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啦,我对美人一向很有耐心好脾气啦!”说罢,女人甩袖一挥,轻纱罗幔换了红色帷帘,随即整个楼阁变的朦胧幽晦起来。
“来吧,我们可以开始了。”说着,女子旋身来到画案前,扬手拂开宣纸,提笔点墨。
事已至此,迹梦川只得叹息一气,随即开始脱下外衫。
“这世上再美的风景亦抵不过美人的宽衣解带之刻啊,真是令人激动又紧张啊!”
“夫人你...”低叹一声,迹梦川正欲继续,却见女人突然身影迅疾,鬼魅般行至迹梦川身侧。
“嗯?夫人?”迹梦川疑惑的叫道。
只见女子抚摸着迹梦川腰间绣有一只三瓣桃花的香囊,神情怪异,半敛的眸子似是沉思着什么重要之事,紧皱的眉头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这桃花...这绣针...香囊哪里来的?”女人抬起头眯了眯眼睛朝迹梦川问道,神情一反常态,变的十分正经认真。
“实不相瞒,这个香囊乃是我母亲的遗物,曾在疏雨楼停留时,不甚破损,楼主见我十分诊视此物,便替我修补好此香囊,这朵三瓣桃花便是那时她绣上去的。”
“疏雨楼...”闻言,女子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夫人?可有不妥?”迹梦川不解其意,疑惑的问道。
“疏雨楼的主人是谁?”
“乃是一名琴技绝伦的女子,名叫雨轻蝉。”
“雨轻蝉...雨轻蝉...”
女人沉默半晌,突然扬手说道“不用再脱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了...”
“啊?当真?”
“是,你没听错,就是这样,不过也仅此一次而已呦,下次若再有求于我,可绝不会放你甘休哦!”女子恢复之前风姿仪态,妖娆魅惑的抚摸着迹梦川的唇畔说道。
“多谢夫人海量,迹梦川感激不尽!”
“客气话省下,我可是要你永远记得我,将我放在心上啊。”
“这是自然,夫人大恩,迹梦川必然铭刻于心,不敢或忘。”
“哼,去吧,你那急躁的小弟只怕是要拆了我这水榭画坊了。”
“夫人说笑了。”说罢,迹梦川将外衫重新穿好,整理好衣物后便离开了阁楼。
在栈台上等待不久的十方涉见迹梦川这么快下来,不禁疑惑。
“夫人已经答应帮忙了,便只待时日了。”
“画...完了?”
“说什么呢?夫人并未真正那般要求,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怎也当真了。”见十方涉一副难以启齿的怪异模样,迹梦川忍不住笑道。
“哼,那个女人!真令人厌恶!”
“切莫如此恶语中伤,本就是我们有求于人,何况夫人亦并未作什么,何必怨恨,徒惹麻烦。”
“哼,你还真是大度宽量。”
“好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便放宽心吧。”
次日黄昏时分,易容成功的迹梦川与十方涉两人便离开了画坊。
直到不改衣饰发冠的两人行至身旁,无衣羽裳两人才稍有迟疑的开口问道“是公子吗?”
“当然。”迹梦川回答道。
“果然逼真,看不出一丝易容的痕迹。”
“不仅如此,此面皮十分纤薄,内含脉络活血,脸色若有深浅不仅可以随之显现,若有伤口,亦会随之流血见红。”
“世间竟有如此面皮?委实不可思议!”
“确实令人大开眼界,傅淮生的眼光果然没错,论当世易容术,画芳菲的确堪称首之。”
“这样,回赤璃城便容易多了,亦好行事。”
“嗯,天色不早了,我们在附近寻个角落歇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回去吧。”迹梦川抬头看了看天色朝几人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