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腕,熊景海咽了口口水,“原来你懂针灸。”
“废话少说,放开我!”
熊景海搂住他,“死刑犯还有最后一顿断头饭,你也总该听我解释解释。”
察觉季柳手劲松了下来,熊景海拿下他的银针手下没见使多大力气,这根银针便没入了茶杯之中,他要完全杜绝季柳再偷袭他的一切可能。
“那双儿不是我想调戏的,是戴梦云让我调戏的,这是个局。”
“你们在做什么?”
季柳此时坐在熊景海怀中,两人距离相近,视线平行,说话间气息交缠。
熊景海暗舒一口气,“陈关查到点东西,这个双儿以前是在西城给聂旭东私养的府兵做饭送水的,额……后来发生了点事,但是这个双儿现在还活着,所以戴梦云觉得这个双儿身上有古怪,我们只是想借机试探他一下,再说我已经有了你,怎么可能再看上别人。”
腿上的屁股肉嘟嘟的,弹性很好,季柳身形瘦削,骨架不大,抱在怀里还自带一股药香味,熊景海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靠。
底下骚动更是明显。
季柳黑了脸,嘴上说着正经事,脑子里一定又充满了有色染料,真是朽木不可雕!
惊恐的看着季柳从腿上再次摸出一根银针,熊景海大惊失色,“你怎么还有?”
季柳好笑,“你见过哪个大夫只有一根银针?”
“别,别动手,我也是身不由己,它自己说想你,我控制不了。”
银针在眼前晃了两圈,季柳道,“没关系,我这一针下去,保证让它老实三天。”
熊景海一手拽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季柳的头,把自己的嘴贴在季柳嘴上。
嘴唇研磨,熊景海的胡茬扎的季柳嘴边又痒又痛,鼻间都是熊景海的男人味,季柳觉得自己有点晕头转向。
宽大的手掌引起阵阵火花,季柳手劲发软,身子更软。
“嘿嘿。”一吻终了,熊景海将额头抵住季柳的,笑声中充满得意,季柳手中的银针早已不知去向。
季柳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笑什么笑,闭嘴!”
“我不!”熊景海得意非常,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单相思,季柳对他也是有感情的,现在不仅他骚动了,季柳也同样有反应。
“我也是个……”男人,两个字被季柳咽了回去,他不能这般说。
摸了摸红肿的嘴周,季柳又甩了一巴掌过去,“让你闭嘴!”
“如今你与阿理的婚事解除,皇上答应日后与你赐婚,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大熊开始摇尾巴邀功。
“还不错。”
季柳瞥他一眼,桃花眼狭长媚意十足,这一眼又引得熊景海内心骚动不已,这次熊景海率先倒打一耙,“你不能怪我心思多,谁让你总是勾引我!”
“自己色心不改得了便宜还卖乖。”季柳推开他,站起身来,“夜色已深,回去吧。”
熊景海起身一手握住陌刀,一手拉着他往床边走,“夜色已深,我们早些休息。”
“死性不改!看来你还是想从桌子上选一瓶。”
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季柳,熊景海装委屈,“柳儿,你不能用完就丢。”
季柳被气笑在床边坐下,熊景海犹豫再三终究没敢和他并排,只在脚踏上坐,猿臂揽住他的膝盖,将他两条腿包起来。
“你还会在京城待多久?”季柳问。
“说不准,西北无事可能会久些,但若西北战事起我定是要回去的。”
两人都是男人,有些问题无法逃避,季柳同时需要知道熊景海的行程来为两人的未来做打算。
“军靴生意做完我想全权交给风树宁,仙衣阁也是,京城这边我想放手。”
熊景海立时明白季柳的心思,“才刚起步,你舍得么?”
“不舍得又能如何,再者,若是我想做,无论在哪儿我都能打出一片天地,又何苦给自己画地为牢,徒增烦恼。”
熊景海的手顺着季柳的膝盖往上而走,被季柳一巴掌打掉,“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个人实在不正经的很!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好像在对我招手,让我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我忍不住。”
熊景海一脸痴汉表情,他后悔求的皇上日后赐婚的承诺,他应该直接求皇上立马给他和季柳赐婚,也省的给自己找这么多不痛快,只能看不能摸也不能吃。
“你以为我是漫天神佛么,还发光?”季柳好笑的握住熊景海的手,粗糙的大手握在手中给他一种旁人所不能的安全感,他乐意听到爱人嘴里对自己的赞美。
“你在我眼里,比漫天神佛还要重要,我不能日日对着他们祈祷,但我会日日想你。”
“油嘴滑舌。”季柳不得不承认,这种情爱的句子适用于陷入爱情中的每一个人,不分性别。
“我会对你好……”
熊景海刚开了话头就被季柳打断,“停!”
季柳挑起嘴角,“我不需要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从前我一直信奉着合则聚,不合则分道扬镳的信条。我与其他双儿,女子不同,我一直清楚的知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熊景海,从今往后,你若是选择了我,身边便不能有其他人。”
“心甘情愿!”
“记住你的话,若有一天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会亲手结果了你!”
“若到了那一天,不需你动手,我自己就废了我自己。”表忠心的话说完,熊景海一脸渴望的瞧着季柳,“我能上床睡么,我保证只睡觉。”
季柳突然发笑,他想起来一句关于男人的“名言”:“我就蹭蹭不进去。”
“不行。”
看着熊景海满脸失望,季柳挑起他的下巴,这张脸刚毅俊朗,棱角分明,单看这样一张脸散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便能让人头晕目眩。
烛光下,季柳看着熊景海下巴处冒出来的根根青色胡茬,就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糙汉子竟然不知不觉住进了他的心里。
不得不令人感叹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但是可以有奖励。”季柳补上一句话,倾身给了熊景海一个吻,而后被熊景海夺走了主动权,轻吻变成了深吻,深吻变成了舌吻,最后已两人湿漉漉的告终。
“回去吧,我明日去府中拜访。”
熊景海不舍的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缓和着唿吸,“也好,让那些多嘴多舌的人知道我娘也不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顺便,让祖母见见她未来的双女婿。”
现如今熊景海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站在季柳的角度看问题,做事时不再有以往那么冲动,不顾后果。
“祖母若是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断不会让你我有瓜葛。”
听闻这话,熊景海便笑,“在你真正属于我之前,我定不会让祖母如你这般了解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为军人只顾眼前你这将军怕是不称职。”
“无碍,本将军一直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
季柳讽刺熊景海,熊景海却欣然接受,两人打着太极聊到深夜,直到再不走可能会遇上早起的府中仆役,熊景海这才依依不舍跳窗离去,季柳回床休息。
第二日一早,因着季柳昨夜的话,熊景海几乎一夜未眠,一大早操练过后便将自己洗漱两遍,认认真真刮干净自己的胡须,换上青色锦衣,勒紧腰带,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
这个人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陈关跟在他身后,“少爷,您今日要出门?”
熊景海道,“不出门,瞧瞧我这一身怎么样?”
“不出门换衣服这是?”陈关面露尴尬,这个问题他犹豫着该问还是不该问,“少爷,您昨夜去,柳双少原谅你了?”
他可记得,当初他刚回到京城时,季柳把熊景海和马门曦赶出门外的事。难道昨夜又被赶出来了,所以少爷今日一早才这样反常?
“柳儿人美心善,怎么会生气!”
那便是得到原谅的书了,陈关松了一口气,看着熊景海谈情说爱,比他自己亲自上阵都累,心累!
“那是柳双少今日要入府?”
“不仅他要来,祖母也来,一会儿去盯着厨房,听闻祖母喜食甜食,若府中没有准备精致的糕点便去街上买些来。还有,找几个机灵的丫鬟随侧服侍。”
陈关点头应下,希望在见到季老太君时,他家少爷别叫顺嘴,惹出笑话来。
吩咐完陈关,熊景海拐进熊正理的院子。
“大哥今日身姿不凡,风流倜傥且面带桃花,可是有何好事?”从熊正理身体内的毒被解除,他便坚持每日锻炼身体,从未间断。
熊景海早已操练完,熊正理的锻炼却还未结束。
“看的出来?”熊景海哈哈一笑,他确实心情极好,“一会儿柳儿和季老太君入府拜访,提前与你透个底。”
熊景海亲手将毛巾洇湿在水中递给熊正理。
熊正理擦了汗还给他,手脚动作继续,“大哥是来与我炫耀的?我的未婚妻心系与你,我还要在这儿受如此……”
“阿理,你亲自求的皇上解除婚事,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熊景海义正言辞纠正熊正理话中的错误。
熊正理哭笑不得,“大哥得了便宜还卖乖。”
自熊正理有记忆以来,熊景海便十分宠他,小时候他身体不好,常听家中丫鬟仆役们闲聊说熊景海常年在军营,一回京城便惹是生非,第一天就将某某某给揍了,第二天又揍了谁谁谁。
而惹得熊景海动手的原因是他被人说成是病秧子,活不长。
小时候很多美好的记忆就是熊景海在府的时候。
他身子弱,时常坐在廊下看着熊景海上树掏鸟蛋,在假山上爬上爬下,府中的花刚种上就被他拔了要土做沙盘,然后被广阳公主罚跪祠堂。
可能是他眼中的渴望太过明显,后来熊景海就带着他一起玩,明明两人岁数一样大,可熊景海却能整日背着他在府中玩耍,背着他看湖水看游鱼看亭台楼阁。
那个时候熊正理对这个兄长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后背,虽然小小的可对他而言那便是全部的温暖,安全又充满着快乐。
“哈哈,昨夜刚有人这样说过我。”
熊景海的表情明晃晃的显示着“接着问我,快问我是谁。”
熊正理觉得胸口憋闷,作为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他身体虚弱,心灵更虚弱,那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在这里跟熊景海聊天,听他炫耀?
他站直身体,“饿了,小鑫,用饭!”
“哎,哎,阿理,别走,别走啊!”
熊正理突然站定,觉得不能只让熊景海给自己添堵,必须让他感同身受!
于是转头道,“大哥,季柳医术很厉害。”
“嗯?”熊景海怔楞片刻,然后回道,“是呀,柳儿医术很厉害。”
瞧着熊景海并没有理解他话中之意,熊正理笑着拍拍熊景海的肩膀,“大哥自求多福吧。”
“小小年纪就开始操心大哥房中事,你身体才好,那种事做多了伤身。不过你若是身体太虚,大哥让柳儿为你再开一副补药,保证药到病除。”
走在前面的熊正理脚下突然一软,眼前浮现那一碗碗浓黑的药汁,口中自然发苦。
不但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惯喜欢曲解别人意思,他今天出来锻炼一定没挑对时辰,他就不应该跟熊景海说话!
熊景海勾起嘴角,阿曦那帮人一个个的都躲着他,可算挑着一个软糯好欺负的了。
“今日柳儿和祖母入府,别忘了给大哥点面子哈!”
作者闲话: 小剧场:季柳:“我觉得这本是可以换个名字。”
熊景海:“?”
季柳:“《夜会》,《偷情》?”
熊景海:“别这么粗俗,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
季柳:???我粗俗?你再说一遍,你瞧我手里这根银针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