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怀瑜摇了摇头,又捂着肚子换了一个姿势 ,甚至伸出手将枕头也垫在腰下,方才更舒适了,又郑重的思考了一下,才道

  “我若说了,你不可降罪与我。”

  那可说不好。

  赵稷在心里道,趁着这还昏暗的时刻,又不动声色的将怀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通,虽然略略的发福,然而好像从两个月前便是这样的形态,到现在竟然也看习惯了,只是这样没有了宽松的衣物的遮盖,只有一层亵衣,腹部便尤为凸显,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胎儿也该是很大的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可怕,看起来如此沉重,倒是难怪身怀六甲之人常常步履蹒跚的,又暴饮暴食,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怀瑜仪态尽失的,除了整日的想些不该想的事情,又好像变得不大聪明 ,又过于懒散,乃至于日常嗜睡,糕点常备的……

  ……

  哦,好吧,除却没有变成胖的过分,也差不多了。

  赵稷枕着臂弯,只道

  “你且说来。”

  怀瑜才很是自得的说道

  “你不是总要半夜出去么,怎么今日却不出去了?”

  这是什么话,赵稷不由得发笑

  “我几时总半夜出去?”

  怀瑜便很是理直气壮的坦诚理由

  “我两次半夜醒来,你皆不在此处,以此而观,自然是日日不在了。”

  赵稷听了,便摇头嗤笑

  “这便是以偏概全之典范了。”

  怀瑜吐了吐舌头,怡然自得的说道

  “是与不是,只有你知道。”

  赵稷便只翘了翘嘴角,又闭上了眼睛,不打算说话了。

  怀瑜看着他装睡,便只当是默认了,于是又多嘴说

  “日日这样的,其实不大好。”

  但是赵稷闭着眼睛,只装睡不理他。

  怀瑜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永远不要指望和赵稷好好的说话。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同床共枕的,总还是要说话的,怀瑜又没有睡意,便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起醒来的规划,要早早便去刑部见人,又保证早去早回,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他要先把自己该说的话说了,赵稷如果反悔,那就是他言而无信了。

  赵稷虽然不是言而无信,但是行程自然是按照他的安排去进行,想要一大早便去见人,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怀瑜直直等到吃过午饭,赵稷才说,可以出发了。

  怀瑜心有疑惑的看着他,直到一起出了门,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

  “你和我一起去吗?”

  赵稷目视前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疑问的

  “不行?”

  “当然行。”

  怀瑜立刻说,他若说不行,那被留下的,自然是自己了。

  他又不是真的傻了。

  赵稷便很是遗憾的啧了一声。

  可惜了。

  刑部在一片生长了几十年的柳树之下,很有些阴沉的气息。

  门前并没有什么闹事静坐的人,至少赵稷一行人去到的时候,仍然是刑部特有的肃静气氛,看起来韩云到还有几分本事,只是既然可以自行解决,又让人到宫里去请旨,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该罚还是该赏了。

  赵稷等人到的时候,刑部之人都在门前迎接,赵稷与怀瑜下了马车,令人免礼之后,就喊了韩云,便径直进去了门内,其他人原地不动,只有韩云紧跟着回去了府内,算着时间他们进去了内院,其他人才动了身子,又和站在门口的侍卫打听圣上突然驾临是和用意,自然是什么话也打听不出来了。

  本来赵稷过来,也是突然之间才有的想法,就连韩云也是下了朝之后才得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