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算知道了吕文曲的情况,佟莲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去求着照顾他,以换取他回心转意。
那日,他真的将她伤得彻底,佟莲从来没想过,自己在他心中,是如此廉价的存在。
她反思过,是不是对他太好,习惯地安排他所有的一切,令他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既然已经分开,那就各自安好。
佟莲觉得自己依旧会默默地关注消息,毕竟她希望吕文曲身体康健。
独自发呆想了许多事,佟莲感觉到很疲惫,不仅是脑子里一片混沌,就连身体各处都感觉很难受。
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给了自己建议,她就放下手中的绣活,扑到了床上。
果然,脑袋沾上柔软的棉被,困意瞬间袭来,在久违的鼾声中,她进入了香甜的美梦里。
这边佟莲睡得安稳,另一边吕大娘是彻夜难眠。
吕文曲重伤躺在床上,迟迟不见醒来,吕大娘心里着急,偶尔眯会眼,又很快惊醒,如此反复多次,她就没有真正安宁过。
作为母亲,亲眼看到儿子如此,是无法坐视不管的。
现在的吕大娘什么都不想去理会,只希望儿子尽快醒来,身体能恢复如常。
说亲
天大亮时,躺在床上的吕文曲终于有了动静。
眼睛虽未睁开,他的头却在左右摆动。
一直密切关注他的吕大娘见此一幕,惊喜出声:“文曲,文曲。”
似乎听到吕大娘的呼唤声,吕文曲慢慢睁开眼。
等到完全适应光亮,看清周围的一切,他才知道这是在家里。
侧过头,他看到床边的人,喊了声:“娘。”
“哎!醒了好,醒了就好”,吕大娘激动得直掉眼泪,用帕子轻擦着。
“娘,别哭,让您担心了”,伸出手,吕文曲想去为吕大娘擦擦眼泪,然而刚使力,胸口处就传来一阵闷疼感,逼得他不得不放下手。
吕大娘见状,赶紧叮嘱道:“文曲,刚醒来就别折腾了,郎中说了,你要好好休息。”
见吕大娘一脸焦急,神色间尽显疲态,吕文曲听话地点头:“嗯,听娘的。”
吕大娘这才松了口气。
“文曲,你老实和娘说,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为何会挨打?”
吕大娘见吕文曲精神状态还行,就开始询问缘由。
摇了摇头,吕文曲没开口,似乎不愿说。
吕大娘急了:“你这傻孩子,被打成这样,你还要忍气吞声?”
“娘,别问了,是我自作自受!”任凭吕大娘怎么说,吕文曲依旧不愿多谈。
吕大娘却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真相来。
她儿子昨天奄奄一息,差点死了,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吕文曲被烦得没法,只好道出实情:“我与钱莺相恋,她爹钱员外得知后大发雷霆,就派人教训了我一顿,警告我以后不要靠近钱莺,不然废了我的双腿,事情就是这样,娘,您还要问吗?”
“竟……竟是如此”,吕大娘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十分讶异。
先前要找人算账的念头此刻也打消了点。
说到底,这件事,她儿子也有错,若不是他爱慕虚荣,就不会遭此劫难。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还要铁了心和钱莺在一起?”怕吕文曲继续糊涂,丢了双腿,吕大娘赶紧问了问他之后的打算。
吕文曲坚决地摇摇头,苦笑着说:“娘,放心,不会了,是我愚蠢了,我以为抓住钱莺就能一步登天,没想到换来的是拳打脚踢。”
“不过,这顿打来得实在及时,把我彻底给打醒了,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是对我负心薄幸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