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肖晖还算有良心,在他床头守了两天两夜,直到他睁眼,才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儿子差点就没娘了。”

  赵陵原本见他守在床头,心里还稍有宽慰,想着这次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待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差点又气晕过去:“滚!”

  “还能骂人,看来是死不了了。”他脸上都是胡茬,眼球上也布满红血丝,显然是几天没合眼了。

  赵陵看着看着,问:“你有一点喜欢我没?你要是真有点喜欢我,就别嘴硬。”

  肖晖想了想,也不知是真是假,顺着他道:“嗯,喜欢你,之前是我嘴硬。”

  赵陵两行泪又流下来:“没骗我?”

  “没骗你。”

  

  敌军节节败退,之后一个多月军营里都消停得很。

  大帅打了胜仗,搂着沈丛在营帐里每夜庆祝好几次。

  

  肖晖虽然薄情寡义,因为赵陵救了他一命,却也知好歹,身为一军之将,天天衣不解带亲手照顾赵陵。

  他一手拿着兵书,另一手端着吹凉的汤药递给赵陵,道:“喝。”

  赵陵躺在塌上:“你喂我。”

  “矫情得很。”

  “就矫情。”

  肖晖只好过去喂他,一边心里想着书里的内容。

  赵陵道:“你快喂我鼻子里了。”

  肖晖手里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看得赵陵直发毛,正要自己喝,便见肖晖一手端着药碗喝了一大口,另一手揽着他的腰,嘴对嘴把药渡过来。

  赵陵心里甜蜜起来,一边喝药,一边想跟他来个微苦的热吻,结果这人也不管他咽下去没有,一口喂完另一口就接上来,两三口就解决了一碗药,俩人连舌头都没会晤。

  赵陵喝药喝得一脸绝望。肖晖抹了把嘴问他:“吃糖不吃?”

  “吃。”

  肖晖先剥了一颗放进自己嘴里,赵陵看他那架势是又要喂过来,连忙说:“我还是亲自吃吧,你别给我直接怼进嗓子眼儿里。”

  肖晖笑了一下,眉眼弯起来,与以往相比,这个笑容非常走心。

  赵陵看着看着,也跟着笑起来。肖晖便凑过来,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先是矜持地碰了两下,赵陵品到他唇上的甜味儿,肖晖的舌头就伸过来,顶开他的牙齿,把糖渣徐徐送过来……

  赵陵简直快被这块糖溺死,整个人荡漾着快飘到天上。

  肖晖喂他吃完糖,看着他那陶醉的样子,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我有这么好?叫你这么喜欢。”

  赵陵看了他一眼,说:“你一点儿也不好,渣死了,我也是贱……”说完他又叹了口气,道:“当初要是没进丘儿的房门就好了。”

  肖晖心里也不禁忆起当时的场景,过了一会儿道:“还是进的好……”

  赵陵的嘴角勾起来,眼底也更温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弟媳妇儿终于会说人话了。”

  肖晖也笑,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只怪大伯哥的滋味太销魂。”

  

  13.

  又过了几日,待赵陵休养得差不多,肖晖就赶他走了。“我们下一步就要北上,战场刀剑无眼,你去南国找渊儿他们。”

  赵陵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既没问如今两人的关系,也没问将来生活的去向,只说了一个字:“好。”

  

  肖晖派了两人护送他到南国。

  

  赵府的家奴忠心耿耿,带着小主人和痴傻的二爷,竟也没有起外心。赵陵到达南国赵府的时候,这里一派歌舞升平,与北国的兵荒马乱如同两个世界。

  他换上华服,骑上高头大马,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赵府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