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臣与世亭分别与相石与娴贵妃交代完琐事后,在相石与娴贵妃极其不愿意的情况下,两人带着水清与疾风,登上了去南方的路。
当然。在他们的计划里是没有水清与疾风的,奈何两人闹死闹活的非要跟着,于是只好一起带上。
一个半月后,他们一路游山玩水,总算到了蜉蝣。距离南宫叶就的生日,还有三天。
蜉蝣温度与岛殇不同,岛殇较冷,蜉蝣却很热,一路上,竹臣都不知道脱了多少层衣服了。
可算到了太子府,四人齐齐下马,都仰着脸看着面前太子府的牌匾。
水清发自内心的惊道:“这太子府未免太豪华了,真气派,王爷,我们回去不如把王府也改成这样?”
世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搂着竹臣往里面进:“奢靡,并不是什么好事。”
“.....”
进去后,里面让人震惊的景象只能说是只多不少,比岛殇的王宫感觉都豪上几倍。
水清与疾风两人的嘴就没闭上过,眼睛也没闲过。
四人等了半天,没见看见一个人前来迎接。
水清忿忿道:“这么大的太子府,连个下人都没有吗?”
刚说完,从远处走廊款款小跑来一个女人,一身华服,虽浓妆艳抹,但还是盖不住脸上的青涩与单纯的样子,她身后跟着四个丫鬟,在奋力向他们走来。
女人在四人面前停下,还有些气喘吁吁。她微微下蹲:“三王爷跟三王妃是吧?实在不好意思,殿下他公务繁忙,一时忘记了这事,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世亭冲他点点头,问到:“您是?”
“嗷。”龚渝微微一笑:“忘记自己我介绍了,我叫龚渝。是叶就的妻子。”
“原来是太子妃。”世亭回她一笑。
龚渝这才仔细看了看世亭与竹臣的长相,都说岛殇风水养人,此一见果然真是。
她看着竹臣道:“三王妃长的实在是,惊为天人,让我一个女人见了都好生喜欢。”
冷不丁的遭人夸,竹臣一时没反应过来,想道句谢谢又想起自己不能说话,只好对龚渝莞尔一笑。
水清冲龚渝行了一礼,道:“多谢太子妃夸奖,我家王妃不会说话,您多担待。”
龚渝似乎是惊讶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冲水清点了点头。
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传说中那位太子殿下。
只见南宫叶就一身红衣,搞的要成亲般,腰上大把的玉佩香囊,脸倒是长得极好,他一脸悠闲,丝毫没有迟到的急忙。
龚渝看不下去了,小小的声音却有着几分威严:“叶就,你不知道今日三皇子跟三王妃到吗?你若没空,叫我来迎接即可,可也没人通知我,若不是我找人操着心,难道你打算将他们晾在这里吗?”
亲眼看着太子被人数落,他们四个人脸上多少有点尴尬。
南宫叶就倒没什么反应,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向世亭与竹臣二人看去。
“实在不好意,身为太子,管的事情太多了,我这就让人带两位去客房。”
说着歉意的话,语气与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歉意感。
世亭未与他计较,冲他颔首:“多谢太子殿下。”
他总觉得南宫叶就有些亲切感,但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当然没有什么渊源,这亲切感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众多下人集体出动,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太子府里面走去。
太子府又大又奢靡,一路上倒是让水清看了个够。
南宫叶就本来是想不管他们直接离开的,可是他实在对这位三王妃有些兴趣,便假意的送他们去客房,边走边偷瞄竹臣。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高挑的女人,站在男人身边真是气派极了。
并且他身上还有一种熟悉感,南宫叶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龚渝看着南宫叶就,感到深深的无力,默默的在心里叹口气。
似乎是看南宫叶就看的入迷,龚渝并没有发现竹臣也在悄悄观察她。
太子携太子妃亲自把世亭与竹臣送到房间,除了迟到,这蜉蝣的待客倒是挑不出毛病。
南宫叶就吊儿郎当道:“我早就命人把客房收拾出来了,两位舟车劳顿坐这么久的车来为我庆祝生辰,我真是感动,三日后才是我的生辰宴,就在府上后院举办,这几日可让太子妃找人带两位去附近转转,蜉蝣,还是有很多岛殇没有的东西。”
龚渝很有礼貌的一笑,冲世亭颔首。
“那就不叨扰二位了,早些休息。”
几人行了礼,世亭就搂着竹臣的腰进了房间。
南宫叶就还眯着眼睛看着竹臣的背影。
龚渝道:“三王妃很美,对吧?”
南宫叶就点点头:“确实是极品。”说完之后才发觉是龚渝在问,他皱皱眉头,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与刚刚的眼神完全不同。
龚渝瞪着他说:“南宫叶就,你发情也要看看是谁,他是三王妃,是有夫之妇,是三皇子的妻子。你平日如何我管不着,可你若是对三王妃有什么想法,那你真的就是混,蛋。”
南宫叶就哼笑一声,慢慢道:“在你眼里,我南宫叶就,就是一个随地发情的人是吗?谁见到美好的事物不想多看两眼,你敢说你刚刚没有看那位风流倜傥的三皇子吗?”
龚渝被噎的说不出话,南宫叶就就是喜欢倒打一耙。
他接着说:“再说了,我也不会对一个成过婚的女人有什么兴趣,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说完,背手离去。
———
房子隔音很好,竹臣贴着耳朵在门上,都没有听清外面两人在吵什么。
只好放弃,左右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
这客房也是夸张至极,竹臣看了几秒,忍不住赞叹道:“这蜉蝣,也太有钱了。”
世亭撇了一眼一脸羡慕的竹臣,酸道:“你喜欢这样的?那回去,我也可以把王府也改成这样。”
竹臣咧咧嘴角:“你对水清可不是这么说的。得了吧,我倒不是喜欢,只是赞叹。”
竹臣走了几圈,慢慢坐回去,世亭逮住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你刚刚为什么盯着那位太子妃看?”
“长得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你就不怕我吃醋?”
竹臣被他逗笑:“她是女的,你吃什么醋?”
世亭抱住他,将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对于你,男女都得防。老实交代,你看她干嘛?”
竹臣眨了下眼,思绪慢慢飘远:“她的眉眼,有三分像相沁。”
“相沁?”
世亭已经很久没有听这个名字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那位真的相小姐?”
竹臣点点头:“沁儿是我看着出生的,好久没见了,有点想她,刚刚看到那位太子妃,就想到了沁儿,不知不觉多看了两眼。”
世亭抬眸:“说起来,虽说她才是我的妻子,但我还从没见过她。”
“有机会,自然见得到。”
———
在南宫叶就生辰的前一晚,龚渝命人带他们四个人出去游玩。
刚好蜉蝣在过月圆节,街上热闹一片,人山人海,水清与疾风两人不知道跑哪去了,竹臣探着脑袋看了半天都没找到。
世亭笑道:“别找了,这两人,明显是故意跑走的。”
竹臣也觉得是,有种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的感觉。
街道上贩车很多,有几家客人格外的多,好像是在卖假的荷花,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竹臣好奇的往摊位上多看了两眼。
世亭问太子府的下人:“那个摊位卖的荷花有什么寓意吗?为什么围那么多人?”
“回三王爷,您有所不知,那是我们蜉蝣的习俗,每到月圆节,大家就会买这些荷花,将自己今年的愿望写出来放到荷花中,顺着河流漂下去,就可实现。”
这种迷信也只能骗骗小孩,世亭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只是见竹臣格外喜欢,眼睛都亮了,才多问了几句:“那飘下去的荷花,会到哪里去?”
那人指了指远处的河流:“那条河名叫细远河,如名,又细又远,尽头正是我们蜉蝣的护城墙,所以写下的愿望是不会丢的,会被护城墙拦住,时间久了,就会融到海里,所做荷花的材料是特质的,对河流也不会有什么危害。王爷跟王妃感兴趣可以试试,图个吉利。”
世亭道了句好,正要拽着竹臣过去买,看那人丝毫没有眼色的跟着。他一跟着,竹臣连话都不能说,世亭便在排队时对他说:“你不用跟着我们了,可以四处玩玩,我不会告诉你家太子妃的。”
那人神色一喜,连忙点头:“多谢王爷。”
说完,一溜烟,就没人了。
队排的很快,很快就到他俩了。
世亭买了两个,与竹臣到偏远处的树上,将纸条摁在树上。
两人一人站一边,慢慢写下自己的愿望。
途中竹臣想偷看世亭的,可世亭盖的密不透风,竹臣一点都没看见。
他哼一声:“不看就不看,我的也不给你看。”
“愿望本就是要保密的,给别人看了不就不灵了吗?”
竹臣将纸条叠好放入荷花的花蕊中:“我当你不信这些呢。”
“就陪你幼稚这一次。”
世亭也装好,两人一起拿着荷花到河边走去。
河边众多小贩,瞧见了两人的荷花道:“两位不是本地人吧?哪有放荷花不写名字的?”
“写名字?”世亭不解的问:“写什么名字?”
小贩道:“写自己的名字啊。若是不写,这神仙怎么知道你们的愿望要降落在谁身上啊?这么多荷花,眼花缭乱的,不写名字的,一般不会实现的。”
他自信满满的说,让世亭真的以为这世上有神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