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怎能去考科举?”柳姑娘仰头看天,小声嘟囔道,“你这个人脑子里也不知装的是甚么,是面糊还是狗屎?”

  

  我咬着糕点,心想她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60.

  我与柳姑娘从屋檐上跳下来时,柳厌正从院外走进来。

  他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柳姑娘,又转过头看了看我。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笑着说:“原来阿妹在此处,怪不得哪都寻不到。”

  

  柳姑娘斜着眼看我,一面拍了拍自己衣裙上沾着的尘土,一面对她兄长说:“哥哥找我甚么事?”

  

  柳厌道:“我江南好友传信与我,说是魔教左护法到了我们这头……他是穷凶极恶之人,来意不善,你近日出门要小心些。”

  

  我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号,有些发愣,忍不住啊了一声。

  

  柳厌听到我出声,微微一笑,又伸手来揉我的头发,说:“小弟弟,你不必担心,柳府守卫森严,你留在此处是安全的。”

  可我在意的并非是我的安全。

  我想了想,抬眼看向柳厌说:“就是再穷凶极恶,他也没道理去杀与他毫无干系的人罢。”

  柳厌眯了眯眼,道:“魔教中人做事,谁说的准呢。”

  

  他忽然用指腹在我唇边一抹,弯眼笑道:“你这里沾上糕点屑了,小弟弟。”

  

  61.

  天快蒙蒙亮时,我还是没有入睡。

  魔教名声在外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一向觉得自己不是滥杀无辜的大恶人,没想到江湖上的侠士都这么怕我。

  魔教也并非是那等无恶不作的流派。

  

  他们说教主曾无缘无故地残杀了一户人家的百来号人……

  其实那是可能是因为我。

  

  等到鸡叫三声过后,我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教主站在我身旁,他看着我的眼神,仍旧冰冷又无情。

  他说:“那些人的命,哪比得上我养得的一条狗。”

    

  62.

  隔日午前,我正跟柳氏兄妹在街铺上喝着银耳莲子羹时,忽的瞧见有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从街上人群头上飞了过去。

  我心想怎的会有在大白天穿夜行衣的人,这不是上赶着告诉别人自己要去做坏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