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劲道听铁飞龙说起金巨,不欲十分反感,哼了一声道:“难道有金巨在,你们便有好日子过——!”

  铁飞龙怔了一怔,转对夏劲道道:“副帮主这话,我铁飞龙不知何意!但凭心而论,金巨历任两届盟主以来,除了脾气暴躁,独断专行以外颇有微词,尚能做到主持公道,惩恶扬善的!”

  夏劲道见铁飞龙神色坦然,不似作伪,心头不由一沉,对于金巨之事,一年多来他一直深藏心底,即便是黄香也是是略提而已,其间究竟,并未明说。加之以往接触的不书武林顶尖人物,便是和金巨同辈身份之人,由于种种原因,这些人对金巨只字不提,这是他第一次听人评论金巨其人,而且所言并非如他所想金巨乃是穷凶极恶之人,又焉何不惊,心道:莫非自己和游盛天都错了么,但石室惊血,人头飞溅,乃是自己亲眼所见,又怎会错、、、、、、往事一幕幕泛起,思虑当中,又是痛苦又是迷惘,简直不知该如何分辨真伪了!

  铁飞龙见夏劲道不再发话,遂又对鲁有能道:“大帮主,方才铁某只因一时感慨良深,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望大帮主莫怪!”

  鲁有能道:“乱世江湖,嘉言自箝!我看铁帮主也是耿率坦直之人,不要紧,请往下说吧!”

  铁飞龙道:“多谢大帮主夸奖,方才说到我们这些小帮小派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现今更加难过了,犹如涸辙之鲋,城秧之鱼,苦不堪言——!”

  鲁有能道:“铁帮主说的如此严重,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铁飞龙道:“事情多了,先说第一件,自打少林寺被焚以后,七大门派全部失踪,不知下落,以后一些门派也无缘无故神秘匿亡,象太行山连环子母寨,漠北白驼庄,南海剑派,首阳山凌云、赤霞二观,长江鹦鹉洲烟云渚等等,大江南北,关山内外均有所涉,惊世骇俗令人肝胆俱寒!”

  鲁有能道:“这倒有趣的很,这么多的人相继失踪,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

  铁飞龙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小门派除了消息还算灵通以外,别的一无长处,再说第二件,连日来我们这些人均收到了武林盟主令的通知,试想,金巨已经失踪,盟主令又从何而来?再则以往江湖上有重大事情需要各派共商解决的时候,也从来轮不到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门小派,这一次不知何事竟然破天荒通知到我们头上来了,纵使不会大祸临头,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夏劲道听了铁飞龙说的第二件事,心头激起千层骇浪,一阵晕眩袭上额头,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心道:这一定是自己的父亲夏凌霜,不知他又要做何恶事、、、、、、心中又惊又痛,悲愤满腔,又觉羞耻无以自容,心情复杂万端,委实不能形容!

  鲁有能道:“武林盟主令又现江湖,这一件比上一件还要有趣,有趣!”

  夏劲道听了鲁有能这句话,心中忽然一动,只觉鲁有能这句话颇为古怪,心道:武林盟主令就在他手中,他一不表示惊奇,二也不向铁飞龙揭穿,却有说“有趣”,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再则听铁飞龙之言,似乎武林盟主令不在金巨身上,竟然是个天大的秘密,各门各派竟然毫不知情、、、、、他心念电转,当即对铁飞龙道:“铁帮主,照你所说,金巨既以失踪,武林盟主令又从何而来?焉知通知你们的人怎会不是金巨?”

  铁飞龙怔了一怔,似乎觉得夏劲道问得十分奇怪,想了想答道:“副帮主也是武林中人,为何出此游戏之言?”

  夏劲道道:“——游戏之言?这还要请教铁帮主?”

  铁飞龙道:“请教不敢当,副帮主太过言重了!试问,能够当上武林盟主乃是习武之人毕生以求的至高理想,当上武林盟主非仅尊荣无比,万人景仰,更要紧的是伸张正义,赏善罚恶,主持公道,确保各门各派互不侵犯,安享太平,此等重责,苍天不负!金巨岂有不知之理,又何故神秘其是,绀言自毁呢?!”

  夏劲道道:“铁帮主一席话义正词严,我好生佩服!但金巨现在身败名裂,人人喊打,又怎会公然抛头露面!”

  铁飞龙道:“说句公道话,以金巨的为人我可不认为他会做什么苟且之事,有人在背后陷害他也说不准?”

  夏劲道心中更加疑骇,口中道:“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陷害武林盟主?”心道:难道是明空大师?莫非金巨是因为丢失了盟主令才会狂性大发,滥杀无辜的!旋即又把这个想法推翻,第一明空大师却是佛法高深的得道高僧,自己亲眼所见;第二金巨武功天下第一,又有谁能从他身上偷走武林盟主令!

  铁飞龙道:“铁某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无真凭实据!”说着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真的希望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