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 不止百姓震撼,朝中文武百官都挺震惊的, 虽然驳斥那些百姓的某些想法大逆不道, 但是有时候他们也在想,宣武帝是不是老糊涂了,毕竟圣上快到古稀了。

  十一皇子府, 杜长史心满意足地听完八卦,端着清茶去了书房。

  南宫璨正坐在书房内发呆,面前的书桌上搭建了一个小小的银币塔。

  杜长史推门而入, 小心地绕过银币塔,将茶水放到南宫璨面前, “殿下想什么呢?”

  “想虞廿,你若是见到那人, 也会和我一样有疑惑!”南宫璨说道。

  杜长史面色疑惑:“怎么说?”

  “他……的性子和顾韶华有些相似, 有时我有些恍惚,他到底是谁?”南宫璨抽出银币塔中间的一枚银币, 整个塔丝毫未动, 两指夹着这枚银币, “或者说顾韶华是谁?”

  杜长史说道:“虽然我没见过那位虞小公爷,不过自从来到京城,也听到他许多事,确实像顾姑娘的性格,若是顾姑娘在此, 估计会十分开心有这么热闹的事情看。只是斯人已逝,殿下节哀!”

  南宫璨喃喃道:“是吗?”

  杜长史见气氛有些低沉, 轻咳了一声, 语气轻松道:“殿下, 陛下真的要将南宫子晟嫁到西陵吗?咱们要不要送些陪嫁品?”

  南宫璨一脸无语,“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嘿嘿!您不是提起顾姑娘了,我就想若是顾姑娘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估计会这样干。”杜长史玩笑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虽然子晟只比我小一岁,作为长辈,确实要送点东西,你就按照礼仪送点去吧。”南宫璨嘴角翘起。

  “老奴一定给南宫子晟选个好寓意的陪嫁礼!”杜长史笑的脸上都是褶子。

  三皇子惯常看不起他们殿下,殿下年幼在皇宫时,他就经常苛责欺负殿下,两人之间的年龄相差十多岁,三皇子对殿下一点没有扶幼之心,两人之间兄友弟恭更谈不上了。

  ……

  杜长史带着礼物去的时候,恰好遇到苍梧也过来送贺礼。

  就这样,两伙人就在大门口撞上了。

  三皇子府的长史原先正对付苍梧,不想收镇国公府的陪嫁礼,他又不敢太得罪苍梧,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了。

  他若是将这个所谓的“陪嫁礼”收下,三皇子和三公子估计会将他的皮剥了。

  谁知没将苍梧解决掉,十一皇子府的长史也来了。

  为了摆脱苍梧,三皇子府的长史连忙接待杜长史,然后仔细一询问,直接石化了,这又来一家。

  杜长史说明来意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苍梧身上,“这位公子是虞小公爷的随身侍卫?”

  苍梧拱手道:“是!”

  杜长史想起南宫璨的话,也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有些熟悉,“小公子是哪里人啊?哦!还请见谅,老夫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小公子感觉有些熟悉感?”

  苍梧板着一张正直的脸,“小公爷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许多人都看我觉得熟悉。”

  杜长史:……

  以他的经验,这人纯粹在睁着眼说瞎话,也许应该找机会看一下那位小公爷。

  苍梧为了不露馅,速战速决,也不和三皇子府的长史多掰扯了,强硬将礼送了出去。

  杜长史见状,也紧随其后,“哎呀呀!这可是我家殿下对侄子的心意,西陵那个地方不比京城,良王殿下远……去邻国,一路上少不得经历风雨,背井离乡的,虽说男子遇到的困难要小于女子,可是毕竟不是在咱们自己的国家。”

  “你……”三皇子家的长史抖着手指着他。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欺负他们康王府了,十一皇子是不是觉得陛下彻底厌弃了三皇子,所以伺机报复。

  杜长史没管他,让人将他准备的陪嫁十件套送过来,衣服鞋子,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玉器,文房四宝。

  虞汐璇和十一皇子的行为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五皇子见状,也凑了热闹,不过他没有直白地说“陪嫁”,而是说是聘礼。

  然后大皇子知道后,也派人送了不少东西,不过他纯粹是心疼南宫子晟,至于当事人怎么想,大皇子是不知道的。

  就这样,三皇子府自从宣布南宫子晟要到西陵和亲后,不断有人送礼,名目都是各有说法,不过当事人知道,不过是来看他们的笑话。

  那一天,整个三皇府都是阴沉沉的,无论大小主人都是拉着脸,南宫子晟从皇宫回来后,就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经常听到打砸的动静,三皇子府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时刻绷紧脑中的弦,担心自己被牵连。

  而等到曹国公府也送来礼后,南宫子晟彻底炸了,他直接拿了一把刀去跑到曹国公府叫门,威胁若是看不到沈清清人,他就杀进去。

  不少百姓围在了曹国公府门口看热闹,看着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两腮微陷的南宫子晟议论纷纷。

  这南宫子晟怎么变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要知道以前他可是有名的风流公子,相貌也算是仪表堂堂。

  “啧啧!这个样子送到西陵,不会被退回来吧。”

  “嘘,小声点,没看他拿着刀吗?”

  “话说他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听说被陛下封了良王,虽说是去和亲,他也没吃多少亏啊!”

  “古往今来,上门女婿是好做的吗?”

  “不过陛下是不是糊涂了,以前只听说过和亲的公主郡主,现在送去一个男的,真不怕西陵笑话我们吗?”

  “难道送公主去和亲就不笑话了,再说圣旨都说了,是换亲,咱们有人去西陵,他们也有公主来东乾。”

  “那还是不实惠啊!西陵赔出去一个女的,咱们损失一个男的,面子上还是咱们吃亏。”

  “朝廷的事咋能这样想呢,说不定是陛下不满三皇子他们,就趁势敲打敲打,总之看样子三皇子是没戏了,这样的话,去西陵做个上门女婿也不错啊!”

  “这三公子也太倒霉了,之前陛下给他和沈家小姐赐了和离书,现在还被弄去了西陵,这是被人整了吧,虽说对他不熟,不过身为一个皇子的儿子混到这份上,太丢男人的脸了。”

  “哈哈!可不是惹了人,他虽然丢了男人的脸,但是小公爷可真嚣张,京城谁不知道,这两件事都是小公爷撮合的。大概他唯一的错,就是惹了小公爷。”

  “说的不错,南宫子晟若真有本事就去找小公爷麻烦啊,堵在曹国公府干什么,不就欺负沈小姐是个女人吗?”

  ……

  南宫子晟听着下方众人的议论声,气的脸涨地青紫,怒不可遏地举起大刀冲向人群,百姓一看他这架势,连忙散开。

  没等他追多远,居然不知道从何方飞过来一颗石头击中他的膝盖,整个人瞬间往前扑,一下子跌在地上,鼻子和嘴巴都磕出了血,大刀也被众人踢到一边了。

  此时一直缺席的京兆尹衙役终于到场,好说歹说地将人扶回去了。

  曹国公府的管家等人离开后,才带着人出来向周围百姓道了歉,顺便还发了一点小钱,说是补偿大家受到的惊吓。

  国公府的下人发钱时脸都快笑歪了,热情地大把塞钱。

  大家也乐得收,不管是赔偿还是红包,拿到钱就开心,离开时还议论刚才是谁袭击南宫子晟的。

  苍梧见人散去后,从角落里出来,将口袋里的石子扔了,就要离开时,忽然注意有人看他,转身就看到距离他十丈远的大树上也站着一个人,看对方身份,似乎是万仞山庄祁孤雁的护卫。

  影枫见苍梧看见自己,飞身落到他跟前,拱手道:“在下万仞山庄弟子影枫,奉庄主的命令,想要认识小公爷!”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拜帖递向苍梧。

  苍梧没有接过去,歉意道:“抱歉,主子最近很忙,恐怕无法空出时间,若是祁庄主想要和有鱼做生意,和我也可以谈。等事情忙完以后,主子有时间一定亲自拜访万仞山庄。”

  影枫眸光微闪,不过也没有过多纠缠,笑道:“既然这样,万仞山庄恭候小公爷大驾。”

  两人面上虽然和和气气,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疏离戒备一直挥之不去。

  ……

  影枫回到住处后,见了祁孤雁,“庄主,小公爷还是不愿意见我们!”

  此次来京城,是因为他们听说真虞廿出现在了京城,原本不需要祁孤雁出场的,不过为了见虞廿一面,他就带着人赶过来了。

  祁孤雁放下手中的书,沉眉道:“影枫,你觉得虞廿为什么拒绝见我?”

  影枫猜测道:“也许他对蔺公子的去世有芥蒂,暂时不想和庄主见面。”

  “看来无双真的和虞廿有关系了。”祁孤雁叹了一口气。

  ……

  虞汐璇听完苍梧的汇报后,头疼地敲了敲额头,“总不能继续这样躲着,等到陛下寿辰结束后,我们就走。”

  早知道她当时去万仞山庄时就做点伪装,否则也不会躲着祁孤雁。

  ……

  缥缈宗,虞朝夕张着双臂站在院中,由着骆夏萱给他量身,趁对方给自己量腰的时候,他一把将人环抱住,耍赖地将全身重量压在骆夏萱身上。

  骆夏萱皱眉:“别闹了!”

  虞朝夕:“夏萱,我都要去京城了,你就不能对我有点好语气。”

  京城局势变得热闹起来,缥缈宗这边有大长老掌门他们,不用他操心。

  骆夏萱睨了他一眼,“去之前,别忘了将我给汐璇带的衣服带去。”

  “额……这……夏萱,你做的衣服都是女装,那孩子在京城当小公爷挺自在的,恐怕不喜欢。”他是为了夏萱好,本来手艺就不行,中间还生疏了十多年,更是不行了。

  骆夏萱看出他的意思,放下手中的量尺,挫败道:“我的绣活有这么差?”

  虞朝夕握起她的手,深情道:“比我的好!”

  骆夏萱眼皮直跳,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虞朝夕,你是讨打吗?”

  虞朝夕拥抱住她,一起坐到旁边的枫叶树干上,将下巴枕在骆夏萱的肩膀,看着夕阳余晖,“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对了,你知道虞汐璇在京城干了什么吗?”

  骆夏萱靠在他的怀里,顺着问道:“干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替皇帝讨了一百多万的债务,举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皇帝讨债的牌子游街示众,还有就是替曹国公的小姐同时求了赐婚圣旨和和离书,最近的,就是将三皇子家的公子送出去和亲了,这个公子还是之前被求了和离书的主人公……其他的事情,等到她回来后,让她告诉你吧。”虞朝夕笑道。

  骆夏萱:……

  她仰头狐疑地看着他,“听师姐说,你压根没养过汐璇,为什么和你这样像?”

  虞朝夕低头趁机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是她老子,不和我像,难道和别人像,再说这性子有什么不好的。”

  “别闹了,你快点启程吧。”骆夏萱脱离他的怀抱,落到树下,看着上方还没有动作的人,皱眉道:“你怎么不动?”

  虞朝夕懒懒地靠在树干上,享受着日光浴,“有爹在,你也不用担心她被人找麻烦。等我去了,就更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骆夏萱环胸而立,眼含催促,沉声道:“京城现在的局势是什么样子,我就算不清楚,也猜出个差不多,先是催债,虽说皇帝的命令,估计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后面再加上和离书还有男子和亲的事情,这些都能引起京城舆论沸然,正是搅浑水的时候,要不然太上长老也不会让你去。”

  虞汐璇嘴角勾起,翻身落到地上,拉着骆夏萱,无奈一声,“好,只是缥缈宗这边,你也要保护自己。”

  他和太上长老都不在,一些人正好趁机捣乱,同时也是他们抓老鼠的好时机。

  骆夏萱:“嗯,你到了地方,不要和汐璇闹矛盾,若是她告诉我你欺负他,小心我将你的皮扒了。”

  “可是!”虞朝夕佯装害怕道,“她要是欺负我呢,你不能有了小的,就忘了我这个大的吧。”

  “你就不能正经点!”骆夏萱哭笑不得地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怎么这家伙越来越幼稚了!

  虞朝夕歪头靠在她的肩膀,理直气壮道:“正经没人爱!”

  骆夏萱:……

  ……

  宣武帝的寿辰在九月,天气清爽,不冷不热,尤其今年还是一个丰收节,朝廷推行的良种和高产稻也有了收获,证明了它的适应性和高产量,所以即使宣武帝对虞汐璇还有些头疼,在这些东西的滤镜下已经没有啥怨气了。

  皇帝的寿辰无非就是一些歌功颂德,众皇子带着子女贺寿,三皇子家似乎恢复了精神,就是看到虞汐璇时,眼神还是带着怒火。

  宣武帝在寿辰这天,宣布了银币的事情,并且向大家展示一下制作出来的实验币。

  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币整齐地堆放在一张紫檀桌子上,工匠听从虞汐璇的建议,也给银币弄了造型,远远望去,好像一条唯威仪赫赫的银龙,脊背上覆着金币,像是金色的鳞片。

  宣武帝看到这造型十分愉快,另外准备了银币和金币送到百官的面前,让众人近距离查验。

  对于银币,大家都有所耳闻,甚至一些人家里还有搜集的赤币,他们之前也想到这东西迟早会被宣武帝看到,没想到今年就看到成品了,而且这工艺和外形确实不错,拿在手里也方便。

  也有一些人担心银币推行不利,百姓不愿意兑换,而且推行新的货币制度关涉民生经济,应该要谨慎。

  宣武帝也猜出他们会说这个,直接摊手,一脸无奈道:“朕也想谨慎一两年,只是此事关系到朕和虞廿的一个协议。”

  一旁的郭林将宣武帝和虞汐璇立的契约书拿出来,依次展现给大家看。

  宣武帝:“谁让满朝文武不仅无一人替朕讨回百万债务,偏偏虞廿做到了,众卿说此事时,想一下你们欠先皇的债!”

  文武百官:……

  虞汐璇见大家的视线又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想着她要做个表率,起身道:“陛下英明,我一定全力支持陛下的决定。”

  宣武帝点头:“不错!不错!还是你贴心。”当然如果乖点就好了。

  文武百官看着宣武帝和虞汐璇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想要反驳,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自己憋回去了。

  这两人虽然身份不同,可是都不是脾气好的人。若是想招惹他们,想想欠的债,想想南宫子晟。

  三皇子看着坐在太上长老身边的虞汐璇,嘴角露出蔑笑,他要看此人能嚣张多久。

  南宫璨仍然板着脸,看到三皇子时,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

  夜晚,宫城仍然灯火通明,不过与白日的欢庆不同,今日的宫城却是布满肃杀之气,宫城正门被人破开,往日干净整洁的太和殿广场躺着一堆尸体。

  羽林卫和玄甲卫经过两个时辰的拼杀,全身是血,身上的披甲多有破损,众人面不改色,神情肃然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坚守自己的职责,努力博杀。

  同时镇国府的战斗也暂时告一段落,虞汐璇轻手舞了一个剑花将剑身上的血迹甩出去,看着镇国公府的院子中的这些尸体,沉声道:“城中还有多少家遇到袭击?”

  苍梧:“曹国公府那边有姜姑娘在守着,我们也给祁庄主送了信,估计也出手帮忙了。”

  虞汐璇抬头看着宫城方向,喃喃道:“不知道师父那里结束吗?”

  ……

  太上长老居住的谨身殿此时已经塌了半个,太上长老站在屋顶,素袍白发,在月光下,仿佛临世的散仙。

  地上躺着五六具尸体,睁着眼睛不干地瞅着屋顶,流出来的血都快将院子的地染红了。

  伺候的宫人躲在隐蔽处眼含敬佩地望着太上长老,不愧是虞乾尊,当真是武艺高强。

  即使七名天境高手围攻,打了一个多时辰,身上没有溅到丝毫血滴。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六单手拎着一个人落到太上长老面前,“主子,这人要死要活!”

  太上长老皱眉,“臭死了,扔下去。”

  虞六闻状,将人直接扔到了下方的尸体上。

  破衣仙捂着胸口挣扎着起身,看着屋顶的太上长老,发出尖利的笑声,“虞临渊,你捉了我有什么用,你对狗皇帝真是忠诚啊!就不知道为了狗皇帝赔上你的孙子,你觉得值不值得?”

  太上长老眼神冰冷,“我说这里的老鼠数目不对,原来是跑到了其他地方!”

  破衣仙咳出两口血,他被捉到时,被虞六废了大半武功,偏偏眼神乍亮,紧紧地盯着他,“你可知,你家的小混蛋在京城这段日子可惹了不少人,有许多人想要杀他,他在杀手界可是一个金疙瘩,如果成了,那就彻底扬名,毕竟挫败你和虞朝夕的机会不多,哈哈哈!老夫死了又怎么样,小混蛋也要给我陪葬!”

  虞六眼中闪过杀意,脚尖微动,一截瓦片射中破衣仙的膝盖。

  破衣仙感觉膝盖骨碎了,全身一抖,直接趴在了地上,看到虞六生气了,笑的更加大声了,“哈哈哈!虞临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也要你尝尝!”

  若不是缥缈宗带头围剿蟠龙崖,他和儿子怎么能流落江湖,还被许多人追杀,后面好不容易给儿子找到了以前心意的儿媳妇,原想将人掳走,让她和儿子成亲,生个小孙子,却再次遇到了缥缈宗二长老的徒弟左睿,儿子也被姚惜弱杀了。

  他后悔啊,若是当年在凌城将左睿杀了,是不是后面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就在破衣仙还想继续骂时,忽然肩背被一截树枝击穿,半个身子都动不了,肺腑震伤,大块的鲜血从嘴里喷出,而现场虞六和太上长老都没有动手,甚至连视线都没放到他身上,顺着太上长老和虞六的视线。

  他心头一颤。

  太上长老眉心皱起,没好气道:“你又惹到她了!”

  角落里的宫人一头雾水,在疑惑太上长老和谁说话,有大胆的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然后就看到一道身影落在谨身殿的院墙上,对方身形挺拔高大,声音清亮有磁性,“我可没有,您不是让我贴身保护她,为了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能将人拎着了。”

  只见他左臂夹着一个瘦弱的人,穿着男装,衣服上带着大片的血迹,不清楚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胆大的宫人没看清对方的脸,分不清是死还是活。

  就在宫人疑惑时,就听到对方愤怒的声音,“师父是让你保护我,不是让你带着我打架!”

  声音虽然满含怒气,可是中气不足,似乎受了伤。

  宫人:!

  听这声音似乎是虞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