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缝头匠>第二十九章

29

宋了知发现,阮雪棠在避着他。

他原先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可阮雪棠对他的抗拒太明显,让他不得不注意到阮雪棠的异常。首先便是阮雪棠洗澡时不让宋了知在旁边伺候了,后来直接变成宋了知看他脱衣都不行,不必说,那档子事自然也有一阵子没做。

有次宋了知见他胸口不知怎么湿了一小块,想让阮雪棠把衣裳换了,他之前伺候惯阮雪棠换衣裳,刚碰到阮雪棠衣角,阮雪棠居然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不让宋了知接近他丝毫。

这样简直就像回到了两个人最初认识的时候,阮雪棠成了刺猬,时时刻刻防备着想要靠近他的人。

他本能要往自己身上找错误,可冥思苦想几日也觉不出自己哪儿又做得不对了。再者说,阮雪棠对宋了知从来都是有仇报仇没仇也要找茬的坏脾气,不像是宋了知做错事还会隐忍不发的类型。

于是宋了知只能郁闷地坐在井边替阮雪棠洗衣服,以前两人肌肤相亲,宋了知口上抗拒,身心其实都是欢喜的,现在阮雪棠成了大刺猬,宋了知反而沮丧起来,体内像有小虫啃食,痒得不行。

他不是重欲之人,生平从未如此渴望过,对这陌生的空虚几乎是惶恐的。

阮雪棠还在屋里沐浴,天色昏暗,宋了知悄悄拿过一旁还未洗过的内衫放到鼻尖轻嗅,闻到来自那人身上特有的冷香,混杂了干净的澡豆味,好像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奶香。

他原本只是情难自禁地想嗅嗅阮雪棠的味道,也不知是太久没做还是一墙之隔的阮雪棠在洗澡的缘故,总之,宋了知不争气地勃起了。

宋了知隔着裤子揉了揉自己高昂的阳具,抓着阮雪棠的衣服躲进厨房,他自己也晓得厨房不是干这事的地方,可他顾不得那么多,快速将裤子褪下,一只手捧着衣服嗅那人的味道,另一只手玩弄着自己的性器。

前所未有的放浪之态令宋了知满心羞耻,可抵在小腹的阳具又在手掌动作下越发兴奋,缓缓吐出些清液。在未遇到阮雪棠之前,宋了知的性幻想总是模糊的人影,自渎无非是生理性的宣泄,现如今鼻尖的香气令他恍惚,模糊的人影亦被阮雪棠取代。

如果阮雪棠对他笑,温柔地抚慰他。

如果阮雪棠生气,用鞭子惩罚他。

如果阮雪棠吻他,用他的手拂过自己的阴茎,挑逗他的乳尖,在自己身上留下只属于他的痕迹,用比笋尖更白的手指侵犯他的肛口。

如果阮雪棠愿意为他张开双腿,露出蚌肉般粉嫩的肉穴,他会轻吻花蕊,将吐露的花蜜全部吞入,他会温柔,然后进入阮雪棠最不可告人的秘洞——

宋了知把阮雪棠的衣物叼在口中,将濒临射精前的呻吟就此堵在唇齿间,幻想着在阮雪棠体内抽动时,就这样难以自制地射了出来。浓浓的白精沾了满手,他手忙脚乱地用那件内衫擦拭,在白色布料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

手上握着被自己蹂躏到发皱的白衣,发泄过后的宋了知看着屋外的一弯月色,仿佛比先前更加寂寞了。

他将衣物反复洗了两三次才晒起,阮雪棠将房门打开,示意沐浴完毕。宋了知进去收拾,果然看见坐在一旁的阮雪棠已经穿戴整齐,衣领一丝不苟地拉到最上方。

宋了知见阮雪棠疏离的样子,一时有些难过,蔫头耷脑地将房里收拾完,还是没能想明白阮雪棠为什么突然冷淡,好在他对阮雪棠从来是越挫越勇的性子,伤心地把浴桶收好,转眼又主动凑过去给阮雪棠擦头发。

阮雪棠本来没想答应,可宋了知先前进房间收拾时那神情哀怨得像被人抛弃的小狗,搞得阮雪棠头一回生出了种叫做负罪感的情绪,左右权衡之后,还是答应让宋了知替他擦发。

他原本没抱希望,见阮雪棠终于点头,藏不住情绪的脸上立刻浮现笑容。阮雪棠的头发多而细软,宋了知现在是难得有机会靠近阮雪棠,没话找话地要夸阮雪棠:“阮公子,我娘说过,头发软的人心也软,最是善良不过了。”

说完,倒是宋了知先沉默下来,他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偏心阮雪棠,但也清楚他和心软善良这个词大概是沾不着边了。

阮雪棠也很有自知之明,见宋了知拍错马屁的蠢样,轻轻笑了一声。

宋了知见他笑,自然也就大胆了起来,又开始和阮雪棠聊他的家长里短,说好在当时没杀屋外的那只鹅,现在它已经能够一口气连下三颗蛋了。也无须阮雪棠回应,他自己能说上大半天。

将发丝擦干后,宋了知又拿了梳子替他梳头,刚沐浴过的身体仿佛还能嗅到水的潮气,手指穿过墨色发丝,他凑近一闻,随口说道:“阮公子,你身上有股奶香。”

原本只是一句无心之语,谁知道柔软的发丝立即从他指缝溜走,阮雪棠拉开了两人距离,神色莫测,眉宇间隐隐藏了几分怒意。

宋了知不晓得自己又如何招惹到他了,拿着梳子尴尬地站在原地。阮雪棠拢了拢衣领,冷声道:“熄灯吧,该睡了。”

语毕,无视呆立在侧的宋了知,上床后侧身和衣而眠,只留给他背影。

宋了知揉了揉鼻子,乖乖听话把烛火吹灭,在黑暗里短暂地难过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回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疑问终于在几天后得到解答。

那日依旧是阮雪棠坚持独自沐浴,然而宋了知看着阮雪棠已经能看出孕肚的腹部,总担心他一个人沐浴会摔倒,于是叮嘱了好几次:“我就在门外,若是出了什么事,阮公子直接......”

阮雪棠最看不惯他宝贝肚里孽种的样子,加之胸口又开始胀痛,不等宋了知把话说完就进去了,由他对着门板继续絮叨。

阮雪棠知晓宋了知没胆子进来,所以也未锁门,只是将门合上。他对着浴桶里烟雾袅绕的热水走了一会儿神,然后才解开了衣衫,果不其然,内衫又湿润了。

阮雪棠愤愤地将衣服掷在地上,他恨极了自己畸形的身体构造,明明是个男人,凭什么就多长个洞,凭什么怀上了孽障,又凭什么现在还会莫名其妙地溢出奶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胸部,除了乳尖变得红肿挺立之外,根本与原来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只要自己稍稍按压,便会自乳首流出几滴浅白的液体。

阮雪棠也是十多天前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先是胸口肿痛,莫名发胀,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以为过几天就会没事了,谁承想胸部的不适感不但没有褪去,反而越发地难以忍受,乳尖也开始流出乳液。

虽然只要揉揉便能够舒缓一些,但阮雪棠像是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似得,越痛越是忍住不管,由得乳房胀痛。

个性要强的阮雪棠让宋了知伺候怀孕的自己就已经够难堪了,哪肯再让宋了知晓得这件事,一个男人流出乳汁,说出去要惹天下人笑话。幸好他早就习惯独自品尝苦与痛,他想自己总能挨过去。

阮雪棠不理胸口溢出的乳汁,正准备进浴桶泡澡,结果差点被自己先前掷在地上的衣衫绊住,不过他练武多年反应极快,立刻扶住一旁的桌子站稳。

尽管如此,屋里仍发出好大一阵动静,正坐在房门外的宋了知听见声响,还以为阮雪棠当真摔了,三步并两步走地冲进屋内,恰看见阮雪棠全裸着身子站在浴桶前。

阮雪棠怀孕五月有余,又没有赘肉,肚子已是很明显了,圆滚滚地挺立着,宋了知有近半月没看到,发现孕肚似乎又大了一圈,这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阮雪棠的胸部,那殷红的乳珠正淌着白色的奶汁,纵然阮雪棠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扯起衣物遮掩,但宋了知依旧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