?”
“嗷呜!”
我呸!
颜渡满脸的宁死不屈,在不停顿的骂骂咧咧当中......用短短的爪子不甚熟练地给自己绑上了铃铛。
甚至因为爪子实在太短了,在把丝带绕上脖子的时候艰难无比,还让云沉归搭了把手。
红色的丝带在雪白的绒毛当中格外显眼,衬得颜渡越发像个玩偶。
“嗷呜!”
这样行了吧!
颜渡满眼愤怒,要不是为了看他的小莲莲,他才不会受这委屈!
云沉归满是兴味,抬手想去戳一戳那铃铛。
“啪!”
手还没碰到铃铛,脸已经被毛绒绒的尾巴重重抽了一巴掌。
“......”
不疼,甚至有点舒服。
握住小家伙的爪子,云沉归直接把对方拎了起来,然后放在手上轻轻揉搓。
在颜渡发飙之前,淡淡道:“现在就去看冰莲。”
于是颜渡愤怒的小火苗又熄灭了。
云沉归再一次暗笑对方好哄。
孤云峰上已经彻底被大雪覆盖,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颜渡不是不能在这里玩雪,但这里的雪到底没有极寒之巅的来得厚,也不够松软,他玩不过瘾。
云沉归捧着手上的小家伙到了殿宇的后山,一处洞穴。
洞穴里面布置着一个繁复的阵法,正在发着光,其间的灵力流转纹路令人眼花缭乱。
这个阵法的作用的收集周围的寒气,然后凝聚到某一处。
用来给只能适应极寒环境的冰莲供寒刚刚好。
不过也就只能在仙域这里用这个阵法,换作魔域那里,根本什么寒气都收集不到。
洞穴内白色的寒气缭绕,似乎烟雾一般。
看着无害恍若仙境,但若是换作普通人或者修为低下的人,恐怕一进来就给冻到失去意识了。
看着往里面跑的小家伙,云沉归不禁思索,就凭对方那么一点修为,以及那虽然柔软但却并不怎么抗寒的绒毛,是怎么做到一点不怕冷的?
颜渡一路小跑,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个池子。
池子里面是一层温度极低却依旧在缓缓流动的水,以及一大片一大片的冰晶,而他的冰莲就置于其间,花瓣舒展,枝条饱满。
刚带过来的时候冰莲还有些萎靡,十分没精神的样子。
但现在却是生机勃勃,十分健康的样子,可以看出养它的人是用了心的。
颜渡跳进池子里小心翼翼用他的爪子碰了碰冰莲的花瓣,心满意足。
云沉归这个狗东西还算守信用,有好好养他的小莲莲。
云沉归站在池边,看着小家伙用爪子摸花瓣的那一幕。
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许是昨晚小家伙也是这么摸他腰上的印记的吧。
张嘴刚想问他养得是不是比魔君好,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要装作不知道对方身份。
于是云沉归又收回了那句话,转而道:“冰莲就该养在这里,盲目把冰莲养在炎热的地方只会害了冰莲。”
字里行间都在意有所指。
颜渡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害了冰莲。他为了照顾好移栽过来的冰莲可谓是耗尽了心血,尽心尽力打造出甚至比极寒之巅都适合冰莲生长的环境。
而且要知道冰莲在极寒之巅也并非很安全,时常会有灵兽去撕扯或者吞食,他有好几朵冰莲被他移栽的时候都没剩下什么花瓣了,被灵兽咬得奄奄一息的,还是他每天守在旁边给养回来的,
结果在这个狗东西嘴里居然就是他因为私心而不顾冰莲的感受?!
“嗷呜嗷呜嗷呜!”
狗东西不懂就别瞎说!
颜渡瞪了云沉归好几眼,尾巴不满地拍着地面。
在云沉归的视野里,甚至还多了一个发黑的零在一起表达着对方的不满。
“......”云沉归面上细微的笑意没有了。
那个虚伪满心阴谋的笑面虎魔君到底对小家伙做了什么,让小家伙这么维护,甚至不惜朝他骂骂咧咧。
云沉归能接受小家伙被他逗炸毛了的骂骂咧咧,甚至还乐在其中。
但若是小家伙因为那个魔君或者别的什么人对他这样......
将地上还在瞪他的小小一只团子抓了起来,云沉归任由小家伙咬住了他的手指,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拨开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然后对准那个软乎乎的小屁股打了下去。
屁股上的软肉轻轻晃了晃,云沉归虽然力道很轻根本不可能打痛人,但这动作羞辱性极强。
颜渡呆住了,嘴里还含着一根手指,就这么僵硬在原地。
他又被打屁股了?
人形被打,本体还被打?
“嗷呜!”
变态!
颜渡越发用力咬住嘴里的手指,愤怒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恨不得直接咬断这根手指。
尖尖的小虎牙一点点嵌进肉里,虽然咬不破皮,但还是有细细密密的刺痛感。
云沉归全当对方是在为那个魔君打抱不平,越发憋闷。
他好歹养了小家伙三年,对人也算得上是尽心,结果还比不上那个一看就淫/邪狡诈的魔君?
垂眸看着手上气到竖起耳朵跟尾巴的小家伙,云沉归眸色明暗不定。
颜渡还在用尽全力咬着嘴里的手指,却突然尝到了一股血腥味,继而一大股的血涌进了嘴里,直接呛进了气管。
“咳咳咳...咳咳!”
颜渡松开嘴咳嗽起来,尾巴因为咳嗽而蜷缩,耳朵也变成了垂耳。
雪白的绒毛被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色,变得黏糊糊一缕一缕的。
而血的来源正是云沉归的手指。
那根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被牙齿咬破了,指肚撕裂开十分深的一道口子,几乎能看到白色的指骨。
鲜血淋淋漓漓不断滴落,在地上被寒气凝结成一朵朵血花。
颜渡喘过气来,看着那道有点可怖的伤口,愣住了。
不应该啊,凭他现在的力量怎么可能咬破渡劫期的手?
但总不能是对方故意压制了身体强度吧,傻子才会故意让自己受伤,更何况是云沉归这个狡诈的狗东西。
所以......难不成是自己因为太过于气愤了,以至于下意识强行调动了一瞬间的力量,就像之前为了打散体内对方留下的法术痕迹一样?
悄悄抬头看向云沉归,却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有着看不懂的情绪。
估计是在思考他是红烧好吃还是油炸好吃......
颜渡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尾巴。
有几分小心虚,毕竟对方替他好好养了冰莲,还带他出去玩。
虽然拍他屁股很过分,但他把人手指都快咬断了好像更过分......
自认要比云沉归有良心许多的颜渡不免小小理亏。
“嗷呜......嗷呜呜~”
抱歉嘛......你赶紧处理一下吧~
云沉归不语,视线从空中那个小幅度扭动着,像是在愧疚的零上扫过。
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一闪而过。
“很痛。”云沉归如是说,同时十分应景地微微蹙眉,纤长睫羽敛下。
一副美人病弱的样子。
同时悄悄压制了身体的自动愈合,让伤口好得慢一些。
颜渡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小爪子的柔软爪垫在云沉归没有受伤的部分蹭了蹭,耳朵耷拉下,尾巴勾上云沉归手腕。
像是在撒娇讨好,或者说是犯了错的小孩子试图通过装可爱来蒙混过去。
云沉归忍下笑意,继续虚弱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我带你去极寒之巅。”
这话像一把刀扎在了颜渡的良心上面,还搅了搅。
“嗷呜嗷呜。”
你还是先等伤口愈合吧。
凭渡劫期的修为,应该一会儿就痊愈了。
让对方带着这么一道伤口去极寒之巅,颜渡莫名有一种压榨对方的感觉。
要是云沉归狠狠骂他或者揍他就算了,他说不定逆反心理一上来还能再咬一口。
结果对方一点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倒显得他斤斤计较小孩子气了。
云沉归看着小家伙垂下脑袋,心道差不多了,再装可就真要引起对方怀疑了。
于是状似随意道:“很快就能好,就是有点疼,毕竟我很少受伤。”
颜渡闻言抬起了小脑袋,红彤彤的眼睛盯着云沉归。
“嗷呜嗷呜?”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啊?
云沉归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身体,撸了撸下巴,片刻后道:“你亲我一下,就当赔礼了。”
“嗷呜?!”
你说什么?!
颜渡惊得下意识倒退两步,差点从掌心滚下去。
两只前爪抱在胸口,尾巴上的毛毛都炸开了。
他就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这个变态痴汉按奈不住对他的渴望,于是决定对他可爱的肉/体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某位绿茶仙君在知道小家伙成年之后的一系列骚操作。
仙君在线教学:如何用苦肉计让你的他忘了那个他
课程费用一枚灵石,欲购从速!
对于被抽了巴掌还觉得舒服,以及苦肉计都用上的某仙君,只能说:你惨啦,你变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