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韩子高没有说出口。
若是陈茜能将熊昙朗手中权势作为己用,不过是随军作战,他断不会让他白白错失这个机会。
“子高,我调查过他。当年讨伐杜泰,他随侍周文育时我就觉得此人甚为古怪,派了人去调查。可是最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可偏偏这样,才更让人疑惑。”陈茜觉得韩子高有些草率了,“你还是别去的好。”
韩子高神色坚定:“子华,如果不去,也许永远搞不明白他的真正意图。”
韩子高是铁了心要出征的。
一旦他决定了的东西,就是陈茜,也没有办法改变。
陈茜突然有些后悔给他看了那封信。
“你这般忧心,难不成是对我没有信心?”韩子高一手捏了捏陈茜腰侧,一手探了下去,抬头微微一笑。
“你这妖精!”陈茜倒吸一口气,一把抓住韩子高作怪的手,眼里燃起□□,“看本王不收拾你。”
他一把揽住韩子高腰身,抱起他放在了书桌上。
“子华!”韩子高有些惊慌,“这儿是书房,不可......”
他的余音尽数吞没在陈茜的吻中。
“怕侍卫听到?”陈茜咬了咬韩子高耳朵,嘴角勾起,“那待会小声些......”
韩子高:“......”
、第 120 章
韩子高出征的时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陈茜从南皖一直送到了江口。
当那抹墨赤色消失在视野中时,陈茜的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
他眯眼看着韩子高背影愈来愈远,心里叹了一口气。
子高是鹰非雀,他不能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战场才是他展翅高飞的地方,即便那里充满了危险和不定。
他总要,习惯放他去飞翔。
九月,韩子高兵至豫章,与熊昙朗会兵,又和周文育兵众于象牙江,城于金口,与余公扬隔江对峙。
对峙十天之后,余公扬遣使求和,信中言,愿双手献上旧栅之地,投降之意分明。
周文育大喜,便要下令开营迎接。
韩子高犹豫了下,还是出声劝道:“将军且慢!若敌军狡诈,以此诈降该如何?”
周文育摆摆手:“投降乃为将者最不耻之事,他都已经做出如此之举,想来不会有误。”
韩子高拱手出列:“将军高风亮节,胸怀坦荡,却不代表那余公扬也如此!请将军三思!”
“这......”周文育有些犹豫。
“将军!”熊昙朗出列道,“属下虽略赞同韩将军,但若余公扬诚心投降,而我等却如此猜疑不定,岂不既显得我等胸怀甚小,又使人以为我等兵弱底气不足!”
周文育听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下令,却被韩子高再次打断。
“但若那余公扬不是诚心投降呢!”韩子高眯眼直视上熊昙朗目光,毫不退让。
他虽然不甚了解熊昙朗,但上次相处也觉得此人还算明理,怎的今日偏偏扯出这样的理论!明知周文育极好面子,却还以此激将,不知安得是什么心!
不想周文育却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都别说了!我军兵强马壮,便是诈降也不怕他个鸟!”
周文育说着便示意众将退下。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依次退下的韩子高和熊昙朗撞在了营帐外。
视线交汇,无声的火花霹雳。
“韩将军威风得很啊。”熊昙朗阴测测地笑着,脸颊上的烧伤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