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大,反而很小。”

  “那你便是非常自信喽,自信到自负?”

  “亦非...”迹梦川微微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我只是讨厌抉择,每一次抉择注定必有牺牲,所以当抉择来临时,我便会将抉择交由上天来决定。”

  “何必将听天由命说的如此华美,呵...不过...”雪封尘顿了顿又道“我觉得我很喜欢你这套说词,因为我真讨厌比我还自信还胆大的人。”

  “所以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哼!”雪封尘冷哼一声,面色骤然阴沉。

  “因为你很讨厌!”低声喝罢,雪封尘挥刀猛攻,恢复方才狠厉。

  无法,迹梦川只得举刀而上,却需化三分内力压制游走周身的掌劲,故而处处受制,刀刀险境。

  再战数时,越见疲倦的迹梦川已然身中数刀,虽避过要害,却已伤痕累累,白衣作红。

  “你真是顽强的令我厌恶,我已经快要不耐烦了!”

  汗水混着血水层层流淌,迹梦川喘了口气看着雪封尘却不作答。

  “游戏结束了,我要一刀毙命!”说罢,雪封尘扬刀再度袭向迹梦川,却在靠近迹梦川时,暗下三叶柳刀在手。

  迹梦川侧身躲开锋利银刃,却见一道银光朝十方涉而去,遂立刻旋身上前,挥刀挡开飞刀,却未及躲过追风而来的另一把飞刀,利刃刺中左胸,竟是离心半寸,随着迹梦川转身挪动,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有意思...那再来!”雪封尘邪魅一笑,随即将银刀半旋,一把插入地面,转而掏出两把柳叶飞刀。

  飞叶如雨如电,一波接一波,迹梦川不禁喟叹,此人不仅刀法了得,却不想一手暗器也使的如此绝伦,怕是此关难过了,真真是飞来横祸啊。

  “怎样,现在丢下他逃跑还来得及,我可以假装放一下水呦!”雪封尘看着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迹梦川,心下已是惊讶,不论是单刀亦或是飞刀,虽表面看来伤痕累累,实际上却无一处是正中要害,此人总能巧妙的规避命门,实数不易。

  迹梦川仍是不说话,事实上,他却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失血过多已使他双眼昏蒙,胸口锥心之疼早已压制不住,喘息之间已是摇摇欲坠,仅靠着一股不倒的意志与信念支撑着,手中长刀也如千斤巨石。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把你骨血混进泥土中,然后丢到远远的深山老林中,让你永生永世见不到一个人!”说罢,雪封尘将银刀拔起,慢慢走向迹梦川。

  迹梦川欲起身再战,颤颤巍巍晃荡几下便又单膝跪倒,手中刀却如何也拔不起来。

  随着一声枯枝粉碎之声,雪封尘立在迹梦川跟前,凝眸冷视,缓缓举起手中银刀。

  突然风中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急急而来。

  “哼,烦人!”雪封尘扬首朝山道那头望去,随即低声吼了一声,便立刻收刀纵身而去。

  “站住!”待的千钺痕飞身闪到迹梦川跟前,却只看到雪封尘瞬息而过的黑色身影,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却看到迹梦川鲜血淋漓的模样,惊的他倒抽一口气。

  “怎会是你!”随即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迹梦川,粗略看来,似乎并无致命伤口,便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阿,是你...看来,我的运气也不是太差啊...”说罢扯着嘴角微微一笑。

  “还笑的出来,你不知道你差一丁点就死了吗?你怎么就惹到他了?”

  “我并不认识他,此人突然拦路相杀,我也不知为何,你认识他?”

  “此事容后再说,我先带你找地方疗伤,再流血你怕是真正要死了。”

  “带我们去找凛先生。”

  “嗯?”千钺痕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十方涉,有些疑惑。

  “他的伤十分严重?非凛枫却不可?”千钺痕觉得凛枫却性格怪异,故而并不想再与之有所交集。

  “并非无他不可,只是一时也找不到医术高明之人,而寻常郎中大夫也治不了他,乃是走火入魔,已入心甚久。”

  “了解!”说罢千钺痕便背上十方涉,扶着迹梦川朝烟霞山而去。

  一丘山石上,黑衣人注视着渐渐消失的三人,双目狠厉阴沉。

  “下一次,我要先剁掉你的手,让你抢别人的东西!”

  烟霞山

  千钺痕将两人送至烟霞山后,只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而无衣羽裳两位侍从一见到迹梦川的脸,惊诧的久久不能平复,又见他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私以为快死了,吓的两人一把齐刷刷的跪在凛枫却跟前,不停的磕头求救。

  “呦,有意思,不死的心急火燎,反倒是要死的不闻不问,真是有意思...”凛枫却说着将最后一根银针从迹梦川眉心抽出,随即走到案前书写药方。

  “阿?先生的意思是...”两人一停,乍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