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嫁病娇后我天天惹他炸毛>第40章 番外一

  奚霂怀孕五月有余时,小腹已明显隆起,平日行动多少不便,绿蜡听此自请来服侍照顾一二,山中环境幽谧倒也适合养胎。她乐得自在,该吃吃该喝喝,除了每日的保胎药极为要命外。

  又是一月过去,临盆之日逐渐逼近,奚霂闲暇时去听过山下老妇们的唠嗑,心态自是放平,安安静静地等小生命降临,然……

  最近几日她一早醒来,习惯性地去摸身侧,一如平常起床前总要拽着某人撒撒起床气,可这几天来她每次睁眼江漱星都不在身边睡觉,枕边空空如也,奚霂心底奇怪,遂叫来了绿蜡。

  “奴婢醒得早,可是这些天也没见到都督。”她道:“只有大概日出时分吧,奴婢倒是瞧见过都督鬼鬼祟祟地从外面翻|墙回来。”

  为何要翻|墙回家呢?奚霂仔细琢磨也不出个所以然,好奇心似小猫抓,“他肯定有事瞒我!该不会……”

  绿蜡就这么眼瞧着夫人一副花容倏地变为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戏精兮兮地抹泪:“你们都督外面有人了,呜呜!”

  绿蜡侍奉多年,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寻常事吓她不得,但这回给唬得药碗都险些砸碎了,“夫人您别多想,都督要是敢这么对您,奴婢先甩他两巴掌!”

  言毕,她心虚地看了看身后,还好,江漱星没来。

  奚霂揉了揉肚子:“明日悄悄跟着他出去,我倒要看看他背着我干什么。”

  是夜,奚霂钻进被窝,江漱星照例给她暖脚,寅时女孩被绿蜡摇醒,果然,她男人又不见了。

  “夫人快,奴婢见都督往西去了,手里还提着个……”

  奚霂顾不得他手里提着什么了,飞速穿衣去。

  西边人烟稀少,二人走到一处树丛前隐隐听见另一头传来声响,像是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人她一听便知是江漱星。

  “好啊,私会!”她磨了磨牙,绿蜡来不及叫住她,女孩就已经扒开树丛。

  “江漱星!你……”

  目光自下而上打量过对面懵状的二人,奚霂瞠目结舌:“你……你居然背着我和赵景昀钓鱼!?”

  江大都督一顶蓑衣帽,手执长鱼杆同样震惊:“昭昭,你怎么来了?”

  自此,江都督神秘失踪案告破,据共犯赵将军交代都督每天抓他来钓鱼,说是钓鱼其实就是听他碎碎念。

  “那个,夫人……”赵景昀一脸无辜,“属下真不想来的啊,但都督可能因您快临产了,怕这担心那的唠叨,这不,昨儿个受害人还是李城将军呢。”

  于是,奚霂拿着这份供状前去兴师问罪:“我生孩子,你焦虑什么,我都没怕。”

  “谁说我焦虑!”江漱星一面给她剥水果,一面嘴硬道。

  “那你天不亮就叫人钓鱼?坐那儿我还以为是个老头,闲出鸟了?”

  “是李城说钓鱼有助于缓解我对你生孩子的紧张。”他一听奚霂话里意思像是怪他不上心,炸毛道:“他夫人生产过多次,我不闲!我就是去问问他。”

  嗯,坦白从宽了,奚霂收了纸,决定不揭下他摇摇欲坠的面子了:“行,以后不许去,两位将军都要务繁忙,可没空陪你这位卸甲归田的前任都督,哎哎~他今天又踢我了,你来摸摸。”

  那双手可真僵硬,她眼看着江漱星手覆上去没多久又放下去,放下去之后又纠结地想再摸摸,叹了口气喃喃:“过去的疯劲真是被狗吃了……”

  就这般,他吃下下睡不好装作无事地度过几月,那天正好李城和赵景昀来家中做客,奚霂肚子突然一痛,手指深深嵌进他的肩:“我好像要生了……”

  江漱星吓了一跳,立马去叫产婆和大夫。其余人候在门外看着一拨拨接生婆进去。

  “江都督,别转嘞。”李城抠了抠鼻子,“我头都晕了,你放轻松点没事的。”

  江漱星不转了,转而扒着门,恨不能变小从缝里头钻进去。

  他听着屋内女孩细碎的呻|吟声,心尖狠狠一抽,眼眶一酸险些滑下泪来。

  “昭昭,别担心,你不要慌啊!”

  “不痛不痛,一会儿就好了,不痛不痛……”

  奚霂使了一股力气孩子还没下来,又听到屋外某人一番明明是自己慌得要命还强加给她的聒噪话,气得吼:“再吵吵我出去把你鱼竿先折了!”

  李城碰碰赵景昀的手肘,幸灾乐祸地压低声音问:“他妻管严啊。”

  后者耸耸肩:“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所幸,孩子终于出来了,家里的门免了被人扒烂的噩运,产婆喜笑颜开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出来:“恭喜都督,是位千金,哎,都督……”

  人就瞟了亲女儿一眼,迫不及待地奔进屋看夫人去了,留产婆抱着孩子风中凌乱,赵景昀顺手接过孩子和绿蜡李城逗弄一番,惋惜地开口:“娃,你命苦啊,争宠争不过娘。”

  “瞎说什么,”绿蜡赏他一脑壳崩,趁他哭疼抱过孩子,“咱们千金小姐长得多俊,啧啧,妥妥美人胚子。”

  “将来许给我家儿子吧。”李城贱兮兮地凑上脑袋。

  绿蜡瞥他一眼:“行啊,如果那时都督肯并且没把未来亲家公捶烂的话。”

  李城:……

  歇息一月后,奚霂无事一身轻,面色也红润些许。她看着江漱星哄女儿入睡的抱法,有些于心不忍,出声:“要不你给我吧,抱法你再学学?”

  “不行,哄小孩子睡觉是个累人事,我不要你做。”他死死护住小女儿。

  奚霂犟不过他,只好作罢,眼神柔和地望向俩父女。

  “你过来,我给你个东西。”她狡黠地冲他勾勾手。

  江漱星一心二用,听话地走到她身边,却猝不及防脸颊上落下一枚甜吻。

  “奖励你的,”女孩咂咂嘴,“辛苦了夫君~”

  男人怔愣片刻,却是偏首探向她的唇舌。几年来,奚霂大多感受的是他暴戾偏执的强吻深入,此番温柔似水倒是鲜少,他轻轻舔舐着内里,缱绻情深,奚霂弯了弯眼角,情动至深,二人才慢慢分开。

  “承不承认嘛~”女孩媚眼如丝,藕臂勾住他的脖子:“你就是胆小鬼,我生孩子都没喊疼呐。”

  “是,我承认。”他抵在她肩窝,声线低哑:“我太害怕了,我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我太害怕你离开了。”

  “世上之事如行舟履冰,或许今日风平浪静明日便会堕入万丈深渊,风险十之有三,我赌不起。”

  他亲了亲女孩眼尾:“所以,我就是个胆小鬼,昭昭会不会笑话我?”

  杀尽寇首叛贼,上战场如吃饭平常的堂堂大央卫军统领,在生死边缘转过千回万回都不曾畏惧,也会忧心和迷茫。

  他不怕死,更怕的是失去她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会!”面前姑娘笑靥如花,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和你还有……”她指了指怀中睡的香甜的孩子,“我们有女儿了,所以你别怕,不论发生什么。”

  “我们都会在你身边,永远地陪你,现在不只我爱你啦,还有她,”奚霂缩进他的怀里,蹭着男人下巴甜甜地笑道:“我们一起爱你,好不好?”

  爱,沉重和欢快,无上和小家。

  他紧紧把她们揽在怀里,那是他的世界和余生。

  “好,”他说:“有你我不会再害怕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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