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红衣者不发一言,短笛飞旋,身手敏捷,几步袭向男子,华服男子诧异间立刻回身以对。

  “想这样便扳回颓势吗?天真!”

  “原本我亦没指望这个废物。”低声说罢,秋水立刻以指作哨,随着一声刺耳长啸,一只通体雪白的雕儿自天迹俯冲而来。

  “看来姐姐还是挂念我的嘛,说不借还是让你来找我了!乖雪儿,他便交给你了!要照顾好他呦!”说罢,秋水足踏方寸,身影如风,强逼内元,用尽所有气力,击退凌厉袭来的独孤剑,而后掌风借势,一手点住傅淮生几处穴道,一手将他拂至雪雕背上。

  “你!”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众人一时未及反应,顿时惊诧,却只由雪雕高空盘旋。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看着地面斑驳片片,宛如人间炼狱,她却沦陷其中,傅淮生一时郁结,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沁染雪雕洁白无瑕的羽毛。

  “听话,快走,秋水最喜欢雪儿听话了,告诉姐姐,我不会再惹她生气了!”见雪雕盘旋上空,凄厉悲鸣,久久不愿离去,秋水扬声说道。

  “哼!”一声冷哼,独孤剑翻袖挥掌,起手扬剑。

  “呃...”秋水一声闷哼,跪倒在地。

  她看着穿心而过的利剑,无悲无痛,任鲜血横流,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仰天说道“告诉先生,秋水回家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叫他别忘了我!”

  映入眼帘的红,令傅淮生犹如五雷贯顶,显些昏厥,却努力强忍意识,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走!我必须下去救她!

  奈何一代剑者,自顾不暇,无力动弹,双眼泛红,不觉间,一行清泪顺流而下,只能任由雪雕逐渐高璇,最后慢慢离开众人视线,傅淮生终是颓然匍匐在雪雕背上,昏死过去。

  倒落尘埃的身躯,无知无觉,映入眼眸的苍穹云鸟,却仿若转换了模样。

  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哦,是了,是想起什么了吧,先生啊...先生什么...先生你说什么...

  风静,云止,伊人已逝。

  合眼入冥,唯系一缕思念,跨越山峦叠嶂,沧海桑田,飘入有你有我的梦中...

  只愿此生君长安,来世伴君侧,日日如影行,事事为其忧...

  “你居然杀了她!”见状,华服男子怒愕不止。

  “哼,将名剑台之人全部格杀,一个不留!”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施行。

  “你!真是心狠手辣!不该信你的!”见状华服男子捂着伤口低声呵斥。

  “你可曾信我吗?哈哈哈...”一声长笑,挥剑而去,一剑封喉。

  “多事!”红衣者不悦的低语道。

  “别生气,你的能力毋庸置疑,我只是玩腻了。”独孤剑说着收剑入鞘。

  “哼,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不过想来失败的滋味你也偿惯了,再偿一次怕也没什么。”

  “将他与这个女人的尸体一道送回名剑台,告诉那个老家伙,他儿子与此女同归于尽,此女乃傅淮生同党。”

  “这套你居然也玩不腻。”

  “什么时候你杀人时不再游戏,我可能会玩腻了。”说罢,独孤剑转身负手而去。

  见主人身亡,名剑台存活之人面面惊惧,纷纷下跪求饶,红衣者却不予理会,扬手示下,随即只闻数道哀嚎,鲜血四渐,染红整片无涯海岸。

  见此情形,夕苒吓的微微颤抖,她从未见过如此凶狠毒辣的场景,不觉向毒手千鹤靠拢。

  毒手千鹤看了她一眼,扬手示意她不要做声,遂轻轻握住她的手拢于长袖间。

  好在红衣者随后便带着华服男子与秋水的尸体离开了,并未理会她们二人,师徒两人呆立原地许久方才缓过心神。

  海风肆作,却仍旧吹不散久久萦绕的浓重血腥之气,波涛汹涌,此时此刻映射人心,却仿若巨石抨击,一声声狂如雪啸。

  两人环顾四周,腥红一片,触目惊心,突然有感而发。

  “明明只是想替师尊报仇,形势却似乎变的有些奇怪,我觉得很不舒服...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清...”

  “傻徒儿,你不过是受到惊吓而已,这次是为师识人不明,好在他们未连同我们也杀人灭口,你不必忧心,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了!”说罢,毒手千鹤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随即踉跄几步,显些跌倒。

  “师父,你怎样了!”见状,夕苒立刻上前欲扶持毒手千鹤,却发现双手竟已无知觉。

  “我的手...”

  “别担心,为师会找人替你接回断脉,你不过是失血过多,暂时无知觉而已。”

  “那师父你的伤,不你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