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他从小被宠在手心里,如今身子好了也该独当一面了,什么事都靠我这个大哥他永远长不大。”
季柳略一思索,“既然如此,那他们之间的事便让他们自己解决,若是让我想怎么赚钱还行,可是感情的事我比他还头疼,若你敢如此,我绝对不会给你上旁人床的机会,我便先用药阉了你!”
熊景海伸手捂住下身,季柳的药他深有体会,“夫人,小的真心感天动地,求夫人手下留情,小的还想给战意再生几个弟弟妹妹!”
季柳坐在桌前,被他夹腿的模样逗笑了,“我说着玩呢,真要阉了你,我去哪儿找你这样包容我的人。”
倒了两杯茶,熊景海在他身旁坐了,“与阿理一比,我倒是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很好,爹娘便是如此,虽然我很少在京但这些年来我几乎从未听过他们二人吵架。阿理的两个平妻在旁人眼中是福气的很,可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季柳不再说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门第再高,父母再有权势也不如自身强大来的好,正如他方才所言,若是真的有一日,熊景海背叛他,他靠自己便能报仇,而严宝只能在这种死局中做困兽之斗。
这个社会女子与双儿没有地位可言,这是封建社会的糟粕,以一己之力与整个王朝抗衡,他无能力为……
回府的第二日,广阳公主亲昵的带着三个孙子在府中玩耍,季柳与严宝坐在一旁喝茶,皇上召季柳入宫的旨意便到了。
季柳想过皇上会召见,却没料到会如此快,宣德帝倒也不如他想象中那般能耐得住性子。
“娘……”
“回去更衣,便去吧。”
换上一品夫人的正规朝服,季柳穿戴整齐,随宣旨太监入宫。
一年时间,皇宫并未有变化,季柳只匆匆扫了一眼,便随沈林入宫,“沈公公,竟劳您亲自带路!”
“夫人客气,您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您在西北的所做作为,皇上均有耳闻,老奴不止一次听到皇上夸赞您,您的连环画皇上也甚是喜欢。”
季柳笑道,“多谢沈公公。”
来自沈林的善意,不是每个人都有福得到的,季柳这句话真心实意。
“夫人这边请。”沈林也同样笑着回应他。
上清阁,季柳规规矩矩的行礼参拜,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参见宣德帝,也是宣德帝首次正视季柳。
叫起之后,季柳安安静静的站着,宣德帝道,“你的画风格独特,看着不像是安静之人,怎地,朕生的可怖,让你不敢抬头?”
听闻此言,季柳抬起头来,宣德帝点头,“难怪当初景海求道朕跟前来,你这相貌生的不错。”
看惯了后宫一众美人,季柳的长相再宣德帝眼中只是生的很好,倒并没有多少惊艳之感。
“多谢皇上夸奖。”
宣德帝怔愣一下,“哈哈,与景海相处久了,连你也是真性情!”
沈林为季柳赐座,上茶,这种善意的释放令季柳安心不少,“多谢公公。”
“朕听闻你此番回京,在京城中建了一座酒楼?”宣德帝的狐狸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
季柳原以为宣德帝诏他入宫只是为了西北之事以及火药弹,没想到他竟然打上他酒楼的主意。
“回皇上,确实新建了一座酒楼。”
“名字可取好了?”
季柳认真回道,“还未取名。”
“沈林,磨墨!”宣德帝挑选了一支最喜欢的大狼毫,“朕来为你的酒楼赐名。”
皇帝兴高采烈的模样令季柳心中的不安急剧扩大,他能不要吗?
“多谢皇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几个抬笔间,宣德帝满意的放下狼毫,沈林将压在纸上的镇纸去掉,抬起胳膊将纸张展示给季柳看,“仙人居。”
念出这三个字,轮到季柳愣住了,他不曾想到宣德帝的文学素养竟然只有如此水平!!
偏偏宣德帝自己满意的很,还有一堆理由,只听他道,“朕听广阳说,京城有名的仙衣阁和珍宝馆都是你的产业,朕想着此番不如便起一个与之相关的名字,你说可好?”
季柳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如此甚好,多谢皇上赐名!”
宣德帝抬手笑道,“你先别急着谢,朕这个名字也不是白白赐给你的。”
如果可以,季柳心中早已变着花样,不重复的骂了宣德帝十几分钟了!
“朕想着,你能在西北闯出那么大一片产业,在京城又有数一数二的店铺,不如这般,你日后为朕效力,朕的国库为朝廷所用,可朕手上倒是清贫的很,你为朕效力,朕许你京城行事便宜之权你可同意?”
正在季柳考虑他不同意会有什么后果时,福子在外禀报,熊将军到了。
熊峰还在南方,这个熊将军定是熊景海无疑。
熊景海踏进殿门行礼问安,宣德帝便笑他,“朕只是与一品夫人商量合作事宜,景海,你这般追着过来,可是对朕不放心?”
舅甥之间的谈话更随意一些,宣德帝先将自己放在舅舅的位置上,熊景海自然而然的恢复外甥身份,语气自然接道,“皇上哪里话,柳儿是您外甥媳妇,别说合作一事,便是让他效力,我们夫夫二人也定会鞠躬尽瘁。”
歪打正着,正合宣德帝心意,这下宣德帝更高兴了,“那便说定了,若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朕,朕为你做主!”
熊景海一脸茫然,季柳的眼刀瞬间飞了出去。
之后宣德帝又仔细问了西北的进展,仔细打听了一下辣椒是何物,最后说到火药弹。
在宫中待了足足两个时辰,季柳因宣德帝强占了他的酒楼,心中不悦,全程不提他们准备的礼物一事。
宣德帝准备让他们跪安时,沈林在一旁小声提醒道,“皇上,西北特产……”
“哦,对了,沈林不提朕倒是忘了,听闻你们回京带了许多西北的特产,朕可有幸分得一二?”
沈林垂着头,站在宣德帝身边,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自然是有的,稍后便派人送入宫中。”熊景海道。
夫夫二人出了宫,季柳一脚踩在熊景海宽厚的脚背上,“你胡乱说话什么,这下倒好,我的酒楼让你一句话便送了出去!”
季柳气急败坏,他指望着这座酒楼赚钱来着,入宫一趟,不光赔了一座酒楼,还把自己折了进去!
“冤枉!”熊景海大声喊冤,他哪里知道他到之前二人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按照惯例表示忠君之心罢了。
季柳当然也知晓,但是他心中有火急切的想要寻个发泄口,谁让熊景海撞了枪口!
直到回府,季柳的火气仍旧未消,看着熊景海偷偷摸摸将礼单拿走,季柳冷哼一声脱衣上床,他懒得搭理这个人!
听着下人回禀季柳身子不适,不必等他用饭,再听着熊景海小声的诉说委屈,广阳公主笑道,“柳儿为这座酒楼操心良多,年初我便听风树宁说他从西北递了一张图纸过来,这不刚刚建好月余,如今却被皇兄占用,这不是给旁人做嫁衣了么,他心里有气,让厨房为柳儿准备些吃食,饿了便直接叫,你啊,让娘说你什么好!”
“娘,我也冤,谁知皇上竟如此……地曲解孩儿意思。”熊景海不敢骂宣德帝不要脸,只能自动省略。
广阳公主劝道,“国库由太后把持,因为正理之事,太后虽然放过了宝儿,但她生生从你身上割了一块肉下来,又命国库调拨了八百万两白银给程儒林。终究是我们连累了皇兄,你好好劝劝柳儿,得皇兄赏识不易,伴君如伴虎,让他仔细点。”
“孩儿知道了。”
将提前准备好的礼单送入宫中,熊景海便回府,至于皇上怎么分配,那便不是他要操心的事儿了。
回了府,卧房内一片安静,季柳背对着熊景海,不知是否睡着。
熊景海凑上前去,蹑手蹑脚更衣,脱鞋。
躺在床上,熊景海双眼瞪着床顶,半晌不敢动。
见季柳没反应,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翻身搂住季柳,被却季柳一把打开,看着自己黝黑的手背,熊景海知道他的气还未消。
“柳儿,莫要再生气了,能得皇上赏识终究是件荣耀事,你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做么,听闻皇上许了你在京城便宜行事之权,这可是开天辟地的放权,迄今为止只有得到如此权力的双儿只有你一个!”
季柳气唿唿道,“你站在谁那边?”
熊景海立时表忠心,比对皇上表忠心还要积极,“当然是站在你这边!”
“那你现在闭上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熊景海的大手顺着衣服缝隙便伸了进去,“好,我不说话了。”
他只做!
没有什么矛盾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姓事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枕边的男人还不够卖力!
直做到季柳一身热汗,死死的咬住他的肩膀时,熊景海知道这次的事儿算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