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横这两天觉得很奇怪，无论是走在府里还是在国子监总觉得别人背着他在窃窃私语。
等他一走近，他们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句话也不说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身边的小厮，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哪里是不知道呢，不过是不敢说罢了。
府外面传回来说小公子不能人道，不然怎么不去烟花之地，好不容易答应几个通房又没碰人家。
这年轻气盛的男子，哪里有不偷腥的，自家小公子确实有点奇怪。
大家私底下传起来，又有丫鬟证实当时的两个通房在小公子房里几个月确实没有破身子。
只是不确定这个事情到底从府里传出去还是外边传进来，大家也只敢私底下传罢了。
小公子确实有点很难反驳，当初表小姐在这里住这么久就是为了小公子，最后还是铩羽而归。
不好女色这个名头确实有的，但是能不能人道这大家就不知道了。
高横一直觉得奇怪，但是总是问不到答案也就算了。
这闲话是越传越广，终于传到了梁家小筑。
梁掌柜已经很久没有到铺子里来了，这段时间腿脚利索之后每天还是会过来看看。这不今天刚到店里，就听到了个爆炸性的消息。
食客在这里边吃边聊是常有的事情，梁掌柜一般也不听人家闲聊些什么。
但是他无意间听到他们在说高横，因为女儿便格外注意一些。
结果他们笑着说看不出来那高府小公子居然不能人道，也算是白瞎了他那看着健壮的身子。
这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梁掌柜自然没马上相信，忍不住借着送酒水的时机去问一问。
“各位公子慢吃，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出来。”梁掌柜亲自送上酒水：“这是我们新出的桃花酿，你们尝尝看。”
“梁掌柜客气了，你们家的东西那是一等一的好，不然我们哥几个也不会常来。”其中一个白面小生说道。
“合胃口就好，刚才听你们几个聊很开心，不知道聊什么？”
“原来梁掌柜也好奇啊？这事情可不能声张，不过满汴京都快要知道了，那侯府小公子是个不能人道的。”白面小生压低声音说。
梁掌柜故意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这个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大家看他不相信，继续哈哈大笑。
“也不是我们传的，是他们自己府里传出来的，这还有假？”另外一个公子急忙说道：“你想想，他以前再顽劣，喝酒赌博打架统统都有，怎么就是没有喝花酒这一个？据说他的通房都不碰呢。”
“除了不能人道，能有别的解释不成？”另外一个凑上来说。
几个人又是一通大笑。
梁掌柜笑着道别，转身眉头就皱起来了。不管这个事情是真是假，总是关乎女儿以后一辈子，自己有必要去问个清楚。
如果是假的，那这风言风语总是对高横有影响；如果是真的，自己女儿决计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自己不将事情打听清楚，总是不放心，但是这种事情怎么来证明？难不成给他送个女人过去？
梁掌柜回到家里之后就忧心忡忡，梁王氏一眼就看出来自家夫君心里有事，总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让他这样。
“怎么来，铺子出什么问题了？”现在她也不常去了。铺子里的事情让几个徒弟做得很好，以后再提拔一个管事的出来，他们夫妻也可以休息休息，以后儿子孙子回来，也能够照看一二。
梁掌柜都不知道这个话怎么和夫人提起，总是道听途说，但是万一是真的可真是害死女儿了。
犹豫半天还是开口了：“我在铺子里听到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你快说呀，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是要急死人啊。”梁王氏也是心急，自己夫君一定是遇到大事情了，不然不会这样犹豫不决。
“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可能是他们乱说的。”梁掌柜顿了顿还是说：“外边的人在传，高横不能人道。”
作为一个男人，说这种话其实都是不忍心的，这真是直接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你听谁说的？”梁王氏也急了：“这种话怎么能够乱说！”
很生气，这不是凭空污蔑么，又不是高横的房中人，这事情怎么能乱说。
“你别急，我也只是恰好听到了而已。”看自己夫人如此着急，他只能劝慰，他当然知道夫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对高横很满意的。
“你这胡言乱语也往家里传，这几十年生意白做了。”怪自己夫君做事不靠谱，他一个男人居然也乱传这个事情。
“我不是也担心吗？这种事情万一是真的，女儿一辈子不是被毁了。”梁掌柜也生气。
梁王氏想了想觉得不对：“这个话哪里传出来的？你看那高横对月儿的样子，哪里像个不能怎么样的？”她是坚决不相信这种谣言的。
“这能不能表面也能看出来？”忍不住回呛一句。
“我反正是不相信的，他不会是这样的人。”看着那小身板很是结实，又不是身患疾病，怎么可能有问题。
“万一是真的？”
“那就问问他。”梁王氏直截了当。
“这事情怎么问？要去你去，我是没有这个脸。”梁掌柜不会主动出面的。
关键时刻还是得夫人出面：“你别急，到底是不是我验验就知道了。”
“你可别胡来。”梁掌柜不放心。
“那你倒是去呀，你不成还不让我试试。”
“只要你不要太出格就成。”只能对自己夫人妥协，但是也不免好奇：“你要怎么问？”
看了眼自己丈夫，她可是不愿意说：“这你就放心好了。”
梁王氏躺着总是觉得不安，想想还是起来去找一趟女儿问问再说。
夕月已经睡下了，听到母亲敲门很是意外，母亲很少这么晚还过来的。
起来迎母亲进门：“母亲，您有什么急事吗？”
进了房门坐到女儿床边，看着女儿的眼睛问：“我问你，那高横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夕月奇怪母亲为什么又来问一次，那天晚上不是已经问过了么。
自己最近和高横也就凉亭见了一次面，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啊。
“当然没有，女儿也不答应的。”夕月连忙否认。
“那以前你们独处的时候，他想不想对你做些什么？”有些话她也觉得自己不好问出口，总不能问他是不是想睡你吧！叫一个母亲怎么去问女儿这样私密的事情。
“应该想的吧？”夕月不知道想不想是什么，到底是想什么。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他身上的奇怪的家伙和他要自己帮忙的事情，她还是不自觉脸都红了。
借着烛光，梁王氏也能看出来女儿脸红了，这就说明那小子确实是对自己女儿做过一些什么事情的，但是具体怎么样却不能判断。
“这男子是不是对女子的身子感兴趣，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和女儿说一声，转眼就要十六岁。葵水也已经来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夕月惊讶，难道母亲是要来和自己说这种事情的吗？想到以前嫂嫂和自己说大婚之前那种小册子的事情，母亲是把自己当大姑娘了吧。
“您怎么说这种羞人的事情。”虽然自己其实已经被迫摸索了一些，但是这个被母亲这样一本正经说出来倒是不好意思。
“人伦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后你成亲了不是要经历么？我的小乖乖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穿着男装都被人当做男子的小孩了。”眼睛看到女儿的胸脯，心想自己女儿确实有诱惑人的资本，难怪那高横死心塌地的。
当然看到母亲的眼神了，“您看哪里呢？”连忙将寝衣拉了拉。
“别遮着了，这点样子我还不知道，你那大胸脯不随我还能有这么大。”梁王氏年轻的时候也是相当漂亮，身材傲人，不然梁掌柜怎么可能半辈子了都没有纳妾的念头。
“母亲，您怎么什么都能说出口。”夕月害羞。
看看害羞的女儿，梁王氏好笑：“到时候你夫君才是最喜欢这大胸脯的人呢。”
“您越说越没边了，快去休息吧。”夕月站起来要把母亲赶出去。
“别急，还有正事没说呢。”梁王氏严肃道。
看到母亲一秒变脸，夕月也认真听着。
“高横到底对你身子敢不敢兴趣？有没有碰过你？”再次质问。
夕月选择投降，今天不说出实话估计母亲是不会走了。
“嗯。”
“说清楚。”还是很严肃。
“感兴趣，爱不释手。只不过我不让他碰罢了。”小声说。
“那就好。”梁王氏长舒一口气。她就说么，怎么可能不能人道，这么一表人才的公子不能人道，不是遭天谴了。
没想到母亲是这种反应，夕月目瞪口呆。难道不骂自己一顿吗？她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您今天没吃错药吧？”小声询问。
“还不是关心你，就怕那小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点点女儿的额头，“既然他见到你还是猴急的，那就说明他是个正常的男子，那我就放心了。”
直到现在夕月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是来打探他是不是有问题，这个她可以打包票，一点问题都没有，她都怕他太没问题。
“您放心吧，他一点问题也没有。”夕月回答。
“你怎么知道？身子被他破了？”刚松了一口气又吊了起来。
“当然没有，只是又一次感觉到他下面的东西了。”夕月只能老实说：“我看闲书的时候知道的，那是男人的东西。我们什么也没做。”
梁王氏再次松口气，教训道：“没有成亲坚决不能让他做越矩的事情来。女孩子矜持一些才好。”
“女儿知道了，母亲大人放心吧，现在我都不能单独和他见面了。”
“这是为你好，万一那小子把持不住。”没等她说完，就被女儿推出房门了。
看着女儿关起的房门，她心情舒畅，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回到自己房间，开心得哼起扬州小调。
梁掌柜奇怪出去一会怎么情绪变化这么大：“什么好事？”
“还能有什么好事？你女婿能人道呗。”边说边脱衣裳。
“这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问女儿喽，你当年什么样人家高横就什么样。”
“我当年那是。”梁掌柜也感叹，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瞥了瞥丈夫，幽幽叹口气：“好汉不提当年勇。”
“怎么，现在不勇？”说着就把夫人拉倒身边：“为夫让你体会体会到底勇不勇。”
梁王氏的娇嗔被丈夫堵住，一时间床板都吱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