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刘公公又去了相邻的县城,均未发现圣上来过的痕迹……而且这几日也有消息在传是庑瓦人抓走了圣上……”
长乐道:“传旨,继续发兵,派十倍的兵力,直到将庑瓦铲除为止!”
章瑞广道:“可是殿下万一圣上……”
“你永远无法在一个人的高傲时候同他谈条件,只有令他感到惧怕、感到无力,他才会静下心听你说些话。”
“殿下,想派遣何人?”
都城的老将已被派去七七八八,尸骨都无法归还家人又该派何人去统领这样的大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臣明白。”
等章瑞广走后,金环有眼色地挥退其他人,独留长乐一人。
偌大的宫殿内,她注视着璇初曾经穿过、用过、看过的一切,原本挺直的背慢慢塌下,她开始感到倦怠与孤独,或许任何东西都没有她的初儿重要。
事实上她的倦怠与沉闷在今日只是一场正式的开始。
“庑瓦此等冒犯我大鄢,罪该当诛。今日起任命李堘为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一举拿下庑瓦,恢复我大鄢盛世平乐。”长乐站在宝座旁,庄严宣布。
一人高声询问:“如果圣上在……”
“圣上已被刘寿找到,现今已是秘密相送回京。不知陈侍郎从何处得知此等扰乱军心、大胆妄为的谎言?”长乐扫视着面前这些人,“大战在即,若有谁扰乱军心,当以血祭旗。”
无人再有疑问,但她知道自己这样强硬的姿态已是触动这些人的敏感。
或许在下一刻,在某日他们会秘密谈论着她,甚至举起大旗宣判她盗窃皇权的罪,可是她不在意,也不在乎,她仅想璇初快点回来,让她重新再一次见到平平安安的他。
屋外的月已是满月,璇初却无半点波动,无论是思念还是其他。
赵佥事走进来正是看到这一幕,在带着光辉的月光下,这样的少年帝王有着不属于浑浊世间的清绝与神圣。
他跪了下去:“臣赵晀拜见吾皇。”
“起来回话吧。”
赵晀恭敬地道:“臣仅找到裴将军佩剑,是在一处断崖,而且周围满是脚印与血迹,想来已是遭遇凶险。”
“把剑给我。”
璇初将剑拿在手中,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又问:“还有什么要报?”
赵晀道:“臣这几日听闻朝廷已派遣二十万大军歼灭庑瓦,大获全胜,已将贼人逼近绝境。”
“精锐之兵当是全胜之师。”璇初仍低头看着手中的剑。
“但今日臣又得到某个消息——圣上已经回宫了,是刘寿护送回去的。”赵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璇初的神情,想从中看出什么。
璇初对上他试探而来的视线,坚定地道:“朕在此。”
“有人假扮真龙,愚弄天下,此等险恶用心,臣越想越为圣上难过。”
璇初淡然地道:“佥事莫难过,待危机一过真相总会大白。”
“可臣不忍圣上受此等委屈,臣愿跟随圣上,以死相送,直至真龙归位。”赵晀擦掉眼泪,磕头发誓。
如此慷慨激昂之话语,璇初怎能不感动?
他脸上的神情有了变化,扶起赵晀:“佥事之心朕已明了,只是归位非易事。朕不忍心佥事白白送了性命。”
“此事是臣心头大事,近些日子臣夙夜难寐,写信求助一位好友。我这位好友有举世之能,定能帮助圣上回归。”
璇初有些疑惑,顺着问:“佥事的好友是哪位名士?”
赵晀:“这人圣上也认识,臣直接请他前来跪拜。”
屋外帘子动了下,璇初望去对上的确实一张极其熟悉的脸,不由一切明了。
他松开扶着赵晀的手,遥遥注视着好似没任何变化的沈玦:“粗茶淡饭想来吃得还行,较之以前倒是气色好了点。”
“还是不如圣上气色好,面色红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