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长老拖着风夜雪离开主殿时, 太上长老已经先离开了。左睿和姜问兰看着他被挟持的模样,不住地笑, 引得风夜雪翻了一个白眼。

  风夜雪看到大长老拉着老脸, 感觉后背毛毛的,连忙摆脱四长老裴信,乖乖地站到大长老身后。

  他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三长老无语道:“你掺和小辈的事情干什么?”

  裴信:“我这不是关心汐璇吗?”虞朝夕女儿的热闹四舍五入就是虞朝夕的热闹。

  风夜雪扯了扯左睿的袖子, 指了指裴信,小声问道:“他是谁?”

  刚才在殿内他就注意到此人了,还以为是山下的农夫, 后来小师叔和他打招呼后,他反应过来对方也是缥缈宗的人。

  左睿细声道:“四长老!”

  “四长老!”风夜雪瞪大眼睛, 看着和大长老他们画风格格不入的裴信,眼中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太上长老收他时, 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姜问兰纳闷道:“既然你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就被人拖出来了?”

  他们在门口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原以为这家伙认识。

  风夜雪撇撇嘴, “我是不得已被他控制了。”

  姜问兰和左睿对视一眼。

  好吧, 他们缥缈宗靠谱的长辈不多, 四长老能一连失踪十几年,回来后连衣服都不换,就连忙去看热闹了。

  左睿将他扯到一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四长老。

  风夜雪拧着眉,看裴信好像看啥又可怕又稀奇的东西。

  裴信见状, 挑了挑眉,看向大长老:“师兄, 你这个小徒弟不错, 不如让他跟我几年。”

  风夜雪一听, 连忙撤回视线,不敢看他。

  四长老自己还找不到路,他若是真跟着他,说不定能将自己也拐到沟里,没有个十年八年回不了。

  三长老问道:“大家觉得汐璇这关过了吗?”

  裴信道:“我看是过了,两个姑娘倒没有啥事,但是七星宫和万仞山庄的小子,我觉得以后还有麻烦。”

  风夜雪从大长老身后探出头,“我也觉得那个月冷衡不是好人,师叔、师伯们,你们要提醒小师叔提防!”

  “七星宫的倒不用担心,汐璇对万仞山庄的祁孤雁压根不设防。”二长老说道。

  虞朝夕轻笑道:“你们担心什么,小家伙我看对这事愚笨的狠,吃亏也不是她。”

  三长老斜睨了他一眼,“现在说的挺轻松的,估计真出事了,你闹得比任何人都凶。”

  虞朝夕:……

  ……

  晚上大长老他们办了一个小宴会,当是四长老的洗尘宴,外加招待祁孤雁他们。

  洗尘宴结束时,半轮皎月挂在夜空,如一叶行舟,在天河中游荡,也如娇女的弯眉,淡淡的云彩如纱般时而遮在月亮脸上,看着又清又冷。

  一道身影在屋宇间躲闪,躲过巡逻弟子,来到月冷衡所在的客舍。

  月冷衡正坐在房间里一边和张护法聊天,一边喝茶解腻。

  黑影藏在大树上,掏出怀里的信,朝屋内一送。

  “啪”的一声,信封如刀片一般嵌在门框上。

  “谁?”月冷衡和张护法连忙起身,可是院中除了秋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压根没有看到人。

  月冷衡拿下门框的信,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撕开信,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子时一刻,西山水月亭见面,有要事与君说。虞汐璇】

  他嘴角弯起,将信收起来放进怀里,“张老,我要出去一趟!”

  张护法皱眉:“现在?”

  月冷衡笑的格外魅惑,“这也没办法,有佳人相约。”

  “你别被迷了心窍,说不定对方是冒充的呢!”张护法仍然有些担心。

  月冷衡:“这是缥缈宗,江湖上寻常人哪敢在这里闹事。”

  张护法又劝了他几句,压根劝不住他,在月冷衡离开院子后,张护法犹豫了半晌,也悄然跟上了。

  水月亭位于缥缈宗西侧,拥有宗门唯一的湖,月光将湖面照的亮白如镜,水月亭中一个人都没有,月冷衡提着灯笼走进亭子中,在亭子中等了一刻钟,凄凉月夜中,他提着一盏灯,面容旖丽,十分像话本中月夜出行,吸人精魄的男狐狸精。

  月冷衡估摸了时间,张望四周,也没有看到人影出没,叹气道:“看来我是被耍了,想也知道,她应该不会做这事。”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角落里冲出两个身影,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灰褐色麻袋套在他头上,如雨的拳头就落在他身上了。

  月冷衡被揍得昏头转向,而且压根反抗不了,其中有一人似乎对他七星宫的功法有所了解,次次往他的脉门上攻击,剩下一人出手也丝毫不客气。

  “你们是谁!”月冷衡话音刚落,下巴就中了一拳,幸亏有麻袋,伤的不是那么重,不过他感觉下巴火辣辣疼,估计已经肿了。

  虞汐璇压着声音,“我们奉夜游神之命,来降妖的!”

  她说完,就感觉月冷衡身子一僵,趁机往他的屁股上再次踹了两脚,让他白天胡乱说话。

  月冷衡心中已然敞亮,忍着挨了几十个拳头,趁机抓住了虞汐璇的手,还故意捏了捏,“神仙大人,你的手好嫩啊!”

  虞汐璇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反手挣脱,冲着他的头就是一拳。

  虞朝夕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招过后,月冷衡被反手制住,压根反抗不了。

  “使劲揍!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虞朝夕看着手下的月冷衡,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花花肠子这么多,他不介意替七星宫管教一下。

  月冷衡正要解释,腹部就中了一拳。

  “哦!虞汐璇!你来真的!”月冷衡感觉腹部快疼死了。

  虞汐璇捏着鼻子否认道:“你认错人了!”

  ……

  这边张护法也被人拦住了,他忌惮地看着面前的祁孤雁,“祁庄主,您为何拦我?”

  祁孤雁手中的大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亮光,“月冷衡不会出事!”

  张护法看着远处水月亭中的景象,面有愠色,指着那里道,“都被人套麻袋了,祁庄主说的倒轻巧,还是祁庄主打算与我七星宫为敌。”

  祁孤雁:“只是无双和他玩闹一下,张护法何必咄咄逼人!”

  “玩闹!”张护法听得眼皮直跳,“谁家玩闹,夜里穿着夜行服埋伏客人,天底下我就没看过!”

  说完,他也不和祁孤雁掰扯,动嘴皮子自己肯定吵不赢祁孤雁,还是动手吧,虽说对方是万仞山庄的庄主,不能真将人废了,可是想要压制他,自己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刀与剑撞击的声音在秋夜中散开,月夜下,两道身影迅驰如风,好像两道泼墨在白纸上作画。

  张护法和祁孤雁先过了十招,发现自己前面想的太简单了,这祁孤雁虽然年轻,看着温润修雅,可是招式颇为霸道,已经习得万仞刀法的精粹了。

  不远处角落里看戏的一,二,三、四个人看着两处热闹的景象,简直是目不接暇。

  裴信啧啧道:“虞朝夕太不厚道了,既然要来堵七星宫的人,怎么不喊我。”

  二长老:“谁让你要近距离看热闹,这不我也没落下你。”

  左睿无奈道:“师父,你们想要看热闹,为什么还要拉着我?”

  “你是我徒弟,有好事当然想着你了。”二长老嬉笑道。

  “可是,为什么我也要来?”风夜雪举着两个树杈挡在面前。

  他是大长老的徒弟,和四长老也不熟。

  裴信嘿嘿一笑,拉过他,“你白天不是一直担心汐璇被人骗了,看看这样子,还能被骗吗?”

  风夜雪摇头。

  他刚准备休息时,就被二长老和四长老拐出来了,然后先是看到小师叔和虞师叔暴打月冷衡,然后又看到祁孤雁和张护法交手。

  风夜雪扒着树叶,“两位师叔,咱们真不用帮忙吗?”

  二长老笑道:“没事,缥缈宗和七星宫关系好,这点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真的吗?

  风夜雪和左睿对视,都看出对方的怀疑。

  ……

  月冷衡这边有些支持不住了,他打算祸水东引,今天上缥缈宗“找麻烦”的有几个,撇除乔紫凝不会武功,祁孤雁和彭秋颂不能逃。

  想到这里,他连忙用起了轻功,找了个时机逃了,看方向是往居住的客舍跑。

  虞汐璇连忙去追。

  双方你追我赶了半分钟,虞汐璇就看到月冷衡停下了,在看到祁孤雁和张护法后,她给虞朝夕使了眼色。

  虞朝夕指了一个方向,示意撤离。

  ……

  虞汐璇躲进灌木丛后,发现这里早就被人占了位置,二长老、四长老、左睿、风夜雪冲着她傻笑打招呼,她瞥了瞥虞朝夕,“你早就知道了!”

  虞朝夕:“这么大一堆人没看到,看来你的眼神要练一下!”

  虞汐璇:……

  风夜雪指着外面,“快看,他们对上了。”

  ……

  月冷衡顶着一脸的青紫红肿,黑着脸看向交手的祁孤雁和张护法,“祁孤雁,你干什么?”

  观察水月亭和这里的距离,他稍微一想,就猜出估计张护法看到他被套麻袋,就要帮忙,然后被祁孤雁拦住了。

  亏他还想着大家有难同当,祁孤雁率先叛变了。

  祁孤雁看到他的惨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无事,只是今夜闲来散心,看到张护法,一时技痒,我二人就切磋了起来。”

  张护法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早让你小心一点,你看,老夫没说错吧,对方亏得没对你起坏心思,否则你这条小命就留下了。”

  月冷衡翻了翻白眼,“那是我知道她不会对我下死手,若真的危险了,这里是缥缈宗,我早就示警了,除非缥缈宗想要杀我,否则绝对不会出事。”

  真对他起了杀心,也不会在缥缈宗动手。

  祁孤雁:“既然月少宫主身上有伤,就趁早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祁孤雁!”月冷衡拦住他,笑容妖艳惑人,不过现在的样子不适合启用这技能,亏得祁孤雁能忍住不笑,最起码角落里的虞汐璇和风夜雪就没有忍住。

  月冷衡从怀里掏出虞汐璇的信,在祁孤雁面前晃了一下,“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看我脸上的伤,你看看她给我的信,你觉得怎么样?”

  祁孤雁眉角轻扬,嘴角微翘,指着面前的纸,“你给我一张白纸是何意思?”

  月冷衡愣住,反手将信转过来,清冷月光下,信纸上确实啥也没有,原先的黑字全部都消失了,他将纸凑到鼻端,除了他身上的熏香味,压根没有其他味道。

  不用多想,估计是虞汐璇用了特殊的墨汁,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这次是白挨打了!”

  祁孤雁:“在下觉得,月少宫主不如反省为什么你会遭这顿打吧!”

  月冷衡眼睛微眯,快速出手,目标就是祁孤雁的脸,祁孤雁迅速后退,两人使用轻功在宗内疾驰,时而交手一两次。

  巡逻的弟子见到后,正要大喊,就听到二长老的声音,“不用管他们,若是宗门有损失,按照规定,十倍让他们赔偿就行。”

  弟子:“是!”

  同时纳闷,都子时了,怎么大家都不睡觉。

  虞汐璇伸了伸懒腰,打了哈欠,“好了!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

  其他见状,也散了,今夜看了不少的热闹,确实是时候休息了。

  ……

  第二天,虞汐璇神清气爽地出门,来到月冷衡的院子时,恰好听到乔紫凝在关心月冷衡身上的伤,“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乔紫凝疑惑地看着他,一夜不见,月公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可是在缥缈宗,居然也能受到袭击。

  月冷衡叹气:“我昨夜被人敲闷棍了!”

  彭秋颂上下打量他:“我们认识的人干的?”

  此人的武功也不低,对方只揍人没有造成重伤,所以肯定是此人惹了对方。

  月冷衡目光落到祁孤雁身上,也不说话。

  其他人惊诧,不会吧。

  祁孤雁也没有反驳。

  这反应让彭秋颂他们更加迷惑,不会吧,祁孤雁看着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虞汐璇进来的动静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她打量了一下月冷衡,调侃道:“月公子比昨天让人看着更加舒心!”

  月冷衡嘴角微抽,“那就要问一下昨夜动手的人了?”

  虞汐璇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我看月公子不像是讨打的人,您要不要反思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我若是惹着你了,你当面教训即可,干嘛半夜将我约出去偷袭,而且还喊了帮手。”月冷衡面色带着哀怨,昨天先是被她打了一顿,再和祁孤雁打了一架,现在身上还带着酸疼。

  众人顿时了然。

  他们就说嘛,祁孤雁怎么会揍月冷衡。

  虞汐璇龇牙笑道:“月公子不要开玩笑了,我可没有打你!你有什么证据?”

  昨夜她可是做了伪装,信上的字已经消失,二长老、四长老他们肯定不会站出来指认她,张护法是他的人,口供无法服人。

  月冷衡嘴角微抽,抬手指了指乔紫凝和彭秋颂他们,“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不信吗?”

  虞汐璇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乔紫凝和彭秋颂,“你们觉得呢?”

  乔紫凝立马摇头,“我信你!”

  彭秋颂唇边滑过浅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

  虞汐璇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没,月公子!这就叫得道者多助!”

  月冷衡:……

  ……

  乔紫凝他们在缥缈宗带了一段时间后,就相继离开了。

  离开前,彭秋颂告知虞汐璇,“是南宫璨告知我的消息,相信缥缈宗的动静他已经知晓,他现在已经是太子,你要小心他。”

  她来之前,原以为顾韶华是缥缈宗一个弟子,最多是几个长老的徒弟,谁知她是虞乾尊 的孙女,这样的身份,她不得不多想。

  虞汐璇安慰她,“我头上可是压着好几座大山,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南宫璨若是敢胡来,我也不会客气!”

  彭秋颂听得眉角直跳,“你悠着点,他现在可不是定安郡的蜀王。”

  虞汐璇连连点头。

  ……

  京城这边,南宫璨确实知晓了虞汐璇的身份,就连宣武帝也知道了,宣武帝的心思瞬间活泛了,连忙给太上长老送了信。

  太上长老也回了信,表示他家孩子自幼体弱,前段时间还重伤,寿数有损,而且自幼带毒,不知能活到多久,不能嫁到皇室。

  宣武帝这想法,是觉得身边的日子太清闲了,想让虞汐璇给他们带点刺激,或者觉得皇城不好看,想让她给拆了……

  看着占了半数篇幅的嘲讽,宣武帝额头青筋直跳。

  “啪”的一声,信纸被拍在桌上,御桌上的东西跟着震了震。

  宣武帝:“嫁到皇室有什么不好的?我看那丫头适应的不错!”

  郭林也知道宣武帝嘴里的“丫头”说的是谁,话说在听闻虞小公爷是女子后,他颇为惊讶,恐怕此消息传出去后,还会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再说陛下这话说的轻松,小公爷在京城的那些日子里,可不是她适应,而是大伙儿适应她,从第一天来京城,就带着人夜探曲陵候府,后面的日子也没有闲着,若是在京城长久待下去,他怀疑京城的许多人会先撑不住。

  郭林赔笑道:“陛下莫生气,乾尊阁下就是这个脾气,小公爷若是想嫁,乾尊也拦不住啊!”

  宣武帝看向旁边新鲜出炉的太子,“十一,你觉得呢!”

  南宫璨道:“父皇你还是死心吧,为了皇室安稳,为了宗室其他人的安全,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这想法吧。”

  若是虞汐璇真的入了皇室,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能折腾出将南宫子晟嫁到西陵,他担心自己日后会成为东乾第一个被休或者和离的太子。

  宣武帝恨铁不成钢道:“你居然还怕一个小女子!简直是丢脸。”

  南宫璨:“嗯!父皇说的有理!”

  宣武帝气的语塞,他气的直捶桌子,当初怎么就立了这家伙当太子呢。

  “父皇,与其说这个,不如谈谈乾币的事情。”南宫璨看到郭林祈求的眼神,转移了话题。

  新铸的银币,称为“乾币”,意味东乾的银币,恰好和钱币同音。

  宣武帝怒道:“我和你说的也是国家大事,选太子妃都折腾了快一年了,你现在还没有决断,难不成要孤独终老。”

  南宫璨指着自己,无语道:“父皇,我今年才二十岁,你老四五十岁还生了我,现在急什么?”

  宣武帝听到这话,迅速起身,左顾右看 ,看到郭林手臂里的浮尘,一把夺过去,冲向南宫璨,朝他的背抽了起来,“好啊!听你这语气,是打算一直选到四五十岁,朕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

  南宫璨站在原地不动,由着他打,默默地翻了白眼。

  郭林见状,在一旁不停地劝着,“陛下,太子年轻气盛,有什么说什么,他只是还年轻,您若是恼他,骂几声就可以了,若是动手的话,还累到自己。”

  宣武帝抽了十几下,感觉气有些上不来,转念一想,也对,然后他就将浮尘递给郭林,“你打!”

  “这……”郭林为难地看了看南宫璨,怎么这事轮到他身上了。

  宣武帝加重了语气,“打啊!”

  郭林吓得浑身一震,拿着浮尘,慢吞吞地用浮尘扫着南宫璨的后背。

  宣武帝:……

  郭林就这样坚持了半刻钟,而后一边扫着背,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宣武帝。

  最终宣武帝不忍心忠仆这样子,挥手让郭林收住了手。

  南宫璨活动一下身子,和宣武帝说起乾币的事情。

  乾币已经推行八个月,目前已经在东乾大半个地方流通了,能进行的速度这般快,商人的支持不可忽略,在三大豪商的推行下,预计年底的时候,乾币可以流通到西陵去。

  百姓对于乾币接受良好,方便、保值,漂亮,这些都是百姓选择乾币的原因。

  从宫城回到住处,杜长史将人迎进去,注意到南宫璨眉间有愁绪,担心道:“殿下,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南宫璨见杜长史绕着他忙前忙后的模样,沉思片刻,“杜公公,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事情。”

  杜长史停下,认真听他说。

  南宫璨缓声道:“顾韶华就是虞小公爷!”

  “啥!”杜长史手中的湿巾落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顾姑娘是小公爷?”

  南宫璨点头,“她还有其他身份?你想不想知道?”

  杜长史眼睛不眨地看着他,“难不成还有更吓人的?”

  南宫璨:“你听说幽城的洪驹、锦城的蔺无双、还有乌马府的冷千歌吗?”

  “知道一点。”杜长史也听过一耳朵江湖逸闻。

  南宫璨眼中闪过一丝坏笑,抛出惊雷,“都是她!”

  杜长史石化,似乎没听明白,“殿下,什么意思?顾姑娘怎么可能死了那么多次,难不成她是神仙。”

  “……”南宫璨按了按太阳穴,“我的意思是,赤水城不是她第一次做坏事!除了我们还有其他苦主!”

  难不成这就是普通人的想法,这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虞汐璇不怕事情暴露了,若是消息传开,估计有不少人这样想。

  说实话,正常人也不会接连死遁吧,而且还让人给自己修坟,也不怕真撞了忌讳,让阎王爷认错了名单,将人的命给勾走。

  南宫璨想起彭秋颂信中关于虞汐璇的身世,又觉得虞汐璇养成这样的想法又没错,若是不知前路生死,不如在活着给自己立个碑,给过往一个交代。

  “哦哦哦!”杜长史连连点头,不知道听没听懂。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