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看着肖晖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心情有些复杂,最终道:“不要。”

  沈丛站在一旁抱着孩子,心脏都快从胸腔跳出来了,听见赵陵的回答,终于松了口气,说:“这位兄台,这等轻薄的话,这样轻薄的事,以后千万别再做了,对大家声誉都不好。”然后转头对赵陵道:“渊儿早饭吃撑了,你一会儿帮他提提背吧?”

  赵陵答应了一声,说:“你快去坐堂吧。”

  沈丛站在那儿见肖晖总也不走,生怕他之后再干出什么耸人听闻的大事,他自己也不敢走,在那儿杵了一会儿对赵陵说:“我今日身体也有些不适,想跟刘郎中换个班。”

  赵陵赶紧问:“哪里不舒服?医馆你不用管了,快去屋里躺一会儿。”他心里大概猜出来,沈丛是因为肖晖在这儿才不想去医馆的。

  

  肖晖在一旁看他们表演了一会儿,说:“让我抱抱儿子。”

  他儿子还记得赵陵的话,一边向他伸手要抱,一边喊他:“婶儿。”

  “……”肖晖叹着气抱紧儿子,对赵陵说:“我在边关,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死了。现在平白得了个儿子,以后起码有一条血脉在这世上,我心里也安慰些,多谢你了。”

  赵陵听在心里难过,嘴上却说:“我又不是替你生的儿子。”

  肖晖像没听见似的,思索半晌说:“这样,我做妾也行,我还扮作女人嫁进你们家……”

  “……”赵陵心想这是什么骚操作,又忍不住在脑内放飞自我,想着自己左手拥着沈丛,右手揽着肖晖,坐享齐人之福,真是想想就要高潮了……

  沈丛在一旁听着快要晕倒了,扶着赵陵的胳膊说:“哎呀陵儿,为兄胸口闷。”

  肖晖见他那样子,抱着孩子道:“赵陵,你这新姘头身体可真不怎么样。”

  “……”沈丛一边在心里面恨不能把他扔进臭水沟里丢石头,一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陵扶着沈丛道:“丛哥哥,我先扶你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肖晖自己站在院子里,抱着儿子左看看右看看,越看心里越欢喜,教他:“渊儿,叫爹。”

  赵渊:“婶儿。”

  肖晖:“……”

  

  11.

  肖晖当了几天婶儿,心里也很满足了,临走前交给赵渊一把他亲手做的玩具匕首,摸着他的头说:“爹爹要走了,你跟你娘好好的,等爹爹打胜仗回来教你骑马。”

  

  肖晖这一走就是两年。

  赵陵原本打算安定下来的一颗心又飞了。

  

  沈丛原以为幸福马上就要来敲门,结果没想到他娘的他敲了两下又走了。沈丛说:“陵儿,我不求名分,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叫我干什么都行,什么都行……只是当个暖床小厮……也行。”

  赵陵不禁动容,嘴上却答:“丛哥哥,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沈丛润物细无声在他身边侍候了五年,没把他的一颗心焐热,自己的心先凉了。

  

  沈丛走了,他也从军去了,去当军医。

  

  赵渊五岁这年,北国全面爆发战争。

  同城的百姓陆陆续续都向南逃了,赵府的人也早已收拾好行囊,赵陵安排赵丘、赵渊和一部分家奴先运着家伙什往南国去安顿。他担心着军营里那两个男人,自己留下了。

  又过了几日,兵临城下,真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小厮拉着赵陵的衣袖求:“大爷,咱走吧,您想想二爷和小少爷,再等下去,您要真出个好歹,留他们爷儿俩该怎么活?”

  赵陵被说动了,他与小厮背着行囊连夜逃出城,却在城外五里地被兵匪抓住,废话不多说,对方只有三个字:“拿银子!”

  小厮哆哆嗦嗦把银子交出去,两人才被放行。他倒是机灵,交出大部分,还有小部分贴身藏着,小声道:“大爷,咱还有点儿银子,省着花,也能到南国了。”

  不料话音刚落,又遇到一波土匪,这下可抢了个干干净净,连赵陵脖子上挂的同心锁都被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