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距离的远了一点,并没有听的很清楚,于是毫无意识的问了一句,怀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站在中间,很想捂脸,却不能够,只好一脸冷漠。

  又想太子殿下真是想的太多了。

  赵稷当然不会重复一遍,他只是对怀瑾笑了一下,又遮掩的十分的很好的说

  “无事,对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说完,他就吩咐了人去取来那个盒子,不多时便有两个人抬着过来,赵稷仍然亲手打开,拿起来内里的武器递给了怀瑾,笑道

  “这只枪换做飞霜掠面,前朝有诗道飞霜掠面寒压指,一赤丹心唯报国。我期望你年后去廷玉关抵抗蛮夷的时候,能带着这只枪与我的——心意,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怀瑜见这只飞霜掠面的时候是在屋中,就觉得银光闪闪;现下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整只枪好像都熠熠生光,赫赫生威。

  怀瑾看到的时候,先是不敢置信,随手耍了几下,便很顺手,又更加的惊喜,听到太子的话,立刻就要跪下去,说一些歌功颂德,或者感激万分的话。

  半路就被赵稷拦了起来,又笑道

  “你我之间,何必讲究这些,我希望年后你能带着我给你的武器凯旋,可不想带着三尺缟素去迎接你。”

  怀瑾便开怀大笑,又说自当如此。

  他如此意气风发,赵稷看着,眼神终于是遮掩不住的喜爱,只是下一刻他又隐去情感,只是淡淡笑道

  “你练个枪法我看看,是不是还有改进的地方,或者你用着是不是很顺手。”

  怀瑾便笑了一下,他所有的武器几乎全是太子筹备,何来不顺手一说。

  但是这只手感便不同凡响,然而太子从来不准他询问制造的材料,因此这一次他也没有问,只是应了一声,就在院中练了一套枪法,他是雄姿英发,一招一式都是力道十足,又震得旁边的树木簌簌的往下落着雪花,银枪一扫,好像真的有万千寒霜迎面扑来,叫人感到威慑和胆寒。

  怀瑜站在太子的面前,看了一会儿兄长的身姿,又抬起眼去看站在旁边的太子,是十分的专注看着兄长演练,于是轻声说道

  “殿下,您是不是在想兄长为何不是地坤,那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提亲;而不是像如今一样,只能将一切全都归类于君臣之礼。说起来您到底是喜欢兄长当日是第一个将您从黑暗里拉出来的人,还是喜欢兄长如今这样威风凛凛的模样呢,又或者若是兄长知道您从来没有真的从那一日的恐惧内走出来,并且因此而而嗜爱杀戮,他是不是会感到失望?”

  赵稷等他说完了一段,才淡淡说

  “所以呢?”

  怀瑜便满怀期待的抬头看着他,说

  “所以殿下,为避免兄长真的发现您的秘密,从而失望,或者质问你。请您日后克己复礼,不要来找我半夜去做惩奸除恶的无名侠客了。”

  赵稷闻言,便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又轻笑一声,说

  “太子心有暗疾,有夜游之症。这不是你的兄长已经知道的事情么,他就算看到了我半夜杀人,也只会感到内疚,因为来不及阻止我。至于你——”

  赵稷盯着怀瑜,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晰

  “话真的很多。”

  怀瑜便立刻住嘴,不多说一句话,他真的没想到太子真的要以梦游症推脱一切,因此万分敬佩,并且决定还是远离太子的好。

  他向来很有自知之明,并且对危险很敏感。

  于是准备告辞离开,去找张问镜培养感情,不打扰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处。

  

 

  、那个男人,伤痕

 

  怀瑜还没有离开,那客房的门便已经打开,先是丫鬟抬着血污水出来,看着倒是触目惊心的。

  而后娘亲才出来,面色不虞。

  此时此刻怀瑾也已经收起了飞霜掠面,和太子一道走了过来,众人齐齐看着娘亲,娘亲忽而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说

  “无什么大碍,人是饿晕的。只是脸上的伤口有些棘手,恐怕不能消除,其人晚间大约就能醒过来,你们是从何处见的人,下手的人也太狠毒了。”

  怀瑾便依言说了,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那青年是半路晕倒的,娘亲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要多管的必要,只是夸了一句那小孩子很可爱,而后便让人去收拾了京郊的某处宅邸,是等这男子醒来问了其籍贯,便请他住过去,等病好了,若有需要,也可送其回去故乡。

  说完这些,娘亲便离开了,又说自己有事要出府一趟,让他们看着人,等醒来务必要问清楚其中缘由。

  怀瑜他们应下了,等娘亲走之后,又等待的无聊,赵稷道他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好久没有和兄长下棋了,于是两人便要找地方下棋。

  恐怕重点也不在下棋,此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怀瑜心里想着,他跟在二人的后面,本来他是要折道去找问镜的,但是兄长又叫住了他,说是问镜大约是在书房内,他近些日子好像格外喜欢看兵书,所以往书房跑的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