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谷后, 目前在谷中的所有圣手都给她诊过脉了。

  好消息是她现在死不了,九魂藤的毒性虽然大, 但是打不过她身体里的那些东西。

  坏消息是现在她身体里因为又增加了九魂藤, 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云珍他们之前讨论的方子都不能用了。

  虞汐璇:……

  她何德何能,身体里居然凑了这么多毒, 若是这些毒有灵识的话,估计可以在她身体里打麻将了。

  虞汐璇:“珍姨,你们就随便折腾吧, 反正已经到了这地步。”

  云珍看着面前的少女,因为九魂藤的毒, 面色苍白,嘴唇略带紫色, 身体消瘦了不少, 秀丽至极的容颜多了一丝柔弱破碎感,让人心生保护欲。

  “说什么胡话!”云珍摸了摸她的头, “对了, 你是怎么中了九魂藤?”

  之前缥缈宗送来的脉案, 这孩子几个月前才中过霜海花棠,霜海花棠这种珍奇毒草本身已经难寻,不到半年,她身体里又多了一个九魂藤,又是一个传说中的东西, 记得他们忘忧谷记录在册,最后一次看到九魂藤这种东西, 还是一百二十年前, 若不是真的写在记录里, 普通医者看到这东西,估摸以为是话本编出来的。

  虞汐璇听完,也是一脸哀怨,生无可恋道:“珍姨,你们不是说以我现在身上的东西,世间能药趴下我的东西一个手掌用不了。”

  “可是今年我遇到了两次!”她晃悠了如葱白的两根细指,“今年也不是我的本命年,怎么就这么倒霉!”

  “噗——”云珍实在是被她可怜的样子逗乐了,既心疼又无奈道:“所以我也好奇啊!这些东西都是千金难寻的奇毒,怎么一个个都奔着你去了。”

  她可不是开玩笑,药毒不分家,有时致病的毒草可能是另外一种毒的解药,以毒攻毒的效果有时要好过其他手段。

  虞汐璇现在的身体还有一个麻烦就是,她体质和常人不同,霜海花棠、朱蛤、奇蛊和蛊王虽然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剑,可也让她百毒不侵,一般毒蛊也奈何不了她,相应的,一般的药物对她不起作用,白药难治,这也是让大家头疼的地方。

  虞汐璇刚想说话,感觉喉咙有股咸味,连忙扭头,没等她找到痰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心口仿佛压了千斤巨石,刚想开口,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汐璇!”云珍连忙扶住她,一旁的蓝笙慌忙搭把手,同时冲门口的苍梧喊道:“快去喊人,主子又晕了!”

  云扶柳接到消息,连忙带着弟子赶过来,云珍正在给她施针。

  虞汐璇紧闭双眼躺在床上,额头冒着细汗。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云扶柳将手放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撑开她的眼皮看了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眉间的皱纹越来越多,诧异道:“十月还没有过完,她身体里的蛊怎么就开始沉睡了。”

  立冬才过去没有多久,距离腊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虞汐璇身体里的蛊王就开始强制宿主沉睡,看来九魂藤对她身体的伤害不小。

  云珍给虞汐璇扎完最后一阵后,长吐一口气,旁边的蓝笙赶紧给她擦汗。

  “我暂时也不清楚,蛊王这种情况是因为她今年快十八了,时间将近,还是因为九魂藤的原因,不过已经给她稳住了。”云珍拧着眉,将虞汐璇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被子里。

  云扶柳:“不管如何,她这情况,不能拖了,我和其他长老商量一下,你在此看护他。”

  “谷主,要不要将消息告知虞朝夕?”云珍问道。

  前段时间骆夏萱受袭昏迷,因为距离罗刹谷较近,加上伤势无碍,所以就送往罗刹谷了,虞朝夕也陪在身边,不知道现在如何。

  其实她不觉得告诉虞朝夕会改变什么,妻与子之间,他在十多年前就做了选择,这次小家伙中了罕见的九魂藤,这人也不见踪影。

  想到此处,云珍眼中的心疼又加深了几分。

  云扶柳捋了捋胡须,淡定道:“我们不说他想知道也会知道,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看她能不能撑过这一遭了!”

  ……

  罗刹谷如其名,这里地形陡峭,罗刹谷前面的罗刹林终年弥漫瘴气,普通人压根不敢进入,一旦进去,如同入了鬼门关,是死是活就要看运气。

  于它前方的险峻和瘴气不同的是,罗刹谷如扶风谷一样四季如春,好似世外桃源,如同一处地界的阴阳两面,而且谷中有众多温泉,对疗伤和修复内伤都有好处。

  虞朝夕刚刚收到司明的传信——虞汐璇昏迷不醒,体内蛊王提前进入休眠。

  根据忘忧谷的诊断,推测是之前她中了九魂藤,蛊王为了解毒,将力气用光了,所以现在不得不提前进入休眠期,若是这种推测属实,虞汐璇的苏醒时间就不会确定,可能过完年也不一定醒,甚至,若是情况危急的话,她可能长久躺下去,直接睡死!

  这个结论让他脑子轰然一响,在夏萱躺的那些年里,他日夜都怕她会一睡不醒,会在睡梦中遁入黄泉,现在她清醒了,孩子却步了她的后尘,他要如何告诉她这个结果。

  俊美高大的男人失神地站在温泉瀑布前,衣服被泉水打湿了都不在意。

  骆夏萱找到人时,就看到山间雾气氤氲,飞鸟相依,瀑布顺着山峰如纱般飘入泉水中,周围树林葱翠,他背对着站在一块裸石上,仿佛和这里融为一体了。

  “朝夕!”骆夏萱跳到他身侧,看着湖中涌出的泉水,“你在这干什么?”

  “哦!这是……”虞朝夕才反应过来,他居然不知不觉走到温泉瀑布这里了,转身柔和地注视她,“你这几天还头疼吗?”

  之前冷凝的表情稍缓,凝重的眸子也温柔起来。

  骆夏萱摇头,清丽的脸上露出笑容,“我现在好了,什么时候去看孩子?你之前说她现在在外游历,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咱们一起去找她吧。”

  “咱们。”虞朝夕微愣,很快恢复过来,摇头叹气道:“你是有了孩子就忘了我,那孩子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看到我后,肯定没有好话,你老实告诉我,我和她之间,你帮谁?”

  说来也是因祸得福,骆夏萱在那次袭击后,居然彻底清醒,记忆都恢复了,而且之前犯迷糊时的记忆也没丢,在知道自己闹了那么多笑话后,骆夏萱清醒后,一度不想看到虞朝夕。

  可是想起那些日子,虞朝夕不辞辛劳,热脸贴冷屁股地陪她一起闹,包容迷糊的自己,她又不忍心了。

  这下轮到骆夏萱笑容僵住了,她眸光微闪,神色有些心虚道:“她还是个孩子!”

  虞朝夕顿时皱着脸,不满道:“她今年十七了!都和你一样高了,而且一直欺负我,从没有喊我爹爹,不是‘师兄’就是‘后爹’,你难道就不能管管她吗?”

  “朝夕,她也是你的孩子。”骆夏萱有些头疼道。

  “我不管!她欺负我,你就要站在我这里,你答应我,我才带你去找人。”虞朝夕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他在骆夏萱心里一定是第一位。

  骆夏萱面色有些为难,眼神开始乱飘,这要怎么说。

  虞朝夕一看,微微后退一步,捂着胸口,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居然变心了!”

  “朝夕,不要胡闹了!”骆夏萱有些心累道。

  虞朝夕脸上似乎更加受伤了,他指着下方的温泉湖,掷地有声道:“夏萱,你老实告诉我,若是我和虞汐璇都掉进了这湖里,你救谁?”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嘴角微抽,他家主子在夫人面前就不能正常点吗?没看到对面罗刹谷的暗卫仿佛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们。

  主子神经病不一定代表下属也是同样的性格啊!

  骆夏萱:……

  “虞!朝!夕!”她深吸一口气,面如冷霜。

  虞朝夕顿时笑开了花,“我就知道你是最爱我的!”

  “呵!”骆夏萱冷呵一声,眼睛微眯,抬脚踹向他的腰。

  她老虎不发威,这人当她是病猫啊!

  “砰!”

  虞朝夕的笑僵在脸上,就这样如石头一般落入湖中,溅起的水花吓走了一群偷听的鸟儿。

  暗地里看着人顿时捂住了眼,这就叫自作自受。

  虞朝夕从湖里露出头,控诉道:“夏萱,你怎么将我踢下来了!”

  “我踢的就是你!”骆夏萱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居然还有胆子和她争,虞朝夕,我将话放到这里,若是汐璇出事了,你也不用要了。”

  当年她怀孕时,以为这是他俩翘之以盼的孩子,现在自己知道了全部真相,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孩子,难不成说自己当年不知道,可是虞朝夕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

  这人刚才站在这里时,一身冷肃,刚才又转移话题,插科打诨,一定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我也不用活了,没天理啊!你始乱终弃,抛弃糟糠之夫!”虞朝夕闻状,仍然是耍赖的模样,用胳膊拍打湖面,在他内力的作用下,引得湖水震荡,无数水柱迸射而出,除了骆夏萱面前没有水花,靠近温泉湖的人全部被溅了一身水。

  暗地里围观的人默默地抹去脸上的水,看着虞朝夕仍然俊美如初的脸,听着他鬼哭狼嚎“糟糠之夫”,嘴角直抽抽。

  若是这人都自贬“糟糠之夫”,他们这群人连污泥都不算啊。

  还有,怪不得他们现在都是单身,没看到强大如虞少尊在自家女人面前,也是这般不要脸。

  骆夏萱额头青筋直跳,这人自己丢脸没问题,为什么不选一个她不在的时间,尤其还是罗刹谷这么多人的情况。

  骆夏萱冰冷的目光扫了一圈,示意暗处的暗卫收收他们那八卦的目光。

  其他人:……

  “虞朝夕,你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我现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骆夏萱眼神凌厉,沉声问道。

  虞朝夕见状,默默地沉到了水底,一副本人已沉,恕不开口的状态。

  骆夏萱:……

  对方这无赖的动作彻底惹怒了骆夏萱,她的手蓦然攥成拳,岸边的灌丛绿树开始摇摆,一群飞鸟忙不迭地逃跑,她腾空而起,拔出腰侧的佩剑,长剑在空中挥出一道霞光,无数巨浪从湖水中冒出,一个人影也从里面飞起来,骆夏萱的长剑发出刺眼的剑芒直追虞朝夕。

  “夏萱,你来真的?”虞朝夕连连后退 ,看着快要戳到自己鼻梁的剑芒,身如魅影。

  骆夏萱冷哼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周身的气势变得更加恐怖,剑气如霜,虞朝夕被这一刺激,打了一个喷嚏,他一边闪避,一边委屈巴巴道:“夏萱,你看我都受凉了,你居然还要打我!”

  “我看你是欠打!”骆夏萱气的头要冒烟了,都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耍无赖,肯定发生了重要事情。

  虞朝夕见这招不管用,只能继续逃遁。

  罗刹谷的人看到他们这个动静,年轻的弟子还有些惊异,年长一些的人则是面露怀念,他们罗刹谷也是多年没看到这种场景了,多年不见,虞少尊的武功越发的精进了。

  虞朝夕的暗卫默默探出头。

  “你们说主子这次能躲过吗?”

  “应该不行吧!夫人也不是好糊弄的!”

  “这件事好像也瞒不住夫人吧!”

  “可是我觉得主子还不如一开始就直说,将夫人惹毛了再说,只会让夫人更加生气!”

  “额,其实,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

  ……

  听到这话,其他暗卫默默无语,这还用他说吗?没看到夫人已经持剑杀过来了。

  骆夏萱落到这群人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跑没影了,你们说吧!”

  暗卫们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不语,同时有些埋怨主子要失踪时,怎么不知会他们一声,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要不要说。

  最终众人经过权衡利弊后,决定装死。

  骆夏萱见状,嘴角突然勾起弧度,声音柔和,“那我来猜一猜,和虞汐璇有关!”被揍了那么久,还是不说,他害怕的事情除了自己,也只有孩子了。

  若是缥缈宗出事,这人估计已经行动,罗刹谷也会知道消息,目前只有虞汐璇的身体问题让他束手无策。

  众人看到她这样子,浑身毛骨悚然,下意识想要摇头否认,可又担心太刻意,只能装木头站在那里。

  骆夏萱看到他们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神情愣了一下,心中一抽,连忙问道,“她快要死了?”

  暗卫们还是沉默。

  这种沉默一下子夺走了骆夏萱周围所有的空气,她竭力令自己安静下来。

  冷静,冷静!以虞朝夕的性子,若是人真出事了,他反而会干净利落地告诉她。

  是……是这样吗?

  骆夏萱一时间也不敢肯定了,握住剑柄的手青筋直冒,果然男人靠不住。

  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虞朝夕低沉柔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暂时不用担心,她只是外出玩闹时不小心中了毒,我带你去看她!”

  “真的?”骆夏萱瞳孔微颤,带着几分希翼和小心看着他。

  “她是我们的孩子啊!”虞朝夕将她拥在怀里,心中抽痛,但愿等到他和夏萱赶到忘忧谷时,她能醒过来。

  ……

  虞汐璇提前昏睡的消息传到缥缈宗,三长老看完忘忧谷送过来的信,然后递给二长老,“我要去忘忧谷一趟,宗门就交给你了。”

  二长老将信收起来,白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不是我干活似的。”

  不过让他开心的是,掌门师侄和大长老数天前来信,说将要回来,他们的事情已经快解决了,他终于能轻松一些了。

  他将一个精致檀木盒子推到她跟前,“这里面的东西你省着点用,能留点更好,也算给踏雪阁留点念想。”

  三长老有些疑惑,伸手打开了盒子,一股冷香扑鼻而来,里面好似堆满了雪一般,发出微微的荧光,二长老顿时正色起来,这是优昙冷莲,似莲又似昙花,生长在万米雪山上,普通雪莲白中映碧,而优昙冷莲花瓣如雪一般,只生长在积雪中,更是难寻,可以说是极品的治愈神药,生长地也只有踏雪阁所在地方。

  优昙冷莲据说十年才能长成,踏雪阁每年都派弟子去寻找,这么些年顶多才找到了四五朵,当年骆夏萱受伤时,虞朝夕将踏雪阁的优昙冷莲搜刮一空,让林恒心疼的吐血。

  二长老这盒子里的估计应该是这十几年的存货了,踏雪阁辛辛苦苦地积攒了这么些年,这次又因为虞朝夕的孩子再次被薅干。

  就连三长老都为踏雪阁心疼了一秒钟。

  “你拿这东西时,林恒没疯?”三长老也没听说踏雪阁的阁主发疯传闻。

  “他现在是有孙万事足,目前在修身养性。再说我给他说了,这东西给我还能剩点,他若是不满意,我就让师弟去拿,到时候估计赔的更多。”二长老抿了一口热茶,笑眯眯道。

  三长老:……

  她就说嘛!对于林恒来说,虽然二长老也难缠,但是比起虞朝夕,二长老瞬间变得善良可亲起来,两人之间还有姻亲关系,虽然这一辈和离了,可是还有林信然这个纽带在。

  三长老继续说道:“师弟那边也来信说他们也要去忘忧谷,恐怕这个年,我要在忘忧谷过了。”

  根据忘忧谷的消息,虞汐璇在年前估计无法醒来,这还是最好的情况。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弟子的声音,“三长老,二长老,弟子奉太上长老命令,喊三长老上山。”

  二长老微微挑眉,“看来师父知道你要去忘忧谷了。”

  三长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

  如二长老猜的那般,太上长老确实猜到三长老要去忘忧谷,他同样给了她一个盒子,三长老打开,里面放着三个精致的翡翠玉瓶。

  太上长老:“这是石远峰送过来的赔礼,你也带过去,说不定有用。”

  三长老:“遵命。师父,我打算在忘忧谷住一段时间,二师兄就由您看着了。”

  太上长老:“你大师兄和玄道快回来了,到时候他就轻松了,他若是皮痒痒,本尊就大方给他松松筋骨。还有,骆夏萱的记忆已经彻底恢复,你在谷中时,不用掺和他俩的事情,护好汐璇就行,说不定他俩闹腾闹腾,能将人吵起来。”

  三长老:……

  太上长老这是担心自己心疼师弟,和骆夏萱闹矛盾啊!

  他多想了,她虽然以前埋怨师弟为了个女子就弃师门不顾,也可没有迁怒骆夏萱,若是他们夫妻俩打起来,自己不仅不拦着,还给骆夏萱送上趁手的武器。

  “师父,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担心的只有汐璇,至于师弟,他自己找的媳妇,就自己担着吧。”三长老淡然道。

  尤其现在骆夏萱已经完全恢复,彻底清醒,师弟的处境可能还需要她来救,除非汐璇身体好转,否则师弟别想骆夏萱对他有好脸色,等汐璇醒来后,不知道看到骆夏萱会是什么样子,她在身边也能护着。

  “嗯,这种想法不错。”太上长老微微点头。

  三长老问道:“师父,听闻皇帝邀请你去京城,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托孤?”

  宣武帝前段时间的昏迷引得天下局势动荡不敢,东乾这边祭了一个七皇子,西陵那边同样也有不小的影响,西陵的皇太叔萧重元一夜之间暴毙,据说是因为前晚宴会喝了太多酒,等到仆人发现时,人已经凉了。

  皇太叔萧重元的暴毙,最大受益者就是西陵国主,西陵国主十四岁登基,现今二十五岁,虽说五年前对外宣布亲政,可是许多政务还是不能独自处理,虽然对外和萧重元表现的十分亲密,但是许多人怀疑他不知何时会突然暴毙。

  之前赤水城的事情,经过调查,发现多数武器没有留在东乾,反而跑到了西陵,而大头就被皇太叔萧重元拿到手里了,现在萧重元已死,西陵国主地位稳固,西陵的局势稳固,尤其现在西陵国主才二十五岁,正值年轻,而东乾这边,宣武帝的快到古稀了。

  太上长老:“大概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年前我不打算动身,等到你大师兄和掌门回来后,再商量这事。”

  西陵那边局势已稳,东乾这边也要趁早确定,不管宣武帝前段时间的昏迷是为了引蛇出洞还是身体原因,以他现在的年纪,为了东乾的未来,势必要在几个皇子中选一个。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京城的几个皇子身上,大皇子宽厚温和,做事谨慎,是个君子,可是君子不适合当帝王,三皇子睚眦必报,做事太过功利,五皇子仍然被关着,七皇子因为残疾原先就没有可能性,现在更不用讲了,九皇子倒是性格开朗,想要朝堂江湖两头吃,至于定安郡的十一皇子,相信宣武帝很快就将人召回京城,据说性格阴晴不定,杀人如麻,此次在赤水城的所作所为,倒是有帝王的风范在身上,就不知道宣武帝如何想了。

  三长老闻言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太上长老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三长老恭敬行了一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