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三两梅渍>第九十章 大结局上

  【枚兹】

  大雁南归,流云悠悠,江南周边已然是被乱匪扫荡过几遍了,本该富裕无虞的地方竟然有了一路的饿殍。枚兹向来爱惜百姓,他一路都在命人救济。

  荷月没有跟来,枚兹让她留下照顾长宁,他身边跟的都是几个毛头小子,不太会照顾人,他行军路途中,面色苍白又病态,又无人照拂,身上每每硬挺几分,就如钝刀割肉一般。

  行至禹州的时候,他再也扛不住了,身子颤动的如受伤的困兽从马匹上栽了下来。

  周围的将领都布满惊色,枚兹对着他一个培养多年的将领李成指着南方说:“留下几人照顾我便好,待我休息片刻便跟上。”

  李成咬咬牙:“将军,您这身子要不然就别去了。”

  枚兹无力的说:“你们不要耽搁时间,我这边休息过来便会再去和你们汇合。”

  李成心疼极了,他一直敬佩枚兹这个北晖将军,他在枚兹的悉心培养中有了这一身战功,他知道军令如山,而眼前更是他如师如友的枚兹说的话,他定然是要按照他的话去做的。

  他命几个他放心的将领守着枚兹,又留下了一个医术了得的军医。

  他朝枚兹作揖:“将军,那属下继续南下。”

  枚兹无力的点点头,他没想到他竟然身子已经弱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停留的地方是山脚下,人烟寂寥,将士小心翼翼的看着枚兹说:“将军,山野上有一座寺庙,不如我们先去那里歇歇脚?”

  枚兹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心口一阵绞痛,眼睛已经看不清人的长相,喉头有一股腥甜涌来。

  他猛地吐血,眼前的人抬起了头,妎苏有些不忍的看了看枚兹,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将军,对不起了。”

  “爹爹一生都无意谋反,他从不曾跟着爷爷一起去北平黄金台,但他也无辜被牵连没了命,只有我拼了命逃了出来。”

  “我只能用你的命来给我爹爹赎罪了。”妎苏纵然不忍,但提到他爹爹的时候,眼睛流露出一丝丝恨意。

  枚兹又吐了一口,他拽着妎苏的脖领:“你把华倾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你说,你把他怎么了?”

  妎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死了吧应该。”

  枚兹心脏绞痛的厉害,他颤颤巍巍的用青锋剑拄着地,他握紧剑鞘要站起来,他眼睛猩红,他站起身,猎猎红衣,握着剑柄拔出了剑,提起剑就抵着妎苏的脖颈。

  “说,你到底把华倾怎么了?”

  妎苏依旧淡淡的看着他:“将军,地狱路途迢迢,华倾先下去陪你了。”

  枚兹冷笑一声,江南烟雨温润,飘洒下来的时候,枚兹却觉得那么的冷冽。

  妎苏握着枚兹抵着他脖颈上的剑柄:“将军,你走不掉的。”

  周围黑压压的来了一片,团团围着枚兹和妎苏,妎苏继续说:“再让你死明白一点,你死在了你亲哥哥枚大公子手里。”

  枚兹捂着心口,看着妎苏。妎苏笑了笑:“他爱慕皇上,思之甚极,从您入宫开始,他就给您下药,让您的身子越来越空虚。不但如此他还模仿你,靠近陛下。在青山寺他还玷污了陛下,在陛下怀着您的孩子的时候,他玷污了陛下,之后陛下踪迹不明,但妎苏猜测,生死未卜,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枚兹垂眸,月色惨淡,照在他身上的时候显的已经没了血色,他咬着唇,握着剑柄,寒风刺骨,他因为过于疼痛而弓起的身子,一节一节的挺直,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了下来。

  他猎猎红衣如夕阳藏匿其中,白发银霜似雪,他眸子猩红,暗了又暗,他冷笑着看着妎苏:“区区乱贼之后,尔等敢在本将军面前霍乱。”

  周围的人都拔出了剑,逼近枚兹,枚兹抬眼看着妎苏:“我记得你叫妎苏,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人有那么怪的姓氏,现在倒想起来了,西北狼王三子名妎阶。”

  他直直的走进妎苏,就刺进了妎苏的下颚,妎苏惨叫了一声,枚兹说:“谋反是诛九族的罪,你这个祸害本就不该留。”

  周围的人都拔出刀剑,月色衬着,刀剑反着光,全照射在枚兹的脸上,他青锋剑上染着血。

  妎苏没死透,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枚兹听不清了,他也看不清了,心脏疼的要命,他捂着胸口,他任由烟雨打在他的身上。

  他是真的认命了。

  要是华倾真的死了。

  他也就死了吧。

  这一辈子可能他就是来还债的,他迷蒙着双眼,紧紧的握着青锋剑,周围的人拿着剑就朝他戳去,他实在是支撑不住的双腿颤栗,跪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地上已经被他的血染红了,如一朵一朵的红莲。

  他视觉不清,听觉也在减退,整个人就像是个骷髅,直到他听见周围震颤的金吾卫之声,他下一刻就被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茂儿,我在,我来晚了。”

  枚兹听见华倾的声音的时候,他觉得可能自己将要死了,所有的不舍和脆弱都在华倾面前流露出来了,他紧紧的搂着华倾的脖颈,抱着华倾就哭的如孩子一样。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这辈子,这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了,华倾。华倾,你对不起我。”

  华倾从来没见到这样的脆弱的枚兹,他自从收到枚兹要出征江南的密报之后,就辗转难眠,他想枚兹想的要命,他一直暗中命金吾卫保护着枚兹。但没想到枚尔命妎苏混进来了西北军的队伍,他的探子来报的时候,他极速就赶来了。

  腹部他的产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因为生产的时候,他自己剖的产道位置有些不对,所以愈合的时候会慢一些。

  他骑着马,不顾伤口的疼痛,到达山脚下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围着他的茂儿的时候,他拿着剑就冲过去,他的金吾卫也跟了上去,杀了个干干净净。

  待人都死完之后,他才看到被那些人围住的枚兹,他白头如雪照,猎猎红衣,跪在地上,握着青锋剑,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命都可以不要,只要阎王爷愿意把他的寿命全部给枚兹。

  “对不起,茂儿。”华倾吻着枚兹的脸颊。

  幽幽风起,残月笼梦,枚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华倾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枚兹睁开眼睛,华倾看见他睁开眼睛,就急忙起身叫太医过来。

  他握着枚兹的手:“茂儿,你醒了?”

  枚兹点了点头,太医进来之后为枚兹把脉:“将军这是气血攻心,又积毒已久,沉疴难起,不过仔细调养一段时间之后,兴许会有起色。”

  华倾一直看着枚兹的脸色,枚兹瞧都不瞧他,他垂着眸:“朕命你好好医治,不然治你死罪。”

  枚兹挑挑眉:“恭喜陛下了,又当王了。”

  华倾听出来了枚兹话里的揶揄意思。

  华倾抱着软乎乎的小火苗,小火苗哭声嘹亮,枚兹听见之后就皱着眉头:“哪来的婴孩儿?”

  华倾将小火苗放在枚兹的怀里,枚兹怀里就拥着一个软绵绵的孩子,孩子奶香奶香的,他用小小的脸颊蹭着他的爹爹。

  华倾说:“咱们的儿子,生他那天,我被白真关进了山上的破屋里,李喜放了一把大火,他就是我在那里生出来的。”

  枚兹心脏颤了颤,他看看华倾的肚子又看看怀里的孩子:“小火苗?”

  华倾:“嗯,我取的小名。大名你来取。”

  “你是他爹爹。”

  枚兹心底软了几分,他看见奶呼呼的小火苗,又想起来了长宁,他逗了一会儿小火苗。

  “华纠。”

  华倾听见之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茂儿,你觉得他是个本该纠正的错误吗?”

  枚兹淡淡的看了一眼华倾:“希望他不犯错,犯了错,及时纠错,我没什么山清河晏的大抱负寄托给他,只希望他做好这些小事儿。”

  华倾看了看枚兹,摸了摸枚兹满头的白发,枚兹下意识的避开了,华倾顿了顿就走出去了。

  枚兹捏了捏小火苗的脸颊:“你的父皇是个蠢人,你可不要学他。”

  半夜,枚兹正睡的昏昏沉沉,华倾披着大氅,他比之前更加俊逸,多了几分沉稳和冷冽,他走近枚兹,把枚兹吵醒了,枚兹装睡不想理他,他就侧着身子背对着华倾。

  华倾脱去衣衫,露出胸膛,他的胸膛两个红点又红又挺, 奶子如妇人一样,他掀开枚兹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用自己滚烫的胸膛去蹭枚兹的脊背,枚兹觉得华倾身上黏黏腻腻,他想推开华倾,却被华倾拉着手腕,他转过身才看见华倾的乳头流着汁水。

  枚兹说:“怎么了?”

  华倾眼睛有一些些红,他对枚兹说:“汁水太多了,小火苗吃不完,晚上涨的厉害,让将军尝一尝。”

  枚兹看了一眼华倾,华倾索性脱了个精光,他紧紧的贴在枚兹的身上,枚兹没什么力气,任由华倾在他身上蹭着。

  直到华倾的胸膛贴在枚兹的脸颊,枚兹才恹恹的抬起眼看着华倾,华倾眼尾挑起,他喘着气,胸部软软的,流着汁水。

  “茂儿,吸一吸。”华倾说。

  “发什么浪呢?”枚兹看了看华倾。

  华倾他的胸膛涨的要命,他觉得里面全是奶水,他托着胸部想让他的将军尝一尝。

  “将军,求你了,尝一尝,我快涨死了。”

  枚兹张口就舔了一下华倾的乳头,舔的华倾颤栗,他眼睛都红了一圈,喘着粗气,枚兹含了一下,只是轻轻咬一下就有大量的汁水,甜甜的,像羊奶一般。

  “茂儿,做我的皇后好不好?”华倾带着些许的哭腔。

  枚兹狠狠地咬了他的乳头,疼得华倾一个弓身。

  “不行,我会留在西北,永不入京城。”枚兹看着华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