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艳刺>第24章 月下缠

  合欢树下,两人吻得热烈,粗重的喘息声纠缠不休。

  “刺啦”一声,衣衫自被割开的口子处裂得更开,傅少御勾着嘴角,歪头含住萧绝的耳垂。

  “如此急色?”

  “少废话……”

  萧绝被他舔得后背寒毛尽竖,手下发狠,一把将男人的亵衣彻底撕烂,不轻不重地挠过对方结实的胸口,又向下顺沿着腰线反复游走。

  “轻点儿,下次换件料子更软的给你撕。”

  傅少御强势挤进他的腿间,好让两人贴得更紧,沾着几滴血色的唇缓缓下移,顺着跳动的脉搏吻过那截儿修长漂亮的颈子。

  松垮的衣袍没几下就被扯落一边,散乱地挂在萧绝的臂弯上,傅少御张嘴咬住了他露在斑驳月色下的右肩。

  后背抵在粗粝的树干上,丝丝痛感犹如有酒助兴,让萧绝忍不住收紧双臂,在男人耳畔发出几声舒服的轻哼。

  等到男人的手摸进亵裤,那轻哼又变了调子,不似往日冷厉,而是沾了酒香水汽儿,如羽翎轻飘飘地刮瘙过傅少御的耳膜,一直痒到心尖上。

  随着快感不断堆积,萧绝眼神越发迷乱,素来冷白的皮肤更是染了一层靡丽。

  他双腿有些发软,到最后不得不整个人攀附在傅少御身上,咬着唇压抑着自己的呻吟。

  “别忍着,叫声喜欢的来听听。”傅少御嗓子哑得厉害,吻住萧绝的耳廓,含混不清地说。

  萧绝不肯,双眼微醺,偏头去寻摸着索吻,傅少御立刻重新吻上他干涸的唇。

  他们像两只交颈的鸳鸯,耳鬓厮磨片刻,傅少御把萧绝翻个身,重新把人压在树干上。

  “快些,叫我声好听的。”他蛊惑着,向前顶了顶身子。

  萧绝的脸颊、前胸乃至小腹都贴擦在了粗糙的树皮上,他想挣扎,却被男人手上倏然握紧的动作弄得浑身发软,后面股间也随之被火热的硬物抵住,他反手抓住傅少御的腰,小声唤了句“御哥”。

  “再叫,”傅少御破开他的臀缝,右手重新讨好萧绝,“叫到结束为止。”

  “嗯……御哥……哥哥……”

  尾音拖长上挑,一声声勾人而不自知。

  到最后,萧绝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他收紧手指,树皮都被抠掉了一小块,喉间逸出的那丝呻吟更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顺着树干向下滑去,被傅少御捞进怀里。

  “这便腿软了?”

  傅少御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萧绝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膻味,他皱着鼻子偏开头去:“走开。”

  “怎得还嫌弃起自己了?我闻着香得很。”傅少御打趣道。

  萧绝白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吃掉?”

  傅少御剑眉微挑,把湿淋淋的手指递到自己唇边,刚要舔下去,就被萧绝一把拍开了。

  “不知羞耻!”

  耳朵尖儿都红了。

  傅少御笑了起来,给他拢了拢衣衫,打横将人抱起,向屋内走去。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萧绝嘴上这样说,却在男人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歪头靠上了对方结实赤裸的胸口。

  傅少御把他放在床上,借着幽微烛火,萧绝看到凌乱的衣服下他气势未消,脸颊还未熄灭的大火再次烧起,他顺势向床内一翻,将锦被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躲什么?我不动你。”傅少御爬上榻,连人带被子一块压在身上,又抱着他亲了许久,才起身要走。

  萧绝被他吻的唇泛水光,连眼里都是一滩柔情,在他起身一瞬,下意识地,手伸出被子,攥住了傅少御的手腕。

  “去哪儿?”萧绝用指甲刮了刮他的腕骨。

  “自然是去灭火。”傅少御垂眸看了腕间一眼,笑道:“你再不松手,我只怕要食言了。”

  萧绝没吭声,仍是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放。

  傅少御望着他眼里的水光,良久,才轻叹一声,道:“我不走,就是出去打盆水来,给你擦擦身子,你乖些。”

  萧绝这才卸掉手上的力气。

  但目光却一直黏在男人的身上,始终不肯离开半分。

  在傅少御端着水盆出门后,他就一瞬不瞬盯着门口,竖着耳朵听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消失不见,又过了片刻听到脚步声重新出现,他便眨眨眼,等待傅少御再次走入视野中。

  水有些凉,傅少御尽量将帕子拧干些,掀开被子给萧绝擦身。

  “御哥。”

  傅少御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未停,“怎了?”

  萧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两手扒着被角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半晌,才略显突兀地说:“我没醉。”

  傅少御笑了:“是吗?”

  萧绝咬着嘴唇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他想傅少御应该懂自己的意思。

  “我却有些醉了,”傅少御将帕子丢进水盆里,溅起一片水花,他给萧绝盖好被子,道:“甚至想就这么一辈子醉下去。”

  萧绝心里一紧,原本空落落的胸口,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

  “睡吧,”傅少御帮他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手指轻轻扫过他绯色的脸颊,“我就在这儿,哪都不去。”

  许是酒意又泛了上来,萧绝闭上眼后,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天亮,他发现自己窝在傅少御的怀里,以一种极为信赖、毫无防备的姿势。

  他有几分悔意。

  他是个杀手,不该对任何人袒露弱点,更不该和一个轻易就能要了自己性命的男人睡在一处。

  可转瞬间,傅少御压过来的亲吻就让这丝悔意消散于九霄云外。

  崔玉书无情无欲,可以做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还指望把他培养成为一个比自己更冷血的魔头,但事到如今,他怕是不能够了。

  情欲的滋味,他在傅少御的身上尝到了,有些上瘾。

  他想多享受些时日。

  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锦被下如有蛇缠动,萧绝反将傅少御压在身下,一手握住对方的要害,极其主动。

  直到再次弄脏了衣衫,傅少御才将被子扯开,露出双方汗湿潮红的脸颊。

  “险些闷死了。”傅少御俯身在他唇角轻啄了下,哑声道:“平日看着挺寡欲的一个人,怎么动起真格来,这么疯?”

  “你不喜欢?”萧绝反问。

  “喜欢,”傅少御凑到他的颈边,轻轻咬了下他的锁骨,道:“就是有点疼,你下次温柔点。”

  萧绝一怔,口吻惯常带了丝嘲讽:“你当真娇气,不过撅了你一下,这都过去快十天了,还疼?”

  傅少御噗嗤一声笑了,萧绝坐起身来,给他撩开衣衫要仔细看看他那处是不是有明显外伤,却被按住了手腕。

  傅少御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我是说你方才无甚技巧,所以才疼的。”

  “你!”

  一张明艳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神色变了几变,萧绝挥掌要劈,傅少御忙翻滚下床。

  “别恼别恼,我只是随口说说,一点都不差。”傅少御闪身避过飞来的软枕,单腿跳脚往门边蹦,“真的,我特别喜欢,求你下次还要这样帮我。”

  “滚!”萧绝恼羞成怒,把床下傅少御没来及穿的那只鞋子一并朝门口扔去。

  “多谢!”傅少御稳稳接过,套在脚上,然后端起水盆,往院子里的那株合欢树干上一泼,将昨晚萧绝弄在上面的痕迹一并冲洗干净。

  天色刚明,西苑外就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傅少御刚洗漱穿戴好,想出门看一下,就撞上了前来的燕飞霜。

  “外面怎得如此热闹?”傅少御问。

  “是新娘子的嫁妆到了,”燕飞霜扒头往院里张望,见树下一滩水迹未干,院内花草还倒伏了一大片,不禁疑惑,“昨晚也没下雨吹风啊,院子里这是怎么了?萧公子人呢?”

  “啊,昨晚练了会儿剑,他还在睡……”

  话音未落,萧绝就从他房间走出来了。

  燕飞霜冲萧绝招招手,笑道:“公子,听闻你昨晚喝醉了,我特意给你送解酒药来。”

  萧绝走过来,脸上潮红尚未褪尽,看起来倒像是有几分宿醉的样子。

  “爹爹酿的酒味道甘甜,容易贪杯,你吃点解酒药,头不会疼。”燕飞霜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玉瓶,献宝似的递过去,萧绝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不冷不淡地道了声谢。

  燕飞霜笑得开心,问:“前院可热闹了,要不要去看一看?”

  傅少御道:“霜妹嫁人时,伯父给你准备的嫁妆肯定只多不少,你凑这热闹作甚?”

  “傅大哥!”燕飞霜娇嗔地瞪他一眼,又快速扫了下身侧的萧绝,手指缠绕着发丝,垂首低声道:“我还小呢,你休要拿我打趣。”

  “是,傅某失言了。”傅少御笑笑,又问:“今日是初几了?”

  “初七,三日后就是婚礼了。”燕飞霜道:“走吧,一块儿去瞧瞧!前院都在贴喜字呢。”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傅少御道。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快点哦!”燕飞霜蹦蹦跳跳地往外面走,萧绝回眸看了下傅少御,绝影已悄然出现在廊下。

  想到或许昨晚的某些动静被这个护卫听了去,萧绝的耳朵尖儿又有点泛红。

  傅少御跟绝影悄声交代几句,那人便领命去了,如见不得天光的鬼怪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功绝顶,这等人怎会甘心留在你身边听你调令?”萧绝问。

  傅少御笑笑,没有回答。

  萧绝也没打算深究,他不感兴趣,只是还有几分介意,话里带了刺:“你现在后悔来得及,还有三天,足够你去抢亲了。”

  傅少御正同他往院外走,闻言,顿下脚步捏住了萧绝的下巴。

  萧绝皱眉,要劈掌把人逼退,就听见男人沉声问:“抢什么亲?你以娘子的名字收了我的发带,转眼就不认了?”

  “你……少说浑话。”萧绝偏开了目光。

  “我是叫绝影给兰芷送份贺礼过去,别瞎想了。”傅少御松了手,帮他把眼罩调整了下,“走吧,去看看嫁妆,改日你也得给自己备一份,我要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