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娇媚撩他>第52章 “夫君喜欢怎样的?” “……

  昨夜下了一场雨, 一直到晨间那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屋外清爽凉快,屋内气氛旖旎。

  床榻下衣衫凌乱,妃色亵衣落在素白中衣上明晃晃的, 尤为显眼;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分不清是从美人榻上过来的, 还是从床上去的美人榻上。

  帷幔垂下, 晨光熹微间映着尚未睡醒的女子。

  女子面色红润, 呼吸绵长,细碎的发丝沾染在瓷白肌肤上,那白中混着零星的红梅, 惹得人挪不开眼睛,被衿下的双手环住男子精瘦的腰肢,生怕一个不小心枕边的男子便跑了。【脖子以上】

  四□□缠在一起,似乎比昨夜还要亲密。

  垂眼盯着熟睡的人,沈晔不禁抿唇轻笑。

  昨夜是她撩拨在先,到最后败下阵来的是她,如今睡不醒的也是她。

  沈晔手臂泛麻,将臂弯中的娇人往胸膛拨了拨,鸢时睡眠浅, 似乎是被他那轻轻的动作扰到了,眉心轻拧。

  小幅度动动那压了一整晚的右臂, 沈晔缓了缓酸麻,这才重新将人揽住。

  “几时了?”

  怀中的人没睁眼睛, 嘴里却在小声嘟囔。

  沈晔望了眼屋内照进来的光, 温声道:“已过辰时,屋外还在下雨,再睡会儿。”

  “再眯一刻钟。”李鸢时脸颊蹭了蹭他胸膛, 顺而往下枕在他臂弯。

  她习惯了在沈晔臂弯间入睡。

  枕在他臂弯莫名地让鸢时心安,也睡得踏实。

  沈晔低头啄了啄她泛红的双唇,而后唇角凑到她耳边,低语道:“今日出去游湖可好?已至盛夏,荷花开了满湖,煞是好看。”

  说话间,颈间全是他的味道,惹得李鸢时脖子痒酥酥,她下意识往里躲了躲,低低“恩”了一声。

  等着李鸢时清醒的空档,沈晔没闲着,把玩着她扣在他腰间的手指。

  沈晔心里寻思着得让她剪指甲了。

  鸢时不仅爱撩拨他,急了就喜欢随手乱抓乱挠,跟只小野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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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檐淌着还未滴落的雨水,天空一碧如洗,清凉舒爽,不燥不热适合出去玩耍。

  沈晔为妻子挑了件浅绿色齐胸襦裙,搭件素白薄衫,倒也不觉闷热。

  衣衫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姿,杨柳细腰不盈一握,眉间的钿花红艳妖娆。

  铜镜前的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一颦一笑间带着几分妇人的妖娆。

  马车驶出太尉府,挂在四角的铃铛叮叮作响,终在湖边止了声音。

  “小心足下。”沈晔搭了把手扶鸢时下车。

  盛夏时节,荷花竞相绽放。

  荷叶连着荷叶,碧浪翻滚中几朵荷花蹿了出来,粉白点翠,仿佛是飘着绿绸带的仙女玉踩着碧浪玉立在湖上。

  船夫撑着竹蒿在湖面上穿梭来回。

  堤岸边,沈晔招手叫了艘轻舟,船夫将船划到岸边。

  “早间的雨断断续续,这夏日难得遇一凉快,今日泛舟的郎君夫人、公子小姐比往日多了不少。”

  船夫是个健谈的人,船只刚离岸没多远便和乌篷里的人聊了起来。

  这湖连着京城的护城河,湖域面积有二十个坊市那般大,放眼望去除去荷叶,便就是来来往往的赏湖船只。

  “船家,可否划慢些,我想寻朵好看的荷花。”李鸢时冲乌篷外喊道。

  “好嘞。”船家干脆应着,划桨的速度慢了下来。

  李鸢时笑着拉着沈晔出了乌篷,两人来到船尾处。

  荷叶根茎破水而出,笔直得向上长,足有一人高,两人坐在船尾,苍穹被绿叶掩了。

  “夫君。”

  对面的鸢时唤了他一声,沈晔闻声看她,谁知女子掬了一小捧湖水朝他洒来。

  沈晔脸上沾了水珠,女子的小心思得逞,正笑眯眯看着他。

  “调皮。”沈晔也不恼,从怀中拿了帕子擦拭额角。

  “儿时喜欢玩水,几个哥哥姐姐都被我捉弄过,后来他们告诉父王,父王训了我一顿,再也不让我玩水了。”

  李鸢时右手顺着船外垂下,指尖够到清亮的湖水,微微荡漾。

  沈晔伸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问:“找到小时候的快乐了?”

  李鸢时落在湖中的手掌往上一抬,荡起珠帘般的水花。

  阳光下泛着亮光如颗颗珍珠。

  沈晔便陪着她在船尾玩起了水。

  鸢时玩得高兴,每次泼向沈晔的都是豆大般的水珠,弄得他一身湿了大半。

  “你怎还放水,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一般。”

  两人上了岸,李鸢时拿着丝绢给沈晔擦着打湿的外衫,反观鸢时,衣衫除了袖口是浮水弄湿了一小处,身上干干燥燥。

  “不敌夫人,甘拜下风。”沈晔眉眼含笑,握住她手,指尖滑进她指缝中,“别擦了,夏日天气热,衣服干得快。”

  湖岸送来阵阵凉风,衣角随风飘扬,沈晔牵着她手走在杨柳岸边。

  突然,迎面走来一位卖荷花的小姑娘。

  “郎君,买朵荷花送给夫人吧。”

  李鸢时这才想起方才她说要采荷花的,结果同沈晔玩水,玩着玩着便忘了。

  未等鸢时开口,沈晔给了卖花小姑娘一锭银子,那姑娘提着花篮,难为情开口,“郎君可有铜板?这一锭银子我找不开。”

  沈晔:“不用找了,篮中的花权当我买下了。夏日天气热,快些回家去,莫要中暑了。”

  卖花姑娘大喜,收下银子道谢,正欲将剩下了五朵荷花给鸢时,鸢时摆摆手,道:“要不了这么多,我挑一朵便好。”

  李鸢时从中挑了一朵花瓣全是粉色的荷花。

  “夫人生得真好看。”那姑娘临走时夸了两句鸢时。

  手中拿着荷花轻轻打了打沈晔衣袖,李鸢时撒娇问道:“夫君,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这夏日荷花好看。”

  沈晔揽着她腰肢,道:“人比花娇。”

  猜中了沈晔会如何回答,李鸢时高兴地扬唇。

  复而却见沈晔低头在她耳畔。

  “人,比出水荷花还要娇弱。”

  声音轻缓,不似方才那般正经。

  李鸢时反应了片刻,脖颈连着耳根“唰”地红了,“不正经。”

  她提着裙摆往前跑了几步,不想再同那人谈些有的没的。

  湖边来来往往聚了不少赏花看景之人,沿湖叫卖的商贩守着自己那一方位子向游人介绍手中小玩意儿。

  不过,人群中当属一抹身影最为瞩目。

  李鸢时忽的看见一手持旗帜的郎中在前面不远为一妇人号脉。

  她想起了去年病中的自己。

  鸢时回身,牵着沈晔的手往那边走去,“夫君跟我来。”

  鸢时到是刚好那郎中为妇人诊完,她凑近了看,发觉那郎中有几分眼熟,又翻了翻那“妙手回春”的旗帜,后面果然还亮着四个大字——神机妙算。

  还真是去年给她诊脉治病的江湖郎中。

  “你小子今日怎回了京城。”郎中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对沈晔说道。

  李鸢时不解,看沈晔的目光变得疑惑,这人还认识江湖游医?

  “这是内子,”沈晔牵着鸢时,介绍完这个,又介绍那个,“鸢时,这是前朝周洪周太医,你在麓溪镇住的那宅子便是周老先生曾经住下的。”

  当年沈晔初来乍到,刚好遇见了隐居乡间的周洪,细说起来,两人也算是莫逆之交啦。

  李鸢时:???

  能两三下治了她病的郎中果然不是简单之人。

  “周老先生好,”李鸢时福身行礼,施施然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周老先生的银针和药方,不然也不会有今日活蹦乱跳的鸢时。”

  周洪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妇人,笑道:“你这女娃,我记得,是广平王家的姑娘。”

  “其实那时我为夫人施针后病已好了大半,只需静养便可,老夫出于私心这才唬了广平王,让王爷送夫人去麓溪镇。不然这小子能娶回这么好的姑娘当夫人么,指不定打一辈子光棍。”周洪数落起沈晔来毫不留情。

  周洪爽朗一笑,“这鸳鸯,没点错!”

  李鸢时抬头看了眼沈晔,笑道:“就是,是你的福气,运气好才遇上我。”

  当年的错点鸳鸯,还造就一段良缘。

  沈晔轻轻捏了捏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笑容和煦道:“年少不知情,错把夫人的真情给糟蹋了,余生便把自己赔给你。”

  言归正传,沈晔敛了神情,正经道:“周老先生,可否为内子号号脉?”

  “小事一桩。”

  周洪搭了搭鸢时的脉,面色如常,良久后才有了定论。

  “夫人身子经过一场大病要比寻常女子弱些,但底子尚在,好生调养是能养好的,不必担忧。平日里多吃些补血益气的食材,少吃生冷性寒之物。”

  沈晔点头,一一记下。

  两人本想邀周洪去太尉府做客,可周洪百般推脱,这些年他游历于各郡县中,比起给达官贵人治病,他更喜欢为那些小老百姓号脉问诊。

  “若是没遇到我,夫君真会打一辈子光棍么?”

  “我二哥说你是块木头,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觉得吧,光棍倒不至于,公公婆婆肯定不会由着你,但二老让你娶的那位世家小姐肯定没我好。”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把我哄骗成了亲,换做别的女子,早跟你断干净了。”

  “你看你性子这般不好,就应该学会多让着我点。”

  回府的马车上,李鸢时在沈晔耳边说个不停。

  沈晔抱着她坐在膝间,敛了一缕头发至她耳后,道:“譬如?怎么个让法?”

  “嗯……”李鸢时环住他脖子,想了良久,道:“我乏了,夫君就要体恤我,捏肩捶腿;然后不许再像从前那样哄骗我,还有最重要的,夜里不许缠着我超过一个时辰!”

  “好。”

  沈晔鼻尖轻轻挨了她鼻尖一下,复而低头含住她娇艳的红唇。

  女子的一声呜咽再次吞到肚子中,小手无力地锤着他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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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朦胧,凉风习习,院中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红烛摇曳,照亮昏黄的屋子。

  沈晔捏着鸢时手指,清隽的脸上布满密密的汗水,鼻尖滑落一滴热汗,滴在女子瓷白的肌肤上,滚烫如沸水。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不知交换了多少次。

  沈晔俯身,低头吮上女子的唇。

  鸢时微微仰头,挣脱出他滚烫的手掌,指尖插/进他鬓间,细碎的声音被化作指尖上的一股力气,紧紧贴在他头皮上。

  被吮得有些发疼,李鸢时心生一计,牙齿轻轻咬了他下唇,只听男子一声闷哼。

  趁着沈晔吃痛,李鸢时使出全力一推,将身上的人推开。

  她一个翻身把沈晔压在身下。

  顷刻之间,两人位置颠倒。

  “让你欺负我。”李鸢时粉唇嘟起,嗔他一眼。

  她在床头胡乱一摸,摸到一条镶玉丝绦。

  学着沈晔之前扣住她双手,李鸢时二话不说用那玉丝绦缠住沈晔双手,将其举到头顶。

  仿佛做了一件胜利的事情,李鸢时炫耀道:“这下你也不能动弹了!”

  “夫君,你头上怎能出了这么多汗啊。”李鸢时眼角滑过一丝笑意,并没有要为他擦拭的举动,反而右手在他胸膛画着圆圈。

  动作轻缓,不急不慢。

  垂落的秀发顺着她雪白的肩膀滑落,发尾随着她的起伏在沈晔肌肤上扫过,酥酥痒痒的,比蚂蚁啃食还要磨人。

  “以牙还牙?”沈晔眸子如火,望着贪玩的妻子,隐忍说道。

  “对啊,谁让你夜里又欺负我。”

  李鸢时偏不给,故意折磨他。

  沈晔唇角扬起个弧度,“想法是好的,但夫人用错法子了。”

  李鸢时不解,狐疑盯着他看。

  沈晔如火的眸子映着小小的佳人,灼热的呼吸洒在两人之间,“夫人要用我喜欢的,如此才会让我心痒难耐。”

  李鸢时纯真问道:“夫君喜欢怎样的?”

  “不知道,要一个个试过才有定论。”

  话毕,沈晔双手不知何时挣脱开了那玉丝绦,抚摸鸢时背脊,趁她不注意,又将人归了原位。

  “你……”

  被人堵住红唇,李鸢时又气又恼,她怎么又被沈晔唬了。

  十指紧扣,李鸢时只当那五根指头是沈晔了,将其死死攥住,以泄心头之恨。

  她恨自己力道怎如此小!竟被沈晔攥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