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莫溯惊醒道。
听到莫溯的声音,许靖连忙握住莫溯的手,“我在这”。
莫溯像是从噩梦里惊醒般,额头渗出水珠,眼神也惊魂不定,直到看见许靖,眼睛才终于聚焦,“你没事吧,没哪里受伤吧”莫溯边说,边抓住许靖四处打量。
“好了,我没事”看见莫溯的着急样,许靖连忙拉住莫溯的手说道。
“真的没事吗”许靖看见莫溯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说完的下一秒,眼泪就从眼眶落下。看见莫溯的泪水不断从眼眶下流,许靖一瞬间竟不知道怎么办,在想到方法之前,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将莫溯牢牢拉入怀中。
“好了,没事了,我在这呢”即使隔着衣物,许靖也能感受到莫溯的害怕和颤抖。
听见许靖的话,莫溯像是真正决堤般,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的”许靖慢慢抚摸莫溯的背柔声道。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渐渐归于平静,带着鼻音的声音冒出“下次再有事,不能不告诉我,也不能自己一个人面对”
“嗯,不会的,相信我,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听着莫溯的哭腔,许靖下定决心道。
“嗯”莫溯小声应道。
“行了,别抱着我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很狼狈,莫溯连忙挣脱许靖道。
“好”许靖宠溺道,本来被莫溯挣脱开还有点不开心的,但是在看到莫溯泛红的脸庞后,许靖又不禁开心起来。
许靖本想再捉弄一番莫溯,但当看到莫溯红肿的眼睛时,心里还是一揪,“好了,没事的”
“嗯”莫溯回道。
金软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议论纷纷,纷纷都在讨论昨日封后大典的事,都想看看所谓神秘的皇后到底是什么人。
只有赤谷的心不在此处,昨日派去的刺客下落全无,就连李魏也毫无音讯,那位大人也无法联系。如今看着空荡荡的龙椅,赤谷的心也就悬在了空中。
就在赤谷思索的时候,嘈杂的声音一瞬间归为平静。只见许靖身着龙袍,头戴龙冠,缓缓的坐落在龙椅上,而他身旁也站着一位熟悉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纷纷行礼道。
“众爱卿平身”威严的声音响彻殿堂,文武百官纷纷齐身。
“启禀皇上,不知之前皇上说今日让各位大臣看的皇后在哪里”一位年迈的大臣迈出行列说道。
早就料到朝中会有不少人好奇,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闻言,许靖嘴唇一勾,微笑道,“不就在朕旁边吗”
听到许靖的话,莫溯震惊的看向许靖。今早本说让自己来陪同上朝说是有事安排,但莫溯万万没想到确是这样的事情。
“好了,没事的,别怕”感受到莫溯的震惊和担忧,许靖拉着莫溯的手轻拍小声安慰道。
话音刚落,朝堂大臣纷纷看向了许靖旁边的人,很快就爆发出了嘈杂的议论声。
“皇上,这不是一名男子吗,请问男子,如何能做皇后,如何能母仪天下”徐国师振地有声的说道。
“请问徐国,我国律例有哪一条规定说是朕不能立男子为皇后的”许靖一脸不屑的看向徐国师,眉眼只是轻轻一挑,却极具威慑力。
“律例是没有写,可这样毕竟是有违伦理的,是与天道所不容的啊”徐国师像是被气急了眼样,句句铿锵道,再急点仿佛恨不得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是啊,是啊”“一名男子,如何做皇后”“就是就是”殿堂间很快爆发出附和徐国师的声音。
“呵,天道,何为天道,难道你们的意思是朕贵为天子,实行的不是天道吗?”“还是说,你们想造反,想取代朕的位置”许靖冷眼说道,威严的视线扫过殿堂下的每一位大臣,顿时殿堂里寂静一片。
“陛下,臣等绝无此意,只不过是让一名男子做皇后,不仅殿堂上无人支持,恐怕是也会遭民间百姓所非议吧”
“朕需要你们同意吗,朕说一句,你们就做一句,何事轮到你们来左右朕的决策了”许靖冷声道,冰冷的声音仿佛让殿堂的温度也跟着降了几分。
龙颜触怒,殿堂上的大臣全都低下头,生怕和皇帝对视,触了龙颜,脑袋也随之搬家,只有徐国师还是扬起头,固执己见。
此时不少人都将目光移向了赤谷,都希望赤谷能够站出来和徐国师一起劝皇帝,可难怕此时被许多目光注视,赤谷依旧不为所动。
看见不少人都催促着赤谷和焦急的眼光,许靖嘴角一勾,微笑道,“赤相,看来是有什么要上奏的吗”
不知为何,明明是微笑,赤谷却觉得如芒刺背,让人害怕无比,可尽管如此,赤谷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臣并无要事上奏,只是想恭贺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赤谷一行礼,不少大臣又开始议论纷纷,可也有不少跟随赤谷的大臣纷纷效仿赤谷行礼道。
“赤谷,你”看见赤谷行礼,徐国师气急败坏道,“你个小人”。
莫溯偷偷看向许靖,发现许靖虽然脸上并无笑意,但眼底却满是欢喜。“好了,赤爱卿请起,爱卿有如此体魄,朕甚感欣慰,可昨日朕却发现一件事,不知赤爱卿该如何给朕一个交代呢”
许靖的话是无比的平和,脸上也是挂着浅浅的微笑,可赤谷此时却像是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来人呢,将李魏带上来”许靖说道。
听到许靖的话,赤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可即使如此,赤谷脸色还是表面不变,果然是老狐狸呀,许靖微笑道。
不知是不是遭受了刑罚,李魏外表虽然没有看见任何伤口,可精神却明显比往日更激动,尤其是一上殿就直接恶狠狠的奔向了李魏。
“就是你,就是你,害了我”李魏紧紧抓住赤谷道。
看着满眼猩红狂拽自己的李魏,赤谷连忙喊道,“来人呐来人呐,他已经疯了”
毕竟是一员文臣,还年老体弱,如何能抵得过身强体壮的武官。只见赤谷的胡子被拽下来一大把,满脸血乎拉碴的。周围的大臣想帮忙纷纷也不敢上前。
场景十分混乱,许多大臣都束手无策,慌乱不已,只有一个人,在下方抬起头,直视的看着许靖,眼神幽深莫测。
和许王毫不掩饰的目光相遇,许靖嘴唇一勾,微微一笑,看着下方的场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颔首微微一示意。
白术就立马喊士兵将李魏和赤谷拉开。此时赤谷脸上已是鼻青脸肿的,还流了不少血沾在了衣服上。整个人被拉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可即使如此,赤谷还是连忙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呀”
“哦”许靖故意把尾音拉长,伸了个懒腰,眼神微眯道,“不知赤相,要朕如何做主啊”
“陛下,李魏这样子肯定是疯了,或者是受人指示,胡乱污蔑老臣呀”赤谷故意跪在地上,说的声泪俱下,活脱脱演成了一个受害老人的形象。
“呸”“你才疯了呢”李魏连忙说道,然后噗通一声也跪在了殿堂之下,“请陛下饶臣一命,所有的事,都是赤谷这贼人教唆的”
“那你说说,赤相都教唆了你什么”许靖笑着说道。
“都是赤谷,都是赤谷,假传许王的命令,说”说到这里,李魏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了起来,眼神四处飘忽不定。
“说什么”许靖严肃道。威严的声音响彻殿堂,李魏像被吓破了胆般连忙磕头说道,“说是许王让臣在昨日岔开宫中守卫,赤谷派刺客刺杀皇上”
话音一出,全朝哗然,此事不禁涉及了赤相,还牵连了许王,刺杀皇帝,当诛九族,此罪名可不能随意扣上。全朝的大臣纷纷把目光投向许王。
“大胆,赤相乃是一国宰相,许王更是朕的皇弟,你说昨日是赤谷假传许王的命令,然后派刺客来刺杀朕可有证据,否则,只有死罪一条”许靖说道。
知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李魏只能连忙说道,“有,赤相和臣的书信来往,臣都没有销毁,但昨日是赤相的管家来传的话,陛下可传唤赤府的管家,一审便知”
“好,传赤府的管家”
没过一会,管家就被压到了殿堂上。第一次见如此大的阵仗,此时的管家早已被吓破了胆,跪在殿堂上瑟瑟发抖。
“你是赤府的管家,那昨日赤相派你和李魏串通,派刺客刺杀朕的事是否属实”许靖冷声道。
“是,都是赤相安排的”管家低下头轻声说道,但即使很小,殿堂上的人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赤谷不由得后退一步,本以为许靖会赶尽杀绝,却没想到许靖怒道。
“大胆管家,此时还要污蔑赤相,赤相为国尽职尽责,怎会做这种事情”许靖像被触怒道,“还有许王更是朕的皇弟,怎会有如此想法,来人呐,把这两人都压入牢中,白术,由你查清此事”
“是”说完,白术就连忙将两人拉走。
做者有心,听者有意,许靖这样做,看起来是和赤相和许王关系非常好,维护两人的声誉,但此事一出,怀疑造反的种子就已埋下,就没人再敢和赤相和许王联手,两人也无颜再待在朝中行事。
“谢陛下明鉴,但老臣年事已高,经此事后更感疲劳,想提前致仕,请陛下恩准”赤谷说道,明明什么都没变化,众人却感觉赤谷一瞬间老了不少。
“准”许靖笑着说道,“赤相为国尽力这么多年,也是该享享清福了”
“谢皇上恩准”赤谷缓缓行礼道。
“陛下,臣弟也想自请封地,到一地去清闲清闲”许王行礼道。
“准”许靖说道,“那西南方的晋地就封给你吧,封许晋王”许靖笑道。
“谢皇上”许王行礼道。
“好了,还有何事需要上奏吗”许靖说道。
经此事一出,朝中大臣一个个都不再出声,纷纷安静下来。
看着鸦雀无声的殿堂,许靖嘴角一勾说道,“那无事就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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