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王爷了,而我也不能呆在吏部做官的话,那……你愿意跟我回徽州老家么?村子里很穷很苦,但……开销没有长安那么大,咱们像我爹我娘那样开一间小铺子,左右衣食无忧,但……日子会苦一些……你愿意吗?”

  谢谦说完低下头,自责道:“对不起,安康,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生活了。”

  李子言听后不住点头,他知晓谢谦对他真心,泪流不止,原来娇花花去算帐是算能不能养得起他?不由暗下决心,不管结果如何,往后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不能叫别人伤了谢谦。

  “娇花花真傻,本王要真是个野小子了,哪里还有活路?今日能活着回来,也是上天垂怜。”

  思量再三,李子言开口,对着谢谦兜底道:“娇花花,今天的事的确非同小可,我今天活着回来,但保不准明天就要流放或者受死。”

  谢谦困惑,“你在说什么,皇上和凤君那样疼你,你和我成亲以来,一直很乖,怎么会突然就……”

  “你知道放才我被捉去宫里是什么事么?”李子言把左手的伤口露出来,谢谦看到绷带后吓了一跳,“这是……”

  “本王被人按着割血,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滴血认亲。那水缸里已经有两个人的血是融合在一起的。”

  谢谦一怔,“那然后呢?”

  “本王和那个人的血没有融在一起,下令割血的太监还很吃惊,他去了屏风后请示‘主子’。后来又拿出来一碗血,到在水里,和本王的血相融了。”

  谢谦听后已说不出话,李子言把衣袖放下,“本王想,另外两股血,便是那个受尽酷刑的人和太子哥哥的。娇花花,先前你实在不该把那张盖了玉玺的和离书给撕了。”

  手背被人问问按住,谢谦的手很温暖,“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安康,如果事情真和你说的一样,皇上疑心血统有误,那无论如何,事情的结果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今天真的很晚了,我去拿些热水给你泡脚,泡完了咱们就休息,好么?”

  李子言点头。

  谢谦离开屋子,李子言躺在床上小憩,他回忆刚才的事情,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依然心有余悸。

  采荷端着脚盆推门进来,甜甜道:“王爷,表哥让我给您泡脚。”

  李子言看到采荷衣着整齐,连头上的麻花辫都梳得油光晶亮,不由疑心道:“怎么是你?王夫呢?”

  采荷已踩着小碎步走进屋子,放下脚盆,“表哥在给王爷做明日要喝的饮料,做好了要放去冰窖,所以让我来伺候王爷。”说完,羡慕地看着李子言,“表哥对王爷可真是好,处处都为王爷着想,什么苦什么累都自己忍着,真叫人心疼。”

  李子言知道,谢谦一时半会肯定回来不了,看戏道:“哦?什么苦什么累?他怎么没跟本王说啊?”

  采荷欲言又止,李子言顺着戏说:“你尽管说。”

  “王爷,奴婢伺候您洗脚吧。”说完脱了李子言的鞋袜,把李子言的脚放进脚盆。

  白脚丫子伸进去,红脚丫子跳出来。

  李子言一声惨叫,脚盆被人掀翻,水洒了一地。

  谢谦和元宝铜钱闻讯赶来,采荷跪在地上哭泣,楚楚可怜道:“表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看你在给王爷煮红枣汤,一时半会回不来,就自作主张给王爷泡脚,谁知王爷疑心我跟你有私情,又责怪你有事瞒着他,所以踢翻了脚盆……”说完已泣不成声。

  李子言揉着自己发红的猪蹄,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手端”这么低端……不过真管用,装了可怜,又烫了猪蹄。

  谢谦看到地上有两包东西,问道:“这两包是什么?”

  采荷抽泣道:“是中药,我看王爷身体虚弱,特意给王爷买的。”

  “留过档了吗?给府里诊脉的太医看过了吗?”采荷听后懵了,或许是没想到谢谦竟没夸奖她贤惠,摇了摇头。

  谢谦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也敢拿过来用?出了事怎么办?”说完蹲下身伸手去摸地上洒翻的水,火气更甚,“地上的水都已经泼了这么久了,还是烫得连手都疼,这么烫得水你敢用来给你自己泡脚么?你在王府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事?先前我没有说,但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元宝说道:“我这就给她收拾东西,她娘明天就从牢里放出来了,明天一早就送她们出城。”

  采荷依然在哭,“表哥,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你放心,你瞒着王爷的事,我一个字也没有说,我希望你们好好的。”说完就要走。

  “等会儿。”李子言喊住采荷,“到底什么事,你直接说出来,不要遮遮掩掩话里有话,伤我们夫夫感情。”

  采荷知道自己被戳穿,也不再扭捏,“表哥他……瞒着王爷,扬州刺史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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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关于互馋身子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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