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侥幸处于上风,若再不依不饶,反而会走向劣势。

  不过,想来此时叛军的士气可好不到哪里去。

  韩子高微微勾唇。

  “我大陈儿郎!随本将绞杀叛军!”翻身上马,剑刃闪过一道寒光,“走!”

  一骑一人率先冲进了敌阵。

  陈军顿时士气大阵,高喊着冲了上去。

  韩子高治下兵众平日里演兵操练从不懈怠,就是在建康一年没有出征时也都被韩子高定下的军令管的井井有条,赏罚分明,升降有方,加之军饷一系韩子高从来都不曾吝啬过,是以较之其他队伍更为兵强马壮。

  此时见主将伤了敌方的将领,更加士气大阵,势不可挡地冲了上去。

  韩子高正一剑刺穿一叛军胸膛,突然觉得耳边一凉。

  不好!

  没来得及收回刃月,韩子高迅速收手,向一边扑去,堪堪避开了那箭。

  放冷箭!

  抬眸,正和一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白发白须,金甲红缨,腰间一柄九尺连环钢刀,手上一张开云金弓,身侧立着一人却是方才交手过的留忠诚!

  看留忠诚毕恭毕敬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留异!

  韩子高心里一惊!据他所知,留异是个年近耄耋的七旬老人!虽然留异年轻时也是一个四处征战的将军,但是这人的气魄和那一箭的力气,怎么看都不像是那般年事已高之人!

  怪不得留忠诚有那般神力!

  这般的年纪还对着自己放冷箭,即便是交战,这欺负小辈的名头也该稳稳地安在他头上。

  这样的人,怪不得会叛乱!

  心里不由警钟一响,韩子高迅速一跃,将刃月唰地抽出方才击杀的叛军胸膛。

  刃月堪堪拿稳,三只长箭便以雷霆之势带着重重杀气而来!

  丝毫不亚于永定那年陈霸先手中的金弓之势。

  当时一支箭自己都无法阻挡,此时足足有三只!

  心里一紧,韩子高毫不犹豫挥剑抵挡,脚下迅速朝一边移去!

  挡了一箭,虎口已震得痛麻,第二箭已不能使力去挡,只好闪身舍了胳膊。

  长箭瞬间穿透了左臂!

  韩子高被箭势冲得连连后退,反而正好让开了第三箭。

  只见那第三箭没入身后树干不知多深。

  韩子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便被左臂的剧痛刺得神经一滞——那第二支箭来的太凶猛,顿穿之际的痛苦生生隔了会才痛入骨髓!

  额头的冷汗瞬间便冒了出来。

  正在这时,远处的留异又拉开了弓。

  韩子高瞳孔剧烈地缩了两下,便看到一箭势如破竹隔空而来!

  咬牙抬起左手抽刀,右手执着剑,交叉在一起使劲全身力气试图抵挡。

  太快了,力道太大了!

  虎口震得裂开,左臂的伤口恐怕已经撕扯开,手上的钢刀“当”的一声裂成两半,那箭头的力道才减去了大半。

  钢刀裂开的同时,长箭被断开的剑刃砍断,带着剪头的一半断剑虽去了大半的力道,仍是朝韩子高而来。

  避无可避!

  箭头沒入了韩子高的左颈!

  箭入皮肉的冰凉感像是放大了一万倍,让韩子高整个身体瞬间冰凉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