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太上长老那里打了保证, 不过虞汐璇不打算干白工,不管如何, 足足一百八十多万的债款, 什么好处都不要,宣武帝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想到这里,虞汐璇让苍梧帮她准备了一些东西, 悠哉悠哉地去了皇宫。

  到了勤政殿门口时,正要看到一个锦衣男子出来,经过身旁的小公公介绍, 原来是三皇子。

  三皇子虽然没见过虞汐璇,不过听说虞小公爷额上经常戴着鸽血红额带, 相貌出众,所以见面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带着笑容迎上来, “这位就是虞小公爷,真是久仰大名!”

  “三皇子, 幸会幸会!”虞汐璇拱了拱手, 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她可是听说这段时间三皇子府可是十分热闹,以她对宣武帝的了解,这位三皇子笑到最后的概率较低,不过本人似乎没有这个认知。

  而且此人比起多年前长进了不少,原以为这人看到自己会面露嫌恶, 毕竟四年前他们可有四万两黄金的交情,可是自己也没有赚多少, 她的损失是三万两黄金, 加上给太上长老一万两黄金的辛苦费, 四万两真的是个良心价,就是闹到陛下跟前,此事她也有理。

  可是虞汐璇忽略了中间商这个环节,之前李管事替三皇子捞钱,他过手也要留一点,就是再忠心,流到三皇子手中的顶多就是两万多一点,后来她将账单给了太上长老,太上长老将她的点子升华了一下,直接将四万两黄金翻倍,变成了八万两,三皇子为了这八万两半死不活了好久,也是去年才缓过神。

  他不知道宣武帝在其中的作用,也不是不讨厌虞廿,只是八万两的教训太深,让他对有鱼和太上长老太过忌惮,所以才会笑脸相迎。

  三皇子:“小公爷来这里是来找父皇的?”

  “正是,三殿下这是要离开?”虞汐璇同样礼貌笑道。

  三皇子点头,他眼珠子微转,“过段时间,前段时间我刚得了一个女儿,排行第十,过段时间百日宴,不知道小公爷可否赏脸啊!”

  “第十!”虞汐璇一脸惊叹,怪不得她听说三皇子府这几年过得比较艰难,以为其中有宣武帝故意打压的份,现在三皇子这都生了第十个了,养孩子可不费钱。

  三皇子自得道:“想必小公爷日后也会多子多福!”

  虞汐璇:……看来有个皇帝老子就是好,可以帮忙兜底,早知道当年索要赔偿的时候直接翻倍,六万两黄金,她一半,太上长老一半。

  郭林出来见虞汐璇和三皇子聊了起来,浑身一激灵,连忙上前道:“小公爷,陛下可等你好久了!”

  三皇子见状,“既然这样,虞小公爷就先进去吧!等到小女百日宴时,本王让人给你送帖子。”

  虞汐璇:“到时候我一定备份大礼。”

  郭林见三皇子还邀请虞汐璇上门,眼皮一跳,暗自提醒自己那天已经想办法将小公爷拦下来,否则他担心三皇子会犯蠢。

  虞汐璇进了勤政殿,宣武帝一脸和蔼道:“虞廿,这些日子在京城如何?吃的,玩的都开心吗?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有朕给你撑腰!”

  虞汐璇:……

  说的倒好听,来到京城,第一个坑了她的人就是宣武帝和太上长老。

  虞汐璇也不多说废话,将自己整理出来的京城欠债名单递给宣武帝,“陛下,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一百八十多万,太夸张了吧。”

  “有这么多吗?”宣武帝轻咳一声,接过账本,翻开了第一页,虞汐璇整理的欠债数额是由高到低,第一位就是曹国公的八万两,第二位的宁安候略低点,也有七万五两,剩下的就是曲陵候七万两,笼统看下来,第一页最少也有五万五,第二页虽然少点,均债也达到了三万……

  宣武帝心疼的直抽抽,有个败家老爹就是这么酸爽,想起四十多年前他登基时的艰苦日子,宣武帝心中流了一把辛酸泪。

  他只翻了前两页,就将折子放到桌上,脸上的笑更加慈祥和煦了,“虞廿啊!朕也是没办法,你作为年轻人,点子多,就为朕和虞临渊分担一些吧。”

  虞汐璇嘴角微抽,“陛下,您听说一句话吗?”

  宣武帝:“什么话?”

  虞汐璇:“谈感情伤钱!”

  一旁的郭林疑惑道:“老奴听说过谈钱伤感情。”

  虞汐璇总结道:“所以谈债既伤感情又伤钱!陛下,你觉得呢!”

  宣武帝:“……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来这里,总不能是要向朕请辞的吧,若是这样,别怪朕没有事先提醒你,朕和虞临渊是用白纸黑字打的赌,朕可是盖了国玺,这件事你是躲不掉的。”

  “你们玩的那么大!就不怕被史官记下来吗?”虞汐璇原以为两人是口头约定,现在连国玺都盖上了。

  呵呵!这可真是绝了。

  宣武帝再次尴尬地咳了一声,“一百八十多万的债能是小事吗?”

  虞汐璇深吸一口气,示意一旁的苍梧将箱子拿上来,打开箱子,里面堆放着一小箱子赤水城银币,“陛下,这就是我的目的,为了经济繁荣,咱们发展银币吧。”

  宣武帝大手捞起一大把银币,无奈笑了笑:“怪不得十一和顾清檀买不到银币,原来你这里藏了不少。银币这件事,朕这些天一直在考虑,你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想法来说服朕吧。”

  虞汐璇拱了拱手,“陛下,发展银币对于朝廷说来,利大于弊,它有多便利,相信十一殿下和您说过,朝廷也可以借此机会,将制币权收归国有,让百姓也方便。”

  宣武帝:“只是你怎么能杜绝□□的出现呢。”□□自古以来都无法杜绝,他也知道民间银两掺假很严重,但是屡禁不止。

  虞汐璇走到箱子跟前,拿出里面的一枚银币,“陛下觉得此次赤水城的手艺如何,只要朝廷的制币坊保密手段足够,而且朝廷的工艺走在前方,就能阻断一些黑心小作坊,至于其他方面,就需要朝廷的雷霆手段,毕竟若是如此次藏剑山庄这事,朝廷出了内贼,我们这些平民也没办法。”

  制造□□无非就两个原因,一个是有利可图,工艺提高,无形中提高了成本,就提高了门槛,一个是想要趁机扰乱社会稳定,造成通货膨胀,物价飞涨,进而造成货币贬值,这个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国家大事理应是朝廷的事情,她就是一个江湖人。

  她又从下方拿出一些册子,“这些就是我手下的工坊这些年研究所得,这些都献于陛下。”

  虞汐璇蛊惑道:“陛下想一下,若是银币发行顺利,未来有一天,不止东乾,就连西陵那边也用上了东乾的银币,甚至遥远的海外人士也认同东乾银币,而在有了银币的基础后,之后可以发展银券,当然发展银券时,国家要控制数量防止步上宝钞的后尘。”

  宣武帝面上有所意动,将银币放回箱子,吩咐道:“郭林,将这箱银币放好。”

  郭林笑眯眯地正要上前,被虞汐璇一把按住箱子。

  “小公爷?”郭林疑惑地看着虞汐璇。

  虞汐璇将册子递给他,然后将箱子盖上,递给一旁的苍梧,“陛下,这是我好不容易收集的,打算要传给子孙后代,陛下想要,不如自己制作吧。”虽然自己那里还存了一些赤币,不过这些给了宣武帝,总觉得亏了。

  宣武帝胡子抖了抖,“不给朕,你拿出来干什么?”

  虞汐璇:“当然是给陛下看看的。”

  她说完,再次打开箱子,银币润白闪亮,即使殿内光线有些暗,可仍然闪着光泽,虞汐璇用手抓起一把,然后松开,银币如瀑布般落下来,清脆的银币撞击声如悠扬的撞钟声,又好像瓷器碰撞的声音。

  “哼,你等着,等到朕拿到第一版银币,也不给你。”宣武帝没好气地看着她。

  虞汐璇一听,眼珠子微转,又将箱子拿了过来,给宣武帝倒了一半,“好了,别忘了到时候分给我一半,我敢说,百年之后,赤币一定会比陛下第一版的银币更值钱。”

  毕竟物以稀为贵,又是头一个吃螃蟹的。

  宣武帝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币,看着跟前如玉般俊秀的少年,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闪着笑意,同时心头升起一丝嫉妒,这怎么不是他家的后辈呢,可惜虞临渊那个老顽固,就是不愿意和他结亲,他嘴上却嫌弃道:“说不定是朕亏本了呢。”

  当然虞汐璇和宣武帝不止说了这些,还商量了其他事情,不过双方都担心对方半路摞挑子,于是在郭林的见证下,还立下了契约。

  若是未来官员阻止时,宣武帝就打算将这个契约拿出来卖惨,若不是你们欠了国库的钱,还欠债不还,朕能这样委曲求全吗。

  ……

  就在这年的年底,经过朝堂几个月的准备,朝廷发行了《币制条例》,正式才用了银本位制,还顺带也弄了金币,货币单位为“元”,因为之前有赤水城纪念币的先例,民众还算接受良好,官府免费为民众兑换银币,朝廷规定一切公私交易都用银币,有鱼、万仞山庄、端木三家第一时间响应。

  ……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虞汐璇和宣武帝做完交易后,心情舒畅地回到了镇国公府。

  为了让此次赏荷宴更加热闹,虞汐璇命人将她将要参加曹国公府赏荷宴一事传了出去,南宫璨也听到消息,他也收到了曹国公府的请帖,想起他和虞廿见面时,对方身上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南宫璨也让人回复曹国公府的人,赏荷宴他也会参加。

  在听闻虞小公爷和十一皇子都要参加赏荷宴,第二天,京城各家店铺的绫罗首饰都被扫光了,一些对赏荷宴不感兴趣的人也连忙准备衣服和首饰打算参见宴会,一直到深夜,泰宁坊的许多府邸仍然亮着灯。

  第二天,虞汐璇和姜问兰吃完早膳,换完衣服,虞汐璇仍然一身雪色长袍,外面的披风变成了烟柳色,额间的抹额没变,姜问兰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听闻南宫璨也会去,苍梧贴了一点胡子,将眉毛描粗了不少,头发半披半束,人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曹国公府位于泰宁坊的最南端,占地庞大,气势豪迈,还没有到门口,府门口的巷子已经被各种豪华马车给堵住了,虞汐璇和姜问兰到场时,曹国公派了世子亲自出来迎接。

  沈世子大概三四十岁,留着一撇短须,面容清俊,面带欣赏地看着虞汐璇:“小公爷今日驾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

  虞汐璇指了指气派的府门,笑道:“你这都是寒舍了,我那里就是茅草屋了。”

  “哈哈哈!小公爷真是幽默,小公爷请进!”沈世子右手前倾,将虞汐璇和姜问兰请进府中。

  她才露面,到场的宾客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她,虞汐璇轻咳了两声,“各位公子小姐有礼了,在下这是第一次参加京城的宴会,还请大家多多迁就一下,若是惹了麻烦,看在我……咳咳……病弱的份上,谅解我一下。”

  众人:……

  在来之前,家中长辈就告诫了,不要随便惹这位虞小公爷,尽量捧着他。

  他们之前也听说过曲陵候府的事情,之前一直看周雍的笑话,可是真的面对他时,总有些不安,尤其听到他那句“身体不好”,更是囧了,京城谁不知道小公爷夜闯曲陵候府,武功高强,在曲陵候等一众护卫,还有一名天境高手帮忙下,还能不落下风,他身体不好,京城就没有身体好的人人了。

  沈世子见气氛有些冷,朗笑两声,着重给虞汐璇介绍了曹国公府的几个公子小姐,其中就有沈清清,在虞汐璇面前时,她表现的落落大方,和京城传言中急躁善妒的勋贵小姐没有什么联系,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雍容。

  她只在姜问兰进行自我介绍时,眸光微闪。

  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她的虞汐璇了然,这人是知道姜问兰了。

  虞汐璇到场大概一刻钟后,南宫璨也来了,他进来后,看到虞汐璇后,并没有过来,而是带着人去了其他地方。

  他和虞汐璇一样,一进场,就有无数公子小姐盯着。

  虞汐璇和姜问兰边走边逛,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许多公子小姐想要上前结交,都被虞汐璇无视了。

  彼时赏荷宴已经开始,虞汐璇已经在场中大概逛了一圈,估摸着京中各府的公子贵女都到了。

  既然是赏荷宴,举办宴会的地址就在池馆水榭上,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铺了一半的荷叶,而那支并蒂莲就在靠近水榭东面的区域,同一茎秆上,两朵荷花舒展开来,半遮半掩地藏在碧绿的荷叶间,粉中透着红,开的生机勃勃。

  俗话说,花开并蒂莲,人结百年好,在场的少男少女看到这一幕,心中或多或少地起了一丝波澜,他们今天来这里,就算目标不是十一皇子和小公爷,也有其他心仪对象,虽说多数人已经认命无法掌控自己的婚事,不过还是期待能和对方百年好合。

  除了单纯地赏荷,曹国公府还让人在岸边摆放了其他花卉,微风一吹,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岸边花木争相斗艳,姹紫千红,湖中的莲花清而不妖,两者配合地相得益彰。

  别人是赏花赏美人,虞汐璇已经拿到曹国公府今天的登记册躲在角落里点名了,发现今天来的还挺齐全的,而且大多都是未婚年轻人。

  众人一开始沉浸在这美景中,等到大家开始闲聊沟通时,忽然发现虞小公爷不在这里。

  大家愕然,将水榭里外都找过了,也询问了过往的下人,都没有看到虞小公爷,心中一咯噔,曹国公府的管家连忙将事情告知曹国公,曹国公近日疲乏,吩咐人去找沈世子,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沈世子。

  南宫璨坐在水榭中看着里外搜寻人的下人们,喊道:“简湖,你看到人吗?”

  简湖凑到他身边,小声道:“殿下,我刚刚看到虞廿带着人好像朝杏林的方向去了。要不要告诉沈世子?”

  “不必!”南宫璨说道,他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据他所知,父皇和虞乾尊打了一个赌,赌虞廿能不能将先皇借给大臣们的钱给弄回来。

  前几年,听说大哥也曾干过这事,最后一分钱都没有要回来,还差点逼死了好几个人,事后大哥不仅没要回钱,还要贴钱上门赔礼道歉,真应了民间地那句话“欠钱的是大爷”,他好奇虞廿要如何替父皇将满朝文武的债给要回来。

  虞汐璇去的地方正是一处杏林,这里清幽僻静,夏日炎炎,杏树郁郁葱葱,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也适合小情侣谈情说爱,这不前面那对就是。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已经到了杏林的身处,距离水榭那边比较远了,连声音都影影绰绰。

  “南宫子晟,你什么时候肯娶我,你先前说了好几次要去向爹爹提亲,可是每次都看不见你的人影。”

  “父王对你有偏见,我还在劝他,等到哄好他了,我们的婚事也就水到渠成。”

  曹国公虽然受宣武帝信任,不过现在已经退下来,现任沈世子性格文弱,喜欢舞文弄墨,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曹国公府上有没有有能耐的子侄,现在三皇子需要能给他提供助力的人,南宫子晟是他的嫡子,平时也最宠爱他,他的婚事自然要发挥最大的作用,沈清清还不行。

  “等?”说完的女声声音尖利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多次请你出来见面,可是你一直躲着我,我……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平地一声雷将现场的人雷的里嫩外焦。

  虞汐璇、姜问兰微微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苍梧也是惊诧,没等他反应,身旁的人摇摇欲坠,他连忙扶着对方。

  沈世子感觉天晕地旋,他平时一直觉得清清虽然脾气傲了点,对外也是合格的世家闺秀,他没想到她的胆子这般大,为了一个南宫子晟,她赔上了自己,连带着搭上了曹国公府。

  “简直……”沈世子剩下的话还没有出口,苍梧连忙给他堵住了嘴,小声道:“沈世子,这件事捅出去,也是国公府吃亏。”

  沈世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连连点头。

  虞汐璇眼珠子微转,真是天助她也,在她看到沈清清和南宫子晟在杏林时,便将沈世子引到此处,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约会,谁知还能听到这消息。

  她发现沈世子快要被气死了。

  呃!这种事若是放在上辈子,也是能将父母气的七窍生烟的地步。

  ……

  此时南宫子晟也吓到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沈清清苦笑:“我早就想告诉你,可是你一直不见我。”

  “清清,你听我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你我还没有议亲,你未婚先孕终是难听,到时候父王更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不如你先将孩子打了,我回去求父王,再说就算定亲了,准备婚礼也需要时间,到时候你也撑不到那个时候,孩子不如先打了。”南宫子晟缓缓道来。

  沈清清声音颤抖,“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就这样狠心!”

  “清清,孩子我们还会有,现在也是没办法,我们已经出来许久了,若是再不出去,那些人就要怀疑了,乖,这个孩子不能留!”

  南宫子晟温柔的声音此时如缠在沈清清身上的毒蛇,让她后背发凉,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大眼怔怔地看着他,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那年自己被明南郡主的女儿刁难,是他救了自己,给自己解围,也是用这种语气安慰自己。

  虽说他平时花心点,她知道那些人对自己没有威胁,三皇子不会允许他将那些人纳入府中,可是现在他碰了自己,两人有了孩子,自己从他脸上不曾看到一丝高兴,只有恐慌和担心,她这些年到底喜欢了一个怎么样的人。

  ……

  沈世子死死地攥着拳头,眼神仿佛要吃了南宫子晟一般。

  虞汐璇见小情侣僵持在那里,她勾起嘴角,缓缓走出,“沈小姐不必担心失去自己的孩子,我可以请陛下为你们指婚,这样就不用纠结三皇子了。”

  听到这话,沈清清和南宫子晟浑身一震,惊恐地看着虞汐璇。

  与此同时,沈世子也黑着脸从角落里走出来,姜问兰和苍梧走到虞汐璇身边。

  沈清清脸色一白,“爹!”

  南宫子晟看到他们四人,尤其沈世子时,脸色铁青地难看。

  沈世子没吭声,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举起手掌挥向沈清清。

  沈清清也不敢躲,吓得闭起了眼。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清清浑身一震,而后发现不疼,抖着睫毛睁开眼,就看到南宫子晟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世子。

  明显刚才的巴掌落在了他脸上。

  沈清清也愣住了,她嘴唇微动,想要解释,可是有不敢,只能默默啜泣。

  沈世子一看她这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想要再给南宫子晟一巴掌,这下被对方躲过去了,沈世子见状,心中怒火飙升,也顾不得体统,握起拳头朝南宫子晟的下巴挥去。

  见两人打起来了,沈清清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又不知道拉哪方。

  虞汐璇见沈世子落了下风,吩咐道:“苍梧,你快去帮忙将人拉开,一个侯府世子,一个王府公子,出了事都不好交代。”

  “遵命!”

  苍梧上前,每当南宫子晟快要站上风时,他就拦一下,顺便暗地里也出几脚。

  于是南宫子晟脸上有了青紫印记,他后来想逃跑,可是有苍梧拦着,压根跑不了,后来向沈清清求救,“清清,救命啊!”

  姜问兰走到沈清清身边,沉声道:“沈小姐,你对南宫子晟那般上心,相信也认识我,若是你为了这个男人寒了沈世子的拳拳父爱之心,你觉得值得吗?还是你觉得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要嫁给南宫子晟,就要抛弃家族父母兄弟姐妹。”

  “……”沈清清嘴唇阖动,两行清泪留下来,柔嫩的手交叠抚摸腹部,事情已经发生,让她该怎么办。

  她自然知道爹爹有多气,可是刚才即使气的再上头,爹爹也没有打她,反而揍了南宫子晟一顿,是她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