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逋忙硬着头皮回答道:“大人,方才府中的小厮跑来说晁容姑娘下午来跟您禀报要出来买耳饰,您当时没在府邸。”

  “大人,您好像误会晁容姑娘了。”

  有小厮上前牵过马,严叡徵接过缰绳,冷冷的看了一眼赵逋,翻身上马:“你意思是,本官的错了?”

  赵逋心中叫苦不迭:“大人哪的话!属下不敢!”

  忙跟着翻身上了自己的马骑。

  进了别院,天色渐暗,晁容打发舜玉和絮玉去准备沐浴用的水,自己进了卧房,眸子扫了一眼周围无人,关了门。

  坐在桌边,方才拿出街市那人冲撞之时塞到自己手中的字条。

  晁容展开看了一眼,抬手拨开灯罩,将字条放在灼灼跳跃的灯火下点燃,烧成灰烬。

  严叡徵果真对自己如此设防,晁容不禁苦笑摇了摇头。

  进别院时,明月已高悬。严叡徵刚踏进院子,看见舜玉端着一动没动的饭菜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开口问道:“她人呢?”

  舜玉想及白日这位大人对晁容姑娘的质问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倒替这位见了不到半个月的姑娘抱不平,索性挖苦道:“我还以为大人不愿意来看晁容姑娘呢!”

  见严叡徵面无表情,最终还是犯了怵:“晁容姑娘一回来沐浴完就倒头睡了觉,饭也没有吃,大人快去看看吧!”

  严叡徵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进了卧房,屋子内一片漆黑。

  伴着开门的月光洒进满室,严叡徵看见晁容背对着自己,面向墙壁,侧躺在床上。

  乌发柔顺的伏在肩头,肩膀瘦削,脖颈秀美纤细。

  身上随意搭着薄被,放在衾被上漏在外面的那只是白日受伤的手,裹着帕子。

  好似是真睡着了,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严叡徵走了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脚步在克制的放轻,可能怕是要惊醒梦中人。

  他立在床头,看着睡梦中的那人秀眉微蹙,精致小巧的巴掌脸上滑落几绺青丝。

  长得的确甚是好看的一张脸,严叡徵见过不少美人,或娇柔或端庄,可忽然觉得好像确实再没有第二张如此姝艳决绝的面庞。

  宫宴

  

  这一的日中午,严叡徵突然派人来别院唤她,让她准备准备,还专门命人拿了上好的衣服、首饰,送到了别院里。

  晁容边坐在铜镜前,边任舜玉和絮玉为她梳妆打扮。她抬眸看向铜镜中自己的妆容,不以为然地问道:“首辅大人派来的人,有说是什么事吗?”

  舜玉摇了摇头,额前的刘海跟着微微晃了晃。

  她边用木梳小心翼翼的给晁容梳着头发,手轻又细致,手艺又很巧妙,从妆奁盒中挑选了一支配今日晁容衣服的银珠簪子,簪子头上是珠花。

  舜玉手勾了勾,给晁容挽了个发髻,再用方才拿出的珠簪给固定了固定。

  后又拿了胭脂细细的为她在脸上轻抹,舜玉做事向来严谨,软声开口回答道:“那人没有说,兴许大人是让姑娘一同出去赴宴。”

  絮玉也侯在一旁,从妆奁中又拿出其余珠宝耳饰给晁容戴上。

  唇上抹胭脂,再擦了妆粉。

  晁容青丝微挽,穿上了严叡徵派人送来的宽袖对襟长裙,佩着发上的珠簪、耳上的坠子,漂亮极了。

  舜玉捧着妆奁盒子,和絮玉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地赞叹道:“姑娘这一梳妆,当真是仙女下凡!”

  晁容往铜镜中看了一眼,镜中的女子星眸微抬,波澜不惊的也目视看向她。然后微微笑了笑。

  她心里思忖,严叡徵今日是有什么事,如此兴师动众。

  那日不欢而散后,她也着实许久未见他。

  一切准备就绪后,晁容又看了会话本,躺在榻枕上稍微闭目休息了会,又不敢深睡。

  等严叡徵那边派人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