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反正你又没我好看。”

  “阿……哈……先生……真是风趣……”

  “自己眼中的自己当然是最好的,否则怎样让别人认同自己呢?”

  “是,先生言之有理。”

  正说话,小越却突然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望着凛枫却指手画脚。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凛枫却说罢,扬手拾起什么朝小越胸口打去。

  小越这才舒缓下来,吸了几口气才道“那两个人醒了,却死活要下山,说要去救他们主子,可是先生交代,伤没好,不许他们踏出竹篁居半步的……我和小安拦不住他们,一用劲,他们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吓死人了!”

  话音刚落,迹梦川便极速朝外而去。

  “他……好激动……先生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

  “我急什么?与我何干。”

  “救回来的人又死了怪可惜的啊……”

  “傻啊你,先生就这点能耐?”说罢凛枫却拍了他一脑瓜子,随后踏步朝外行去。

  “唉?去哪啊先生?”

  “吃饭吃饭,肚子好饿……”

  “哦……”

  竹篁居院外,远远便听的门口传来一阵喧闹,迹梦川立刻飞奔而去。

  “我说过了!没有先生的指令,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迹梦川赶上前时,正看到小安横着双臂堵在门口,双手死死的紧抓住门框不放,肥嘟嘟的肉脸涨的通红。

  “你快让开!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女子捂着胸口不顾不断沁血的伤口扒在门框上,想拉开小安,却因本身无甚气力,喘了几口粗气,身形颤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却仍是坚持着固执的想要离开。

  “小公子求你快让开吧,我们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男人似乎伤的比女人还要严重,腰上早已鲜血淋漓,手臂肩膀上不断有血沁出,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煞白如纸,竟然死活不放弃。

  “我求你们啦!快回去歇息吧!你们流了好多血!一会又得让我帮你们包扎!我好苦啊!”

  “小公子……”两人正待坚持,却听闻身后有人走来。

  “连一个孩子都拿不下,你们还妄想做什么重要的事呢?”

  两人闻言转身望去,却见一名陌生俊朗的白衣男子朝他们靠近。

  “我救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再入轮回,如此辜负我的一片苦心,你们可当真对得起我与凛先生,以及辛苦照顾你们的两个小孩童?”

  “就是嘛!你们太过份了!”说罢,小安见情况转机,终于放松下来,嘘了一口气,收回双手,然后开始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

  “我们……”两人微微垂首愧疚不已。

  “我们……对不起众位一片好心……可是……”女子嗫嚅着捏了捏拳头,手臂上的血迹便又深了几分。

  “在你们眼中,或许性命最重要,但是,有时候性命可以为任何人事牺牲,这是我们的选择,如果因为活着而失去了一生的原则与追求,那性命将变的毫无价值,这样的人生已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迹梦川看着男人沉默不语,男人的眼神充满着坚定不移的执着。他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副倔脾气,忠义之心,一片赤诚,不管岁月经久,风霜百炼,从未改变。

  多年分隔,漂泊远涯,如今他乡再遇,令迹梦川一时恍惚了心神。

  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许多被自己深埋心底甚至是遗忘的的过往。那些模糊画面再度清晰了轮廓,他才蓦然觉察,原来自己从未忘记。原来,不管流光荏苒,人事百转,有些人事,终身铭刻,欲泯不能。

  “唉……”迹梦川不觉间垂首微叹。

  “恩公为何突然叹气?是我们令恩公失望了吗?”

  “啊 ……不……我只是,以为活着便是最好的结果……”迹梦川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稍稍转身将脸别过。

  “我们只希望主子能安稳活着才是最好,不得已,我们的性命随时可以为他舍弃。”女人上前一步说道,眼中是一如既往的真挚。

  “唉……如果,如果主子也明白活着才是最好……那该多好……一切或许便不会如此……”男人说罢,垂首叹息,十分无奈。

  “看来你们主子时常让你们烦忧难过啊。”

  “主子他……只是性格不同于别人,从小失去了许多,所以有些固执偏激,自我们两人来到主子身边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一切便都是主子所有,所以我们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即便他失败了跌落谷底,我们也绝不会抛弃伤害他。”

  “这样一味的顺从他,对他并无好处,为什么不试着去劝导他归正某些固执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