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直是这样的存在...”

  “这是对你的肯定,又不是什么坏话,你不必介怀。”

  “所以,你也确实是不愿我过多的知道你在中原的事?”闻言,十方涉紧了紧双拳,随即又释然般放松下来。

  “并非如此,只是有些事,我自己亦仍未理清,便也觉得没有太多必要去阐述,以你的智慧,知道后续发展,前事亦可寻迹推出,这着实是对你的肯定与信任,你怎会有如此想法呢?”

  “再大的智慧,有些话你不亲自说出口,我却又如何自负肯定?”

  “你呀,明明心思敏锐,我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逃脱你的法眼,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我自己吐实罢了,你还真是一点亏亦吃不得呢!”

  “你又何尝不是什么都明了在心,再者我不过也是为了顾忌你的感受而已,我说过,自从再次与你相逢,对你,我便再无丝毫算计!”

  “停!所以说,你到底又为什么饶回这个话题了?”闻言,迹梦川无奈的摇摇头打住道。

  “有人来了!”正欲说什么,十方涉突然扬首朝迹梦川身后叫道。

  “嗯?”闻言,迹梦川转身朝后望去,便见一身姿态傲然冷俊不禁的傅淮生踏着风尘缓步而来。

  “傅岛主,别来无恙?”迹梦川见来人微微俯身问候。

  “原来是你,此次傅淮生欠你一个人情,若有需求,请直言,只要不违背道义我所能及之事,傅某定竭尽所能完成。”

  “哈,还真有事欲向你请教,还望傅岛主不吝解惑。”

  “客气了,之前对你万般逼迫,更几度陷阁下好友入危,傅某实在有愧,如今又承蒙阁下相救解围,自是傅某欠你居多,若有能帮忙之处,傅某荣幸之至。”

  “请不必这么说,之前的事便当误会一场吧,一切已经过去了便无意义再倒数重头了,便只作今朝吧。”

  “哈哈,阁下果然豁达,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吧。”闻言傅淮生扬声一笑慨然说道。

  “我想了解独孤剑,不知傅岛主所知几多?”

  “嗯?独孤剑...”闻言,傅淮生抬首眯了眯眼打量着迹梦川。

  “切莫误会,我与他并不相熟,交集更不过只是之前在无相宫所言时那样而已,而之所以向傅岛主打听独孤剑乃是另有疑惑需求解答。”

  “哦?如何说?”

  “正如之前所言,千钺痕曾在旧患发作时承蒙独孤剑施手援救,我们虽对他不甚了解,但彼时救命之恩却使我们不得不感念他,而后他告诉我们想要完全解毒,必须以樹灵花为引,而我们对此花全然不了解,其后虽有各处寻遍,却始终无所收获,正逢绝望之际,独孤剑书信告知世上仅存的一颗樹灵花即将盛开,更言愿无偿赠送于千钺痕,这才会在无相宫与傅岛主相遇。”

  “救人?无私赠药?你相信他是这样的好人?”闻言,傅淮生眯了眯眼睛嗤笑道。

  “原本是这样没错,但那夜倒落烟霞山脚,承蒙凛先生出手相救,他却道出独孤剑的做法并非解毒,乃是下毒,更令千钺痕原本的毒更为致命,这叫我不得不怀疑了...”

  “你信凛枫却吗?”

  “若他无法解毒,光靠一套说辞的确难以动摇我的想法,可他却解了千钺痕缠绕多年的致命之毒,相谈数次,更是对他有些许了解,凛先生是一个率性正直的人,更是一名恩德仁心的好医者,所以我没有理由不信他。”

  “哈,他喜欢你如此夸赞他吗?”

  “哎,虽然凛先生外表对人有些冷淡,性格时而善变,但他确实是个好人。”

  “你想说他难相处吗?”

  “哈哈,这些话你我怕都只敢在他背后说说而已。”

  “不会,待我处理完一件事,我便会亲自去烟霞山找他,好话坏话自然会一并说清。”

  “能如此看开,自然是好。”

  “其实你是担心独孤剑对千钺痕有什么想法对吧?”

  “确实,因为雪封尘之事,他已断一臂偿罪,雪封尘更是被废除功体武脉,而我即将离开中原,所以在离开前,想替他解决这个隐患。”

  “其实独孤剑无非是想用恩情束缚你们,以此来对付我,以你的说法,千钺痕失去了泰半价值,你亦将离开,若你们不去向他寻仇,想来他应不会再理会千钺痕,他不是一个会将思想与气力放在无谓之人身上的人,他所有的目标与行动皆只在我。”

  “你很了解他?”

  “这么多年了,再萍水相逢亦会变的深入骨髓。”

  “嗯...”迹梦川沉默片刻,陷入思索。

  “其实只要我们交集不深,以你们如今的现状,他会再次找上你们的几率不大,或许以他的恶趣味,会抓了千钺痕来威胁你杀我,但这个你也不必担心了。”

  “为何?”见他没有再说下去,迹梦川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