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宿柳>第二十章

  “大人!”

  门口的卫兵听到牢中轻微冲撞的动静,急忙从外面冲了进来。

  只见柳雁卿一手半扶着墙壁,靠着墙边的杂草垛,面色镇定:“无妨,方才腿上旧伤发作,一下没站住,现下已经好了。”

  “大人,那小崽子没伤着您吧!”

  那小孩子依旧被绑在刑架上,双手后缚,双眼紧闭。柳雁卿道:“能有什么,他不是还绑在那里吗?”

  他伸手挥去衣袍上的灰尘,沉稳的向门口走去:“这孩子的消息暂且押下,不要再用刑。留待我明日再议。”

  “是。”

  柳雁卿听着身后牢门关上的声响,脚下不停,却默默攥紧了手心。

  那人指尖的余温似乎还留在上面,轻轻划下一个字。

  “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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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府衙后院一片静谧。

  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入夜更是寒风凛冽。边关战事紧急,物资匮乏,一到晚间柳雁卿便令州府上下的炉子尽数熄了去,连厚重的床帐都有些挡不住丝丝入侵的寒意。

  柳雁卿用熏了药汁的热帕子捂着膝盖,无声的忍过一阵阵闷痛,缩在被子中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三年前那一晚,他被那些富商子弟堵截围打,直到夜里巡查的捕快们经过吓跑了那群不成器的纨绔,才在草丛中发现了遍体鳞伤的他。

  送回柳府,他休养半年之久,才将外伤养了七七八八。只是偶遇阴天寒冷之日,膝上腰部便常常旧伤复发,有时甚至痛极而难以入眠。

  帕子渐渐凉了下来,柳雁卿又捂了一会儿,便掀开床围的一角,伸出手将它放在床头小案上。

  猛一触到凉气,他的手微微颤抖,却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另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

  柳雁卿下意识的收回手,却被握的愈紧。床账被掀开又落下,带进一阵凉风。

  “你……”

  那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脖颈、脸颊,拇指轻轻按在嘴唇上。

  “别说话,让我看看你。”

  四下明明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柳雁卿却觉得那人的视线火热灼人,令他在黑暗中不禁想侧过身去。

  却又不舍得那只手温热的触碰,只能怔怔的僵在床头。

  沈涟见他不推拒,便伸手向下,愈发放肆的挑开亵衣的前襟。

  “怎么比被以前在京城时还瘦?”低沉的声音在床帐内幽幽的回荡着:“没人照顾你?”

  嘴上说着关心的正经话,沈涟的动作却越来越不规矩。柳雁卿僵了半晌才想起推拒,抬臂挡开沈涟的手。

  “你放开……我们已不需要这样了……唔……”

  下唇被轻柔的咬了一口,随即是安慰式的舔吻,舌尖慢慢描摹着唇的轮廓,撬开一道小小的缝隙,便迫不及待的探了进去。

  州府衙门后院主屋的床上,床帐密实的合紧垂到地上,挡住帐外的阵阵寒意。平日里冷静持重的知府大人,此刻被人半搂在怀中,身上亵衣扯得散乱,胸口的两点茱萸被不断的摩擦刺激,早已高高挺起,酸胀难忍。

  沈涟终于放过柳雁卿的唇,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是撑起身子,打量着身下人自然流露的欲态。

  “嘶……”

  柳雁卿的腿处突然感觉细微的痛楚,忍不住低呼出声。

  “怎么?哪里不舒服么?”

  “腿上的旧伤,没事儿……啊……”

  腿被轻轻拉开,温热的唇贴近他的腿弯。亵裤已被彻底拉下,挂在右脚边将掉未掉。灵活的舌顺着腿弯内侧的嫩肉一点点向上,有时还用牙齿轻咬……说不出的火热感瞬间驱散了痛楚,柳雁卿双腿僵硬的绷着,承受着阵阵直冲灵台的酥麻。腰部不受控制的挺起又落下,连脚趾都难耐的夹紧了布单磨蹭。

  果真是太久未经情事,只一点点的前戏已觉太过刺激。沈涟的唇一路留连到柳雁卿的大腿根部,才觉出那根玉茎已在前方悄悄抬起了头。

  “啊……别……别……”

  “别这样?”沈涟故意在他腿间开口,言语间的气息吞吐,令柳雁卿久未经人事的后穴也不自觉的温热起来……

  只是到底体内淫盅已驱,即使是被挑逗的欲望翻滚蒸腾,也尚存一两分神志。柳雁卿挣扎着坐起,欲合拢双腿,却被沈涟一把捉住腰间,动弹不得。

  “唔——”

  腿间已然高挺的玉茎被含进嘴中吮吸,灵巧的舌时不时舔过顶端的小孔,又一触即离,晶莹的液体顺着沈涟的嘴角滴落,将榻间弄得一塌糊涂。

  “啊啊啊……不要……放开……”

  疯狂的快感瞬间席卷了柳雁卿的神志,他几乎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来,又怕被旁人听了去,只得无助的用手抵住嘴唇。

  却仍然漏出一阵激过一阵的喘息。

  极乐很快到来,沈涟舔上那顶端的小孔,反复研磨顶撞,玉茎终于承受不住的泄出股股白灼……

  柳雁卿身子几乎麻痹,许久未曾尝过的欢愉滋味令他失了神,只知紧闭着双眼仰躺在上面,上身不受控制得微微颤抖着,还沉浸在余韵当中。

  沈涟不知何时悄然俯身抱起柳雁卿,将人贴在怀中。一手安抚的拍着背,一手悄悄伸向后面早已收缩不停的穴口,揉进一指,慢慢开拓着许久不曾才承受过他的地方……

  “怎么颤的这么厉害。”沈涟凑近柳雁卿的耳边,咬着柔软的耳垂轻声吹气:“这是有多久没……了?”

  “唔……”后穴融进异物的不适感慢慢变成难捱的渴求,二人贴的极紧,柳雁卿清晰的感受到身前人勃发的欲望。此刻他已浑身赤裸,沈涟却只是散开了外袍,亵衣松垮的挂在身上。

  柳雁卿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近耳边,喘息着低声说道:

  “嗯啊……你……嗯……为什么……啊啊……痛……”

  腰身被抬起,穴口对准粗长的肉棒慢慢放下。

  即使暌违三年,彼此的身体却依然是最熟悉的,后穴一点点含下顶端,尽管痛感与撕裂感齐齐上涌,却仍不由自主的慢慢收缩着翕动……

  “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感到沈涟的动作微顿,随后是更加疯狂的全根进入,他被顶的再吐不出完整的字句,怕一张口便是不可入耳的呻吟……

  后穴处早已湿濡一片。肉棒次次被撤回到穴口,反复研磨触碰,引得穴里空虚难耐之时便狠狠捅入,次次擦过那娇嫩的最要命的一点……

  空寂已久的敏感点哪里受的住如此激烈的对待,没几回便令他抖着身子,情难自禁的再次泄了出来。

  “啊啊啊……嗯……”

  这次高潮余韵绵长,柳雁卿半晌摊在沈涟怀中回不过神来。二人早已散乱的长发缠绵的纠结在一处,顺着纹路滴下一簇簇汗珠……

  沈涟怕他承受不住,将还硬挺着的粗长慢慢撤出,捉过柳雁卿的手,半强迫着握上去……

  又不知折腾了多久,才慢慢止息……

  “还痛吗?”

  “还好……又不是没有过……”

  “我说的是腿。以前没听说你腿上有旧伤,怎么现在连腿也痛起来……”

  柳雁卿累极,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心中明明还藏着疑问,却是一派安宁。感觉膝盖处被人轻轻揉搓着,就在一室未散的暖意之中迷糊了过去。

  “呃……”

  柳雁卿还未全然醒来,便觉察到下身的湿濡一片,润湿了亵裤。他皱眉,颇为烦躁的翻了个身。

  昨夜一段长梦,烧得他心火颇旺。他许久不曾梦见沈涟,梦中种种情形却分外的清晰,也分外的……淫靡。

  竟然还是春梦。

  他夜间用来热敷膝盖止痛的帕子还丢在床上,不知是何时迷迷糊糊睡过去的,若不是衣着完好,身上与下体都没有异样的感觉与痕迹,他甚至以为昨夜是真的与沈涟……

  于此事上,他一向没什么热衷,自中了蛊毒之后更是厌恶这些淫邪之事。仅有的一些回忆便是之前与沈涟那些神魂颠倒的日夜,那些隐秘的、无法言说的亲吻、抚慰、欢愉与……沉迷。

  他以为他己将这段往事尘封心底,一辈子过去,孤寂劳苦之时便在心头一口口抿着回甘,能与沈涟再见或不见都能坦然以对。却在这样的夜晚里猛然开闸,让他知道这人的痕迹,已是深深的烙印在那里。

  思及此,他又心生疑虑:昨晚沈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牢里?又为何会为那异族小孩喊冤?

  三年未见的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尽管沈涟只是在他手心写下字后便又躲回了草垛之中,不过他既能进去,便能出来。欲救出那孩子,应该会再来找他。

  天色将明未明,柳雁卿在心中默默盘算着事情,一边和衣起身。

  撩开床帐的那一霎,他怔住了。

  “可终于醒了,我的柳大人。”

  沈涟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坐在房中的圆茶几旁。英俊的面上沾着灰尘,透着些疲惫,却带了熟悉的笑意。

  “好久不见。近来身体还好吗?”

  柳雁卿微微有些窘迫。

  这三年来他走过北关的大营,去过封地的王府,于乱局之中收拾了代州的官场,内心已不似当年般澄澈,对世俗间的人际往来也早已熟稔于心。

  却在这个人面前,仍是如赤子一般的无可遮掩,无可伪装。

  “身体还好。倒是你,三年没见,怎么如此狼狈的来见我?”

  他披上挂在一旁的外袍,走到沈涟身边。沈涟顺手递给他一杯水,道:“我凌晨时才从牢里跑出来,思来想去无处可去,与其在街上凑活一晚,不如直接溜到知府大人这里,还不用担心被抓。”

  “这倒是在取笑我了。”柳雁卿拿水润了润喉,笑道:“我堂堂代州府大牢,让你一个江湖人士来去自如如探自家门户,可真是无脸面见父老。”

  “我本想劫了大狱,将我徒儿悄无声息直接救出,谁知在牢里迎面撞上一位面熟的知府大人,可叫我不敢放肆了。”沈涟道:“还没与你讲,那孩子是我在南疆收的高徒。虽说自幼未得指点险些走火入魔,内力修为也一般,这些年跟了我,却也学了些基础功法。你不知道,他性子极倔强,一直吵着闹着要来中原看看,我与他爹念及两国局势紧张,便一直不敢让他来此。本想着过两年局势稳定些再带他出来,谁知这混小子竟然趁着我外出之时偷偷跑了出来,一个不注意便闯了这么大的祸。”

  “所以你三年前不辞而别,是去了楼兰?”

  沈涟没想到柳雁卿会主动提起三年前的事,微微愣了下,随即答道:“哈哈,可不是嘛。那时……那时我已替你寻到解药,又恰好有位西域朋友拜托我救救他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的小儿子,所以才……才会不辞而别。说来,连你成亲也没有去,我实在……”

  声音越来越低,连语气也慢慢低沉下来。

  柳雁卿眉头微皱,似要反驳什么。突然屋门被猛地推开——

  “爹爹,管家爷爷叫我唤您起来!唉?这位长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