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小冤家(女尊)>第二十八章

  “参见太女殿下。”

  不管是大臣之子还是皇子, 在看到太女的时候都要请安,毕竟太女参加朝政,能进太庙, 算得上是半君了。

  一只手, 手持一把精致的玉骨扇掀开帘子的一角,封萧吟看了眼楚尧身后的韩听白, 看着他好奇想要一探究的小表情,突然觉得有几分可爱,不过在看向一旁哪怕是行礼都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封惜, 封萧吟眼底闪过一道冷笑。

  真不愧是兰贵君生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觉得别人永远都要比自己低贱,不管要什么, 都要想方设法的得到。

  “孤倒是不知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怎么配打一个有着封地的县君, 还是说四皇弟已经眼高于顶,都不把母皇的圣旨放在眼中了么?”

  封萧吟嗤笑了一声, 这番话可谓是将封惜的脸都按在地上摩擦了,半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

  封惜脸色一变, 他道:“楚尧不识好歹, 三番两次顶撞与我, 我为何不能出手教训。”

  一旁的韩听白忍不住的说道:“不知四皇子口中说的三番两次顶撞你是因为什么,难不成就因为阿尧不愿嫁给三皇女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阿尧嫁谁与否应该由他和南安王府的人来商量而不是四皇子你来操心,还是说四皇子亦或是三皇女觊觎阿尧背后的南安王府, 借机想要掀起是非不成?”

  韩听白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 傻不拉叽的,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直白得很,虽然他们几个都能看出四皇子,亦或是兰贵君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到底没有说出来的,但韩听白就不一样了。

  他家太过特殊,昌侯虽然没有实权在手,是个侯爷,可昌这个字却十分特殊,这个字是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的封号,昌侯在她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跟随着她,后来皇上登基后,先是册封了楚映之,其次就是她,所以昌侯府在京城也是最为特殊的侯府。

  不过他这番话说出来,就有人会不舒服,会惶恐。

  而步撵里面的封萧吟却挑了一下眉头,这小郎君一张小嘴还挺厉害啊。

  原本在看到楚尧不知为何会升起的无名之火突然就没了,封惜渐渐的冷静下来,他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脸色煞白,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封惜咬牙说道:“刚刚是惜儿不对,还请太女殿下宽恕惜儿一次,乐安县君,刚刚多有得罪,抱歉。”

  ?

  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别说楚尧了,就连宋均言都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一旁的封惜,随后和楚尧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帘子里的封萧吟懒洋洋的说道:“既然皇弟已经知道错了,也道过歉了,为了以表诚意,不如等万寿节一过,皇弟就自请去护国寺好好休养生息如何?”

  “一切听殿下的。”

  不过等一下,他定要去查一下,为何他好端端的会变成这样。

  封萧吟放下帘子,步撵缓缓离开,楚尧站起身看了眼步撵离去的方向,刚开始他还以为太女是过来见太君后的,可这么一看似乎不是的。

  封沐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他的身边,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个方向是月华宫。”

  不过几个字,就已经说出了那个宫殿主人的身份。

  楚尧点了点头,也不再过多的询问,他转身走到韩听白的身边:“你啊刚刚真是太过胆大了,不过谢谢你啊,回头请你去吃丰食楼。”

  韩听白摇头晃脑的说道:“反正我也不怕他,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日吧!均言哥哥,到时候我们一起啊!”

  “不得不说今天的均言哥哥好厉害啊!要是你是女人,我估计都想要嫁给你了!”

  韩听白蹭到宋均言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均言,看得他没忍住脸红了一下。

  “情急之下,主要是那四皇子太过过分了,不过,你们不觉得他有些奇怪么,这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宋均言微微蹙眉,他总觉得封惜前后变化太快了。

  一旁的封沐却道:“估计是一时间怒气上头,然后又清醒了吧。”

  “是么?”

  不过不管如何,看样子今日那封惜应该是不会来找麻烦了,几人继续往御花园去了。

  另一边,回到重华宫后的封惜压下心中的不安,发了好大一场火,整个重华宫的宫侍们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被这位不太好伺候的四皇子惩罚了。

  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封惜坐在桌案前,他双手紧握,刚刚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他会这般冲动居然在寿喜宫外就想要教训楚尧。

  不仅如此,封惜的心中还十分不安,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兰贵君过来。

  寿喜宫散了以后,兰贵君就知道了封惜居然敢在寿喜宫外如此猖狂,还被封萧吟知道了,他直接来了重华宫。

  “父,啊……”

  封惜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脸上一疼,火辣辣的,他捂着脸看着怒气冲冲的兰贵君。

  只是兰贵君还不解气,他指着封惜说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居然敢这般放肆,你可知那些小浪蹄子怎么看待本宫的,本宫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宠就被你这么给毁了,你这辈子是来讨债的吧!”

  “要是予棠因为你受到牵连,你就准备在护国寺待上一辈子吧!”

  说完,兰贵君拂袖离开,丝毫没有要听封惜辩解的打算。

  “啊!”

  怒火中烧的封惜一把将桌案给推倒了,殿内再一次传出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哎,好羡慕在二殿下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啊,二殿下性子好,待人也好,哪儿像四殿下这般,动不动的就会发火。”

  说话的是刚刚进宫没多久的新人,因为站在外面,他忍不住抱怨两句,丝毫没注意他身后的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封惜站在门口,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那个宫侍,阴测测的说道:“是么,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拖下去,杖毙!”

  开口说话的宫侍顿时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殿下殿下,奴错了,还请殿下恕罪,殿下,殿,唔……”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宫侍被人嘟着嘴直接拖下去了,唯一留下的就是刚刚他磕头留下的那一小滩血迹。

  发泄了心中怒火的封惜顿时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他看了眼外面惶恐跪在地上的宫侍,冷哼了一声后就进去了。

  酉时三刻,太阳还未落山,天边霞光一片,整个皇宫开始点灯,各色各样的灯笼,点缀着皇宫,多了几分惊艳之美,少了几分皇宫的威严。

  宴席也快开始了,有宫侍过来给他们引路去往宝华宫。

  “殿下,您是打算今日也不去了么?”

  此时,某位太女殿下正懒洋洋的坐在宝华宫旁边一处摘星楼上,她靠在软榻上,屈膝,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驱散这日落后的最后一丝热意,而她的目光却落在人群中那娇小的身影上。

  丝毫没注意的小郎君还在和身边的好友说话。

  黎初有些无奈。

  “你不懂,这是情趣。”

  封萧吟嘴角抿着一抹笑容,母皇原本是打算在今日将她拉到前朝的,但是没想到她会被一个小郎君牵住,所以今晚的计划再次往后推了推。

  毕竟在没有抓住那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的时候,她要耐心,万一兔子跑了,怎么办。

  黎初道:“殿下,难道时候您都不打算告诉韩公子您的身份了么?”

  “怎会,他可是本殿亲自选的太女夫,自然要告诉他的,不过这不是猎物还没上钩么。”

  眼看着那道身影已经进入主殿了,封萧吟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回来,转头落在黎初的身上,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显然又是有了什么主意。

  黎初警惕的看着封萧吟。

  封萧吟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不是和楚家那位小辣椒你情我浓的么,不如你没事儿就约他出来玩儿,顺便帮孤把韩家的小兔子给约出来怎么样?等孤大婚,孤帮你给母皇求上一封赐婚圣旨,怎样?”

  这个条件很诱人,只是……

  黎初道:“殿下,就算我将他们都约出来,您又用什么法子去见面呢?”

  封萧吟收起腿坐在椅子上软榻上,看着黎初:“山人自有妙计,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日吧,反正明日无事。”

  “我试试吧。”

  黎初也想见楚尧了,等万寿节一过,她们就要继续查灭门案了,只怕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阿尧了。

  上次他不是说想要吃丰食楼的醋鱼么,黎初想着等一下宫宴散了就去南安王府一趟。

  没过多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崔青的声音传进来:“殿下,宫宴已经开始了,皇上让奴来询问一下,殿下现在可要过去?”

  “母皇生辰,孤怎可不去,殿中省先过去,孤去把为母皇准备的寿礼拿来。”

  “诺”

  *

  主殿内的位置是早已安排好了的,不过此时宫宴尚未开始,相熟的可以在一起交流,楚尧和韩听白还有宋均言凑在一起,韩听白环顾了四周后说道:“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但是我又怕看到不该看的,就没去看是谁,只是那道视线又没有恶意。”

  楚尧忍不住叮嘱道:“今晚还是小心一些吧,又是四皇子,又是那个万白枫的,也不知会不会再出什么事儿。”

  宋均言也点了点头。

  *

  整个宝华宫内热热闹闹的,直到外面传来内侍那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太君后驾到——”

  “君后驾到——”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君后万福金安……”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君后身着一袭华服宫装,衣摆后绣着展翅的九尾凤凰,站在太君后的身侧和皇上一并进去,而兰贵君也只能跟在这三位身后,他环顾四周,压下心中的不甘。

  落座高台后,皇上抬了抬手:“起。”

  “谢皇上!”

  众人起身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楚尧看着桌案上已经上了的点心,一旁的江墨卿看着自家崽儿:“听阿汀说你今日没怎么吃?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么?”

  “没有,只是这天越来越热了,没什么胃口。”

  楚尧当然不会把万白枫的事情给江墨卿说。

  可他不说,江墨卿就不会不知道,他夹了一块小块的凤梨酥放在楚尧的碟子里:“不过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怎么惹得你这般放在心上了,你以为我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

  “爹爹果真是明察秋毫,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

  楚尧讨好的往江墨卿身边挪了挪,小手轻轻的扯了扯江墨卿的衣袖,小小声的撒着娇说道:“爹爹,我这不是看不惯他们家的做派么,当初黎初姐姐家中出事儿,第一个撇清关系的是他们,现如今得知黎初姐姐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又想着重新扯上关系,哪有这样的。”

  “阿尧,这种事情你不用去操心,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着你的心上人回来,然后开开心心的出嫁就行了。”江墨卿伸手将自家崽儿的手握住,他的阿尧不需要去动什么心思。

  *

  今日是皇上的万寿节,像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什么皇女皇子以表孝心的时候。

  不过如今的皇上子嗣稀少,就连一只手都数不过,最先起来献礼的是三皇女封予棠,她起身走到大殿中间:“儿臣恭祝母皇千秋圣寿,万寿无疆,儿臣特意为母皇准备的了寿礼,还望母皇能喜欢。”

  说完,封予棠拍了两下手,门外两个护卫抬着一个巨大的盖着红布的箱子进来,动作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也不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东西放下去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封予棠走上前去将红布掀开,打开箱子后,里面放着的是一件青花底琉璃宝马,雕刻得栩栩如生,当然价格也十分美丽。

  皇上大笑,夸了封予棠几句,随后就有人将礼物抬了下去。

  第二个原本是封惜想要去的,结果没想到被封沐给抢先了,他的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怒火,但封惜还记得这儿是宫宴,不是他能发怒的地方,指甲紧紧掐住掌心,他死死压住心中的怒火。

  封沐从凳子身后路过,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笑意。

  送完祝福后,封沐送的礼物虽然没有封予棠的值钱,可也是一份浓厚的心意和祝福,那是他手抄的经书,还放在佛像前供了许久的,皇上收到这份礼物后,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还特意和君后说,他教导的皇子很好有孝心。

  一直淡然的君后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他的沐儿是最好的。

  等封沐坐下后就是封惜了,和封沐送的差不多,不过他送的则是一座白玉佛像,皇上也夸奖了几句,不过对于封惜的态度没有封沐那般热情,显然,今日在寿喜宫外发生的事情也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最后送上寿礼的则是姗姗来迟的太女殿下封萧吟,不过她并未来到大殿,而是站在高台之上,位置巧妙,下面的人几乎都看不到她的面容,楚尧倒是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高台之上那位的身影很眼熟。

  封萧吟送的则是她亲手酿的酒,虽然看似普通,却送到了皇上心里。

  因为已逝的安贵君最擅酿酒,他从小跟着他的母亲学的,而这些年,封萧吟跟着外祖母长大,也酿得一手好酒。

  若不是现如今还在宫宴上,皇上怕是都要忍不住尝尝了。

  自从安贵君没了,皇上就再也没有喝过那个味道的酒了,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最想念的也是安贵君。

  这礼物一送,有人觉得无所谓,有人却差点咬碎了牙龈,那位便是兰贵君,兰贵君对封萧吟的怨恨到达了顶峰,只可惜暂时奈何她不得。

  等皇女皇子表达了自己的孝心后,宫宴才算正式开始,宝华宫里很快就响起悦耳的丝竹之声,余音绕梁,伴随着曼妙的舞蹈,可谓是君臣之乐。

  不过在宫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高台之上,一位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君妃突然觉得不适,一张精致的小脸苍白苍白的,瞧着楚楚可怜得很。

  他是年前进宫的,是祭酒的小儿子,生得明艳动人,被皇上赐字德,他也是后宫中唯一一个君妃被赐字的,也算是头一份儿了,显然是在皇上身边得了宠爱的。

  如今德君妃身子不适,皇上自然担忧,她让德君妃的宫侍将他扶去后面的偏殿当中,随后又叫了太医过去。

  外面不知多少人在猜测,而高台之上也弥漫着一股沉重,其中依旧以兰贵君为首。

  太君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和身边的君后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喜事儿,这宫里也许久都没有出过喜了。”

  君后附和的说道:“是啊,等太医诊脉了就知道了。”

  两人声音不小不大,作为君后下首的兰贵君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他明明……

  很快兰贵君就反应过来,只怕那些不省心的小浪蹄子暗中准是动了手脚!

  没过一会儿,皇上就从偏殿出来,而那位德君妃却是再也没有出来。

  众人纷纷看向皇上的脸,看到她眉宇间丝毫不带掩饰的笑意大家都知道了,这次只怕是喜事,不过觉得这是喜事的只有除了高台之下的以外就只有君后和封萧吟了。

  兰贵君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他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皇上站在高台之上,端着一杯酒,龙颜大悦道:“今日朕倒是得了一件天大的喜事儿,朕的德君妃已经有孕在身三月有余!”

  “恭贺皇上,贺喜德君妃!”

  喝了一杯酒后,皇上匆匆离开,不做想,必然是去看那位德君妃了,太君后和君后一起离开了,剩下的兰贵君和其他君妃能么没了在这儿的心思,纷纷离开。

  高台上的人一时间走得七七八八的,下面的气氛也活跃了许多。

  对于她们来说,不管是皇女还是皇子都是皇上的家事儿,毕竟太女已定,若无错事,日后的新君必然就是她了,不过有些人却不这么想。

  皇上还年轻,也不是没可能亲自再教一个出来,至于支持封予棠的,也都还在观望当中。

  宫宴结束后,还会燃放焰火。

  楚尧和江墨卿说了一声后,拉着宋均言和韩听白就悄悄咪咪的从偏门出去了。

  他时常在宫里晃悠,也知哪儿是最佳观看焰火的地方。

  三位小郎君来到一处阁楼的下面,如今天色已经黑了,阁楼上挂着的花灯散发着莹莹灯光。

  “这儿是摘星阁,从上面看焰火可好看了!”

  韩听白仰着脖子看着上面:“阿尧,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楚尧想到自己是是如何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是太君后带我来的,他跟我说这上面可好看了,然后他就带我上去了。”

  其实当初还不止说了这些,他第一次上这儿来的时候是他十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成年,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可是他心中的人回不来,就连他的成年礼都只能派人送来。

  那日他站在离这儿不远处的假山下面,看着上面绚丽多彩的焰火时,没忍住哭了起来,正好被路过的太君后给发现了,刚开始太君后还以为他是被人欺负了,说着就要去给他讨个公道,后来又不知为何,太君后又带着他去了摘星楼,还在那上面告诉他,这楼伸手可摘星辰,若是有什么愿望也可在这儿诉说。

  虽然楚尧知道这不过是大家欺骗自己的方法,可每年万寿节的这一天,楚尧都会在这上面来看焰火,然后对着那焰火许下自己的愿望。

  “只是阿尧,咱们这样上去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么?上面不会有人吧?”

  韩听白走在中间小心翼翼的提着衣摆跟在楚尧的身后。

  “没有人的,我每年都会上来的,除了那次,基本都只有我自己。”

  小郎君手中提着一盏莲花宫灯,一手提着衣摆,时不时的还要看看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

  阁楼上,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封箫吟、楚钰还有黎初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罢了,都是小祖宗,这地儿就让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