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冬雪,春燕秋风,蓦然回首不见君,
风雨野潇潇,长河路漫漫,何处觅知音?
脚印牵荒野,情思寄梦中,梧桐细雨到黄昏,难堪独守!
又奏离歌翻新阙,一曲能叫肠寸结,阴雨还添泪一痕,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寸寸青丝愁华年,荒唐红尘梦,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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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河水很清澈,几乎可以倒映出人的模样。
一人立在河边。
那人身着黑衣,身形消瘦,正弯了腰捧着河水在喝。
水入喉肺,清凉透彻。
韩子高喝完水,抬手看了看天,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禁抬手遮了遮眼。
似乎,是光大四年五月了。
竟已过了三年多了。
两年前,也就是自己离开建康的一年后,陈顼废了陈伯宗的帝位,自立为皇。
其实想想挺搞笑的,一个人,有再多的理由,也抵不过权利的诱惑。
他那时在陈伯宗初登基的一年,暗自护了他一年,一年到头,他们的缘分也就到头了。
时也,命也......
只是这两年来,他心里那些坚持和念想,越来越迷茫。
子华,你到底在哪里?
他心里清楚,以陈茜的脾性,陈顼夺位,将陈伯宗发配到临海,他又怎会没有一点动静?
可他却真的没有一点动静。
子华,若你还在世,为什么没有一点的音信?
韩子高越来越动摇,四年前那个所有人在他耳边,眼前,一遍遍诉说的事情,最近在他脑海中浮现得越来越多......
男子慢慢跪了下来,河岸坚硬的石头磕的膝盖生疼,他却丝毫无所觉。
子华,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哥哥,那个人好像在哭哎。”一个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子高肩膀一僵。
谁说我哭了,只是眼睛里迷了沙子。
他站起身,背对着身后的人闭了闭眼,转过身来。
那是两个孩童,大的男童摸约八九岁,小的女童是四岁的模样,都十分水灵可爱。
“大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可是心爱的姑娘不理你了?”那小姑娘咬着下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韩子高。
“阿音,怎么说话呢?不可没有礼貌!”男孩说着,对韩子高做了一个辑。
大哥哥......
都三十四的人了,竟然还被称为大哥哥。
韩子高心中的阴霾稍稍散去,挑眉笑着看那两个孩子。
然后他便看到,那半大的小女娃,咬着手指,流下了一串口水。
“......美人......”
男孩一个爆栗敲在女娃头上,不善地看了眼韩子高,拉着小女娃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