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个话,轻轻地告诉他长眠着的师父,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似的。
然后,他拖着疲乏的身子,慢慢地回到洞中去。
江元在他平日坐禅的石床下躺了下来,脑中一片混乱,他回忆过去,又想象未来,都给他带来烦恼和不安。
最后,他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元昏昏地醒了过来,耳边却听得一阵阵的女人哭声。
江元坐起了身子,仔细的听了一阵,果然有一个女人在洞外啼哭。
江元心中好不诧异,忖道:“这是怎么搞的?怎会有女人到这里来哭?”
江元想着下了石床,由洞后舀了一瓢清水,略为洗漱,然后踱出洞来。
当他才出到洞口时,就发觉了一件奇事。
原来有一个白衣的女孩子,正伏在花蝶梦的坟前痛哭,在花蝶梦的坟头上,放着一束盛开着的鲜花。
江元不禁大奇,也感到些微的愤怒,当下沉着声音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啼哭?”
那少女似乎受了极大的惊骇,连忙止住了哭声,很快的站起了身子。
当她回头向江元张望时,双方不禁同时一惊,江元脱口说道:“啊!是你!”
原来这个女孩子,正是吉文瑶。
在她遍访江元不得时,失望地折了回来,料不到,江元已为他的师父把坟造好了。
她回忆自己的罪恶,不禁跪在花蝶梦的坟前痛哭起来,乞求她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这时江元突然出现,不禁使她大为吃惊,问道:“你……怎么住在这里?
她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九天鹰骆江元。
江元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就住在这里。”
文瑶显得有些惊奇和不安,说道:“你……你是花婆婆的什么人?”
江元用手扶着洞口,说道:“这是我要问你的话,你与花婆婆是什么关系?”
文瑶迟疑一下,说道:“我……我只是慕名而来这里的。”
江元益发感到奇怪,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花蝶梦从来不认识她,也从来没有提过她。
吉文瑶又问道:“你到底是花婆婆的什么人?”
江元傲然一笑,说道:“你既然知道花婆婆的大名,也必然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九天鹰骆江元。”
虽然文瑶已略略的猜到了,可是这句话仍像一把正义之刃,深深地刺入她的内心里。
她发出一阵急颤,双目含泪,花容大变!
她颤抖的说道:“啊……你……你是骆江元!”
文瑶的神态使江元大为疑惑,走上一步,说道:“怎么?姑娘你怎么了?”
文瑶深深地垂着头,她不敢接触江元那双明如火炬的眼睛,仿佛是可以看透她心中的罪恶似的。
江元走得更近一步,大声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文瑶强自镇定着,抬起了头,软弱地问道:“在花婆婆去世之前,你可曾赶回来了?”
江元闻言越发惊奇,答道:“是的,我赶到了……与师父诀别……”
文瑶闻言心中略安,她默默地祝祷:“花婆!我虽然没有找着他,可是他仍赶得上与你诀别,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了。”
江元对这个姑娘奇怪万分,忖道:“怪了,看样子她比我还悲痛,难道她是师父的什么人么?”
这时文瑶已略为恢复了正常,她轻声地问道:“你知道花婆是怎么死的吗?”
江元闻言不禁悲愤交集,他狠狠地握着拳头,咬着牙:“师父是被四个无耻的小人陷害的……他们四人围攻师父不胜,定下了诡计,用毒器把师父暗害!”
江元说得怒发皆张,他双目似要射出火来,手掌的骨节,被捏得发出格格的声响。
文瑶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大罪的人。
她又忆到那一场惊心动魄,而令人感到可耻的凶杀,忍不住又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