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小冤家(女尊)>第六十八章

  总管常年跟在宁家主身边, 自然也是一个精明的老狐狸,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恭恭敬敬的说道:“二殿下不喜有人靠得太进了, 奴就站在这儿来,二殿下是府上贵客, 奴可是半点都不敢怠慢,正好现如今喜宴还要一会儿才开始,奴就在这儿帮殿下守着, 莫要等一些不长眼的来打扰了二殿下的休息。”

  黎初自然知道这个人心中在盘算着什么,转头看了眼封沐,封沐沉着脸,眉头间流露着一丝的不耐烦, 黎初点了点头:“那行吧。”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亭子里面, 封沐坐在那儿一手搭在石桌上,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扇子扇风, 黎初则是坐在他的另外一边,手中拿着一个橘子剥, 封沐懒洋洋的说道:“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 你准备是直接回京城么?”

  黎初摇了摇头:“之前阿尧说想要去乐安县看看, 回去的时候我准备带着他去玩儿一趟。”

  封沐点了点头:“我倒是差点忘了,乐安县是阿尧的封地了,去看看也好, 不然日后怕是都要忘记了。”

  想到楚尧那迷迷糊糊的样子,黎初轻笑了一声, 估计要是她不提, 只怕回去的路上楚尧都能忘记她们还要去乐安县了, 橘子皮剥到一半,黎初猛地觉得心口一痛,手中的橘子都被她捏坏了,封沐有些着急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莫名的有些不安。”

  *

  楚尧看着那几乎都快要砍到顾明月头上的刀了,伸手猛地一把将顾明月推开,想要再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楚尧用手中的剑抵住那个杀手的刀,只是奈何他力道不够,但好歹也偏了一点,长刀从楚尧的肩膀上划过,顿时鲜血染红了衣服,楚尧只觉得一阵刺痛,那杀手本来还想补刀的,结果双目一瞪,就这么死了,金小小跑到楚尧身边,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后,顿时就慌了:“阿尧哥哥!”

  楚尧小脸微微有些苍白,虽然疼得他说话都在颤抖,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一点小伤口。”

  一旁的顾明月也是眼泪汪汪的,想要伸手去碰楚尧的伤口,却又不敢,呆呆地站在那儿,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楚尧顿时觉得心头一痛,他走过去,不顾伤痛,伸手将顾明月抱住:“阿尧哥哥没事儿的,乖,不要怕。”

  顾明月紧紧攥住楚尧的衣服,浑身颤抖,最后他小小声的说了一个字:“痛。”

  那些杀手并没有给他们半点喘息的时间,不过因为巫影牵制了莫千,倒是大大的减轻了毕青的压力。

  虽然巫影受了伤,但是莫千身上的伤口怕是比他还要重一些,郎君习武用的都是巧劲,柔中带杀的那种,而且巫影虽然看着不大,但是他从血海中走出来的,所以莫千在他这占不到半点便宜。

  眼看着带来的人就要被杀之殆尽了,莫千想要离开,一边打一边往后退,可是没有金小小的命令,巫影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而且这段时间的相处,巫影也知道,若是黎将军想要查当年的事情,这个人很重要,巫影更是铁了心想要把人留下来。

  莫千的脸色越来越黑,若是有机会她真的要把这个人怪物抓回去好好的摸索摸索,这个人怎么这么能打,眼看着自己都要被逼上绝路了,莫千眼中一暗,她快速的伸手在后腰一抹,摸到了一个瓶子,刚刚打开准备丢向那个怪物的,结果后背空门就传来一股杀意,一支箭破空而出,莫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直的被那箭射穿了肩膀,而前面冲着她刺来的长剑莫千也躲不了了,长剑穿过了她的腰腹,莫千吐了一口鲜血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在陷入黑暗之前,她往箭来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中,她看见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然后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莫千都被解决了,巫影将人五花大绑的捆在树上后就去帮助毕青将剩下的人都杀了,另外一边,楚尧强忍着痛和金小小配合着也将剩下的人都给弄晕了,三人身上都是湿哒哒的,金小小伸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本来想要说话的,结果身边的楚尧猛地说道:“小小,快扶着我,我要晕……”

  话还没说完呢,楚尧就直接晕了过去,眼看着就要一头扎进水里面了,金小小猛地将手中的软剑丢了,伸手就把楚尧接住,因为这样,金小小也看清楚了楚尧肩膀上的伤口。

  那岂是一点小伤就能说得过去的,那伤口如今还在流血,刀伤深可见骨了。

  站在金小小身边的顾明月也是看得一清二楚,那眼泪啪塔啪塔的就掉了下来,无措的伸手想要去触碰楚尧,但是又不敢,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儿。

  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但是也很清楚,刚刚要不是阿尧哥哥,只怕他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顾明月张嘴说道:“小,小小哥哥……”

  “明月乖,没事儿的,阿尧哥哥就是就点点太累了。”

  察觉到这边动静的毕青她们连忙过来,看到已经在金小小怀中昏过去的楚尧,几人脸色大变,沈书易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楚尧从金小小怀中接过来,虽然他也是郎君,但是抱起楚尧也是可以的,临走前,金小小将自己的软剑捡了起来,默默无言的扣在腰上,一行人匆忙的离开,领走顺便把昏迷不醒的莫千也给带走了。

  只是等他们回城后就已经快晌午了,刚刚回去就看到一对去迎亲的队伍从城门外面慢慢的往南走,一路吹吹打打的,十分喜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金小小默默地看向沈书易,但是沈书易就像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似的,只是紧紧的握着楚尧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也不知是在安慰沈书易还是在安慰自己,金小小小小声的说道:“书易哥哥,没事儿的,府上不是还有余神医在么,一定会没事儿的。”

  不过说话的时候,他紧紧抓住顾明月的手,这件事儿嫂子还不知道,平日里嫂子对阿尧哥哥就是含在嘴里捧在手里了,这次要是知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金小小想到被护卫带着的那个莫千,只怕有的她受罪的时候了。

  不过今日街上有些赌,不知耽搁了多久才回到了宅子,楚尧的小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了,嘴唇都在开始发青了,不过肩膀上的伤口倒是不怎么流血了,但是看着却十分的骇人。

  马车刚刚停下,沈书易就抱着楚尧大步往里走去。

  余神医正在院中晒药材,看到那群原本应该是在郊外的人慌慌张张的进来了,而且怀中还抱了一个,显然是出事儿了,余神医在这儿住了没多久,虽然之前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来的,但是在这儿住的这一段时间,余神医很喜欢这几个小郎君,如今看着他们这样,虽然还不知道被抱着的是谁,但是顾不得还没晒好的药材就跑了出去,走过去看到楚尧肩膀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连忙让沈书易将他抱着进了院子,然后自己则是去一旁的屋子翻找东西了。

  等余神医拿着药过来后,楚尧已经浑身滚烫了,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去,打湿了头发,眉头紧蹙,显然就算是在昏迷中,也浑身不舒服。

  沈书易,金小小和顾明月就这么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沈书易还不停的打湿帕子给楚尧擦拭脸和手,但是那伤口的位置是半点都不敢去动一下。

  看到余神医来了以后,金小小连忙从椅子上起来,还顺手将顾明月给拉走了,着急的说道:“余神医,您快给看看吧,阿尧哥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余神医也半点不敢耽搁,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帮楚尧诊脉,随后又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口虽然深,但并没有伤及筋骨,也算是运气不错了,若是换做旁人,挨了这么一刀,只怕日后右肩膀都难以抬起来了,她将刚刚拿着的药罐打开,然后又让金小小帮忙把楚尧的肩膀露出来,这才开始小心翼翼的帮他上药。

  虽说医者不看男女,但余神医还是有些避讳,楚尧的伤口一直蔓延到了肩膀下面,她不太方便上药,一旁的金小小自告奋勇的说道:“要不我来吧,之前习武的时候受了伤一般都是我自己上药的。”

  “嗯。”余神医顺势把药罐交给了金小小站起来后说道:“阿尧没事儿,发热是因为失血过多,只是这伤口要好好地养一段时间,我会给他开一副补气血的。”

  沈书易看着那伤口,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轻声说道:“阿尧这伤口会留疤么?”

  “不会,我给他的这个药是我亲自做出来的,效果不错,只要好生主意着就不会留疤的。”

  “谢谢您。”

  余神医的本事沈书易自然也是知晓的,提起来的心也放下去了一半,但是看到楚尧难受的样子,沈书易心中还是过意不去,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然阿尧今日都不会平白受这一回伤。

  金小小动作麻利,上完药后,帮楚尧把衣服合上,然后盖上被子,看到沈书易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乱想了,他道:“书易哥哥,你就莫要乱想了,要是阿尧知道你这样,只怕心中还更加担心呢。”

  “好。”

  *

  宁家这边热闹非凡,宾客如流,刚刚礼成,一对新人已经去喜房了。

  跟在宁家主后面的总管得了她的暗示后,开始招呼着去参加品茶的宾客去了后院,鲜少有人知道,其实宁家的后院还有一处看似荒废的院子,不过进去后就会发现里面就跟一处茶室似的,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是来过多次的茶客都知道这香味到底是什么,有些甚至还站在那儿深吸科一口气,仿佛少吸一口就是损失一般。

  等过了一会儿后,这数十个穿金戴银的女人面上就露出了如醉如痴的表情,半点之前的气度都没有。

  她们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本应该在前面接待客人的宁家主悠闲地坐在那儿,身边还坐罗盈,罗盈手中端着一盏茶,闻到从那屋子飘过来的香味后,也没忍住嗅了嗅,随后说道:“这香味比那什么五石散好闻多了,对了,这次那二皇也来了,怎么不说也将他请过来,这样日后我们在京城里面也算是能打通路了。”

  显然罗盈和宁家主也打着同样的主意,不过宁家主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儿毕竟是大事儿,可不能贸然就将二殿下带来,要是到时候他将这边事儿捅出去了,我们可就会没命了,县令且看着吧。”

  对于宁家主的话,罗盈深信不疑,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不过她却没有看到宁家主那转瞬即逝的诡异笑容。

  等着隔壁那些人都差不多快要清醒的时候,宁家主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和罗盈一道去了隔壁,正好在外面遇到了刚刚过来身上还穿着喜服的罗可可,罗可可逗着手臂上的小红蛇看了眼两人后没说话,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宁家主面色有些不虞,不过想到那罗可可的本事后,也将心中的不快给压了下去。

  屋内的那些人已经差不多的都清醒了,一个个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到三人进来后,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一刻宁家主觉得自己当真是那万人之上的人,难怪那把龙椅有不少的人想要去坐,不过她还是算了,就在这水峰县当当土皇帝就行了,想到这儿宁家主手微微抬了抬,等罗可可坐下后,她才和罗盈坐下。

  一个微胖的女人迫不及待的问道:“宁家主,您那欢意散什么时候拿出来啊,那简直是个好东西啊,这段时间我回去,疲惫的时候吸上那么一小口,就感觉身在仙境一般,然后就浑身舒泰,我家夫郎就说我最近勇猛了不少呢!”

  周围的人一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女人也没有半点羞涩的意思,而是眼巴巴的盯着宁家主,此人并不是本地的商贾,而是水峰县隔壁的,还是因为这儿的另外一位家主,之前被带到宁家主面前过了脸,这才有了这次来的机会。

  只是平日里,她实在有些忙,所以这次过来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多买点,就算是走私下也行,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宁家主也只是笑了笑,随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谢家主,你也知道,这东西需要人一点一点的采摘然后制作出来,过程缓慢得很,你放心,我每次拿出来的都足够你们到下一次的品茶会了。”

  说着宁家主也没在藏着掖着了,拍了拍手,就有两个身材姣好带着面具的郎君从外面进来,手中各自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就是一包包早已分好了的欢意散,有些女人看到这两个郎君后,还伸手去摸了摸小手,捏了捏小腰,弄得那两个小郎君娇吟。

  宁家主并没有去管,而是侧身对着总管说道:“这儿都已经开始了,千奕怎么还没过来,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总管点了点头就匆匆出去了。

  *

  院子里面的情况黎初和封沐并不知晓,不过黎初察觉到了这宴席上少了不少的人,而且那个宁家主和罗盈都不在,她和封沐对视了一眼,封沐扇了扇风后说道:“看来,那个所谓的品茶宴已经开始了,不过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做了,对了那个穆家主呢,也去了?”

  黎初环顾了一下四周后说道:“之前还在,看来应该也是去了。”

  *

  后院喜房内。

  宁千奕身上早已换下那身讽刺的喜服了,身上穿着的是之前穿在里面的黑衣,她坐在喜气洋洋的屋里,面上没有半点的笑容,修长的手指转动着一个茶杯,另一只手则是在桌上轻轻地叩着,一下一下的。

  总管走到屋外,刚准备去敲门询问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瞬间一口鲜血就喷在了地上,她伸手想要将门推开,但是却没有半点力气,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后就没有了气息。

  宁千奕缓缓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到那总管跟死猪一样躺在自己的门外,她饶有闲心的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慢慢的在总管的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直到那总管面目全非后,宁千奕才站起了身,直接就从总管的身上踩了过去,拿出一张雪白的丝帕擦拭着手中的匕首,丝毫不在意府上的护卫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而院子那边也出了事情,宁家主看着前一刻还在说笑的那些人,后一刻竟然都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着,那两个郎君衣衫不整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一幕。

  罗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这幕:“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话刚刚说完,她伸手捂住胸口,想要呼吸都提不上气来,张着嘴发出“嗬嗬”的声音,虽然宁家主想要绕过县府,但是也不希望县令在她这儿出事,连忙伸手扶着她:“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罗盈说不出话,只能伸手指着宁家主,双目瞪大。

  “宁家主,你究竟是何居心,我们都是来找你做买卖的,你竟然想要害我们!”

  这时,一个女人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宁家主,她抬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宁家主,请你快点给我们解药,不然今天这事儿没有完!”

  宁家主面色一冷,尤其是那些痛苦不已的家主们纷纷看向自己,她忍住心慌,冷声道:“穆家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要是我想要害你们,第一次就下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她这个一说,刚刚还认为穆家主说的那些话并不无道理,但是现如今一个个的又犹豫了,穆家主冷哼了一声后说道:“那你怎么解释为何我们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这是你宁家,不是你动的手脚还能有谁?”

  穆家主此话一出,刚刚被那宁家主说动了的人立马就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有一个和宁家主稍微好一些的人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她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宁家主:“宁家主,你要是想要怎样,你就直说吧,若是需要钱,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最能拿出来的就是钱了,今天是宁少……”

  “砰。”

  刚刚还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打断了那人的话,宁家主看到宁千奕过来后本来想要上前说话的,但是看到她手中拿着的匕首,上面还沾染了血迹,宁家主立马反应过来,颤抖的伸手指着宁千奕:“宁千奕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

  宁千奕缓缓走进来,她靠在穆家主身边的椅子上,慵懒的看着怒气冲天的宁家主,还有不可置信的罗盈和那数十个家主,最后缓缓将视线落在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话,把玩着手腕上带着东西的罗可可,随后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宁家主身上,把玩着手中染血的匕首,面上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她轻声道:“为什么,当年你勾结县令还有那个莫千伪装成山匪血洗了沈家,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听听沈家主的为什么呢?”

  此言一出,宁家主的身形晃动了一下,怒急攻心的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手边的茶盏猛地往宁千奕那边丢:“又是沈家,沈倩那个贱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不就是一个沈书易么,等你有权有势了,什么样的郎君没有!而且罗小公子怎么就比不上那个沈书易了,你就非要因为那个沈家这样么!”

  宁千奕微微歪头,躲了过去,面对宁家主的指责,她冷笑了一声:“你为了控制我,将我的父亲囚禁起来,如今他为了想要给我一个解脱已经自尽了,不过他怎会知道,其实我也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我的母亲为了控制我,不仅连他都在利用,还让我服下了欢意散,又让人用蛊虫控制我,什么为了我好,这一切不过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而已。”

  “宁千奕,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有个家主扶住身边已经昏过去的好友,着急的看着宁千奕:“你要是只是想要报复你的母亲还有县府,与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给我们一起下毒呢,当年沈家的事情我们可都没有参与!”

  那人这话说得确实没有半点错,当年沈家的事儿只是那宁家主和县令做的,而在场的都是后来才上了宁家船的。

  自以为今天能躲过去的那些家主随后就听到宁千奕说道:“你们这些人为富不仁,欺压百姓,我为何要放过你们呢?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不如就让你们给我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