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去送尽染公子了。”

  虽然好像大概也许这个尽染公子要让大公子做便宜父亲,不过小竹生性纯良,不大会对人鄙视。

  “这么晚?送什么?要去什么地方?”

  怀瑜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哪有半夜走的道理啊,他打了一个呵欠,还没有闭上嘴,小竹便又说了一个让他定在原地的事情

  “不但是尽染公子,问镜公子今日也已经离开了。”

  !!!

  怀瑜彻底清醒了,他看着小竹,不敢置信的问道

  “什么意思?”

  小竹默默的后退一步,才挠了挠头,小声说道

  “今日问镜公子看完了少爷游,街,便离开了,说是怕赶不上船,就没有特意告别。”

  这是……这是个什么日子啊。

  怀瑜捂了捂脸,心中五味杂陈,又觉得甚是无力的,难道是因为自己轻薄了他,所以生气了怕,竟然不告而别,果然是厌恶我?

  这样一想,整个人好像都丧气了,又丧气的说

  “他不是要考官吗……回去,怎么考啊?”

  “问镜公子说回去过年,年后就回来了,。”

  小竹歪了歪头,看着自家的小少爷,不明白他怎么这样好像万念俱灭的样子,不就是回去过个年,这是人之常情吧。

  ……

  …………

  怀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很想暴打一顿小竹的,不过,算了。

  反正肯定也是厌恶自己了,就算是回去过年,难道不能打个招呼的吗?

  怀瑜便有些兴趣全失,就连晚间吃饭都少吃半碗,果然是心情很不好了,将军夫人看了小儿子食欲不振的样子,以为还在为将军呵斥而心情欠缺,于是就更加生气,索性晚上分床睡,倒是让将军摸不着头脑,大半夜的都发什么疯呢。

  可惜他是永远不能明白的了。

  

 

  、那个元夕,同游

 

  将军虽然很是委屈,不过其实将军夫人也并没有冤枉他。

  没过几日宫中便来了人,专门教导怀瑜宫中礼仪与各式规矩,宫中太后说将军的儿子必然很是自律且聪慧,找来的是最严格的教导姑姑,据说当年太后入宫便是这几个姑姑教的,怀瑜看着那一堆的书籍,甚是觉得生无可恋,然而有太后这个“甚是轻松,并无劳苦”的前辈在,那怀瑜无论如何,也绝不能有一点的抱怨了。

  这个年便过得很是不好,赵稷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本是一件好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放了太多偷鸡摸狗之辈,神京里常常出现丢弃财务的事情,官府人手不够,兄长便带着御林军满神京的跑,过年了还不消停,大部分时间便在神京和王宫里两处跑,甚至三过家门而不入,竟然生出了胡茬,好在很快便清理了,还是翩翩少年郎。

  也不单是怀瑾,将军府来拜年的也比往常多了勼,虽然怀瑜不必应酬,但是也烦得很,因为这些人十之八九冲着他来,好像自个成了君后,将军府便一步登天了一样。

  因此对于一家人来说,可以说是最劳累的一个春节了。

  这样繁忙的时节一直延续到了正月十五,方才清净不少,怀瑾告了假在家中休息,吃过午饭便躺在书房的矮塌上一边看书,一边又闲闲的说起这几日的事情,道是那些被放出的小毛贼大半又重新关到牢房里去,这大赦天下,对于这些惯犯,不过是聊胜于无的存在。

  那干什么还要大赦天下,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还是有些用的,毕竟彰显了新帝仁慈胸怀了不是。

  怀瑜盘膝坐在一旁的垫子上,枕着后面的卧榻,下面点着厚厚的棉被,倒是十分的悠闲,过了十六,怀瑜便要继续那惨无人道的礼仪训练,因此很是珍惜过年这段轻松的日子。

  因此便又想出去赏花灯,父母大人一到过年便去拜访旧友,也不打算带着他们两个,不过到底是去拜访朋友,还是去什么地方过二人世界,那就不知道了。

  “晚上去了然寺吧。”

  怀瑾将快要压到脸上的书籍翻了一页,百无聊赖的说道

  “有花灯展会,佛教为主题的花灯会,我还没有看过。”

  了然寺是神京,或者说是全国最大的寺庙,有许多得道高僧,信徒自然也很多。

  “不会是把佛经写到灯笼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