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在那中年人的鼻子上一弹,掉在了地上。

  

  我:“……”

  我偏过了头。

  

  啊?谁扔的花生?真不礼貌。

  

  115.

  原来这位蓄着半长胡子的中年人就是李苑说的前辈。

  他摸了摸发红的鼻子,与我面对面跪坐着,问了我几句春秋礼记中的内容。

  

  他所说的,任寻都叫我背过了,因而都答得上来。

  前辈问过我背过的书后,笑了笑,道:“姑娘博览群书,那我今日就让姑娘对一句诗……”

  

  他呷了口茶,问我:“上句便为,‘百年歌自苦’。”

  

  未等我回答,旁边便年轻人扬声答道:“这有何难,下句不正是‘未见有知音’?”

  前辈板着脸,对那年轻人道:“对诗并非是要你背诗,诸位皆知下句,可能否对出自己心中所想?”

  语罢,那些文人就都七嘴八舌地争了起来,但都觉得不如原句来得好,闹了一阵就都安静了下来。

  

  前辈抬眼看我,说:“姑娘心中可是有了想法。”

  我拱手对他说:“我才疏学浅,不懂诗词韵律……”

  前辈笑着道:“不必拘泥。”

  我合眼想了会,轻声答道:“我想对的下句为……‘拨云见月明’。”

  

  正如任仁兄所说,苦尽,而后有回甘。

  116.

  李苑将泡好的茶水推到我面前,道:“今日知敏姑娘能文会武,我自愧不如,原先只当姑娘是替那柳喜出头,因而对姑娘有些偏见。”

  她斜过眼去看旁边垂着头跪坐着的李冕,又道:“我这狗弟弟罢,不善文才,但毕竟是家父一手拉大的,在武学上勉强还有天赋。”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扯李冕的脸,“这张脸,也还过得去,不知姑娘喜不喜欢?”

  

  我看李冕被他姐姐扯得龇牙咧嘴,俊脸通红的模样,笑着说:“是很可爱。”

  

  李苑舒了口气,拍拍弟弟的狗头,说:“你不该说些甚么?”

  

  李冕抬头看了看我,他小声对我说:“梅花很好看。”

  

  117.

  李姐姐真是对自家狗弟弟恨铁不成钢。

  一天到晚想屁吃,人家姑娘来了又屁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