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必行道:“哎!罢了罢了!皆是天注定,半点不由人,不知这些位又是为何而来呀?”

  那个使青铜剑身材略高的蒙面人道:‘言大师,你不认的我,我可认的你!三十年前,你携剑中原,任侠使气,连挑南北少林剑室,怒闯武当解剑池,在下钦佩之至,毕生难忘!’

  言必行苦思良久,始终回忆不起在自己的经历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只得叹道:“哎!请恕我眼拙,我年老痴呆,对于往事已十有八九都忘了。”

  岳护法性情急躁,大感不耐道:“张舵主,何必多费唇舌!杀了他,把东西抢了不就得了!”他这次滇南之行,不但寸功未立,连自己心爱的兵器五行轮也被游盛天弄坏了,早已是积愤满腹,只恨无处发泄!

  张舵主道:“休得多言,我自有主张!”又对言必行道:“言大师休要误会,在下绝非歹意,专程而来,实有要事相告!”

  言必行道:“不劳费心,在下闲云孤鹤,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张舵主道:“言大师何必如此决绝呢!这一件事,我若说出来,恐怕言大师也会大吃一惊!”

  言必行见他故作高深,语弄玄关,早已心生厌恶,不耐道:“我无心听阁下所言,你若无他意,敬请离开!”

  张舵主碰了一个大钉子,不由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言必行,我叫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剑法!”说着身形一掠,排队而出!

  言必行见此人身法宛若行云流水,目光沉稳如山,不禁脸色为之一重,道:“凭阁下这份身手,足以开山立派,成为独当一面的一派掌门,却又为何遮遮掩掩,做此有欠光明的勾当呢!”

  张舵主冷冷地道:“开山立派,为一派掌门,又怎能和敝教主的宏图伟略,齐天之志相比!”

  言必行不禁暗自心惊,情知今天绝非善了之局,心中一个劲的直念老天爷有眼,保护白展凤和夏劲道能够安然脱险!他一生没娶妻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觉愧对祖宗,所以他对白展凤视若己出,关爱倍至!

  这时古风行忽然道:“既然你们有事相商,我们兄弟不好在此打扰!兄弟我们走——”

  古风顷和他哥哥心意相通,情知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点了点头,两人施展轻功就欲离开!

  岳护法道:“不要走,吃我一掌!”身形一跃,阻住黑白双煞,同时双拳一左一右,击向古风行、古风顷二人的面门!黑白双煞横行江湖二三十年,从来都是自己先出手,何曾吃过这个亏!不禁恶由心生,古风行一招‘盘花盖顶‘,舞起一片刀花护住自己和古风顷的面门,同时古风顷一哈腰,一招‘乌龙入海’,向岳护法的腰部扎去,招式老辣异常,又快又狠!岳护法道:“好狠!”击向古风顷的拳头收回,变拳为掌,喝了一声,拍出一股内力,同时腰部微微一侧,以毫厘之差避过古风顷的刀锋!古风行只觉岳护法发出的掌力竟能穿过自己的刀锋,若被击中,岂不头颅粉碎,慌忙后退,古风顷一刀走空,不敢再行险招,撤回身形和古风行站在一起,两人面上阴晴不定,显然心情激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护法一招逼退黑白双煞,也不在出手,道:“两位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

  古风顷不知岳护法等人究竟意欲何为,不禁又惊又怕,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岳护法突然不再吱声,原来那边张舵主已经将青铜剑拔出,就要和言必行交手。黑白双煞对望一眼,二人心意相通,知道想跑很困难,不如静观其变,再相机而动,两人打定主意,遂安下心来观看比武!

  言必行见张舵主拔剑之时沉稳凝重,不急不躁,不由叹道:“剑果然是好剑,剑法也是一流,可惜心怀杀机,心性偏狭,致使剑气与剑身相离,不能发挥剑法的上乘境界以剑御气,以气使剑!”

  张舵主并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却也不出剑。众人不禁暗自奇怪。其实张舵主一拔剑便被言必行喝破武学修为,但凭这份眼力,自己就要甘拜下风,不禁又羞又恼,又羡又妒,这种心情,又岂是语言所能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