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之笑了笑,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道:“你就是这样叫我,我都快受不住了。”
柳清言愣了愣,一事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穆之道:“明日便回盛京了,此间事情已经基本全部了结了。”
柳清言问他:“程穆泽如何处置的?”
程穆之道:“鸩酒自尽。”柳清言闻言点点头,“这大概也不算太坏的结局。”
程穆之将他抱着坐到自己腿上,一边抓着他的手把玩一边头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柳清言被他蹭的痒痒,知道他这又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先来撒娇了。
“皇上有话要说?”
程穆之声音有些发闷,“阿言,等回了盛京,你听我的话,好好养着身体好不好?我已经让鬼手去寻人了,到时候若是真有法子根治,你一定要听话,不许拒绝,好不好?”
柳清言本来放在他后背上的手一顿,稍微想想也就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开口问道:是不是会对你有什么不好?你别去找什么不可信的法子来试,我会好好活下去,但你不能以身试险。”
程穆之没有回答他,搂着他腰的力气又大了些,几乎是有些固执地在逼他回答:“你先答应我,不然……不然我……”
他想了半天,竟不知该用什么来威胁他了,他哪里舍得。
柳清言感受到他情绪的激动,却还是想逗他一句,“不然你就如何?嗯?”
程穆之瞧着他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自己看,心思一歪就把人亲住了,一面恶狠狠地咬着人的唇,一面添上自己的威胁道:“若是不应,就把你天天锁在床上,由着我做。”
柳清言失笑。
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知道他现在舍不得自己,胆子也大了起来,眯着眼睛朝着他笑,“好啊,皇上的恩宠,臣求之不得。”
惹火烧身。
到最后手软嘴麻。
程穆之还问他,“应不应?”
“应了应了!皇上饶过臣这一回!”柳清言嘴上服软,身上却还不安分,再等他要动手动脚,翻过身就往被子里一钻,就剩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程穆之就也不再去闹他,将他从被子里面往外挖了挖,柔声道:你再睡会儿吧,我去收拾些东西,等到了盛京,可还有得忙呢。”
柳清言点点头,困得眼角开始泛红,翻了个身就渐渐熟睡过去。
程穆之出了军帐,拐了个弯走到林安佑和高玄的帐里头去。
也没人通报,进去了就瞧见林安佑喝醉了酒正挂在高玄身上撒酒疯,一边缠着高玄给自己喂酒夹菜,还一边不忘从人家身上吃几口豆腐。
高玄也就纵着他。
见到程穆之来了,高玄急急忙忙起身行礼,“属下见过皇上。”
“别多礼了,”程穆之让他起身,然后踱到林安佑身边,“你这之前伤者的胳膊还没好呢?”
林安佑是真的醉了,估计吃高玄的豆腐就是个本能反应,见到程穆之以后还晕晕乎乎的,然后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话,“哐当”一下往后头的椅子里一倒。
却是睡过去了。
程穆之失笑,“栽的倒准。”
高玄无奈;“还请皇上见谅。”
“无妨,他我还不清楚?”程穆之坐下,“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要吩咐你们。”
“先前放的消息在百姓之间传的已经够久,这次的消息,也可慢慢放出去了。”
“先是程穆泽战败,再说清我大周与蛮族之间的现状,最后再将我即将登基的消息放出去。”
“百姓之间万一再有些其他的议论该如何?”高玄有些不放心。
“这个不用担心,”程穆之手撑着头笑了笑,“有些东西就算全部告诉他们,他们也只会选择性地接受想要接受的那一部分,毕竟百姓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皇帝,皇家的这些权利变化,他们并不太在意。”
“是,属下明白了。”高玄点头道。
“还有暗翎的事情,”程穆之看着高玄道:“这次交战因为阿言的八卦阵,所以暗翎的伤亡并不大,朕在想以后该如何安置暗翎。你可有什么想法?”
高玄愣了愣,继而很快回答道:“但凭皇上安排。”
“呵呵,”程穆之笑着摇了摇头,“朕若是说,要将暗翎划为近卫军,你可愿意?”
高玄单膝跪下,“属下的命是皇上救下来的,皇上的命令自当服从,只是暗翎人员不在少数,这些,只怕不是属下能决定的。”
程穆之道:“朕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他换了称呼,起身将高玄扶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
“朝堂始终是个拘束人的地方,暗翎虽然纪律严格,但好歹里面的人个个都是自由的,一旦入朝为官,就真的是身不由己了。”
“再说了,我要是真让你也做了官,林安佑该记恨死我。他散漫惯了,自然不会愿意在朝上跟一群啰啰嗦嗦的老学究一起共事,但为了你,他必然委曲求全。”
“你们啊,还是像原来一样,该怎样,就怎样吧。”
高玄听到这里,难得的笑了笑,“主子,其实在黑暗里呆惯了的人,都已经不会再想要回到太光明的地方了。”
程穆之了然,点了点头。
其实当年若不是柳清言出现,大概他现在也已经完全习惯黑暗了吧。
“时间不早,歇着吧,近来都辛苦了。”
程穆之一个人,慢慢走到了大周与蛮族的边境处。
已经过去快四年的时间了。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小剧场:
林安佑:再给我倒一杯!我今天太开心了!呆子,不醉不归!
高玄便斟酒。
林安佑:不行!你也得喝,不然我一个人喝没意思,还吃亏。唉西边的酒喝着真是带劲,就是太辣,烧肚子。
高玄于是便抿一口。
林安佑抱着酒碗“咕嘟咕嘟”一碗下去。
如此三次。高玄清醒着给他倒了第四碗,林安佑已经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哼哼唧唧地挂在高玄身上。
说好的酒后好办事的呢!
就他一个人醉了岂不是这事儿就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