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把我又带到了那间小屋子里,像狗一般在我身上仔细闻了闻,才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般道:“付钰那厮,竟和我拜的是同一个制毒师门。”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给我,说:“这是清明丹。你吃了罢。”

  我说:“你上次的毒还没给我解,这次还要给我下药么?”

  

  仁兄说:“看你这个脑子考功名是无望了的,清明丹是让你聪明些的。”

  

  我说:“你在骂我傻?”

  

  仁兄说:“哎,我说了七日之后就会来找你,盟主府没找见,倒在付公子的府邸里找到了。小傻子,你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说:“甚么算盘?我没学过算盘。”

  

  看他脸上神情,似乎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便不再替盟主与付钰的事,改教我背蜀道难。

  我原先还不大识字,只认得些街上摊贩写在木板上的字样……要我背书,实在是难。

  等我磕磕绊绊地背了许久,任寻才出声问我:“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说:“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任寻说:“你记住这个便是了。”

  

  我绞尽脑汁也没琢磨出来他是何意,正蹙眉沉思时,又听得他对我说:“你里头穿的衣服不大好看,我按你先前穿的款式又做了一套,你待会换回去罢。”

  48.

  我实在不爱读书,可任仁兄说甚么知识改变命运,非要按着我读四书五经。

  仁兄说这书于我未必有用,却能叫我明辨是非,通晓些人情世故。

  

  他刚读了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我就翻着白眼睡了过去。

  任寻摇醒我,说:“怎么念甚么书你都能睡过去?”

  我睡眼惺忪地看他,说:“我志不在此。”

  任寻叹了口气,深黑的眸子注视着我,问:“那你志向在何处?”

  

  我说:“杀人。”

  

  任寻:“……”

  任寻跟我说:“你思想很不对头。”

  

  “我是刺客,也是杀手。杀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说,“况且我只杀该杀之人。”

  任仁兄说:“何为该杀之人?”

  

  我说:“我不杀无辜弱小,不杀忠信好人。除此之外,教主要我杀的,就是该杀之人。”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