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脉两指,两指。若是再稍稍偏差,他都不敢去想,此时这人是否还躺在自己的面前......

  什么重要?

  江山为重,何为轻?

  可你在危险面前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

  傻瓜,傻瓜!若是失了性命,要这江山何用!

  傻瓜!

  傻瓜!

  韩子高慢慢伏下身,将头埋在陈茜身侧,肩膀剧烈地颤抖。

  殿外突然传来几声喧嚣声。

  韩子高忙坐直身体,抹了抹脸。

  “好了好了,真是的,带你进来进来!烦死了!!!”

  侯安都一边抱怨着,一边和一人走了进来。

  “韩子高!”素子衣三步作两步跑上来,“你没事吧?”

  韩子高皱眉,把手搭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随我来偏殿。”

  偏殿。

  “你们吵这么大声做什么?”韩子高脸色有些不好,颦眉道,“坐吧。”

  侯安都和素子衣对视一眼,素子衣吐了吐舌,侯安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局势差不多稳定下来了,王爷留下的伏兵在城外把那人捉了个正着。我按照王爷所言安排,知情之人都已经控制了,群臣以为皇上重病,下了旨召王爷回京。”侯安都低声道,顿了顿又说,“你脸色很不好,还是休息休息为秒。”

  “不用。”韩子高摇头,“陈霸先......关押在哪里,可靠吗?”

  侯安都眼神微暗:“我办事,你就这么不放心?”

  “我不能让他功亏一篑!一丝的可能都不允许!”韩子高抬眼,直视着侯安都。

  侯安都撇嘴:“太平殿。”

  太平殿,是曾经南梁废帝的寝宫,机关重重,戒备森严。

  最重要的是,陈霸先的党羽极难想到,陈霸先,就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天牢戒备如何,再加几层,以混淆视听!”韩子高眼里森光阵阵。

  “我知道。”侯安都没有错过韩子高眼里的寒光,“你想杀他?”

  “对!但我不会!”韩子高咬牙。

  “嗯?为何?”

  韩子高却没有再说话。

  素子衣此时才插上嘴:“哥,他的伤怎么样?”

  韩子高喉结动了动:“他会醒来的。”

  也不知是在对素子衣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素子衣挠头:“听候将军说你一天没用膳了,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我没胃口......”

  “不许这样说!”素子衣瞪眼,“你不吃东西怎么照顾他!我不管,我去煮面,你必须吃!”

  侯安都听到素子衣要煮面,腆着脸道:“给我也煮一碗,我还没吃呢。”

  素子衣应了一声便朝外走。

  “对了,那天的那种糕点也做些给我......给你哥吃。”

  素子衣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还不是你自己想吃”走了出去。

  侯安都呵呵笑了两声,回头看到韩子高颓靡不振的神色,笑意渐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