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汐璇软倒在蓝笙怀里, 感觉脑袋快炸了,每一条神经似乎都在说话, 心脏只要微微一颤动, 神经就跟着唱歌,蓝笙赶忙从她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三长老给她准备的参丸,服下后, 过了一会儿,虞汐璇感觉全身一股热意,神经也不那么绷了。

  司明见状, 一把扣除陶发财的脖子,“解药呢!”

  陶发财看到起反应了, 一边狂笑,一边干呕, “这可是阎王草, 知道啥叫阎王吗?他想夺走的人你们能拦下吗?”

  苍梧看向其他两人,捡起地上的匕首, 怒声道:“他不说, 你们说, 否则,这刀子就扎到你们身上。”

  两人惊骇地看着他手中的刀,连连摇头。

  “大爷,我也不知道,我们是被陶发财雇过来的, 压根没想杀顾姑爷,啊, 不, 是顾姑娘!”

  “对啊!我们不知道他弄了啥阎王草, 要是知道他干这事,我们就是死也不会一起来。”

  “哈哈哈!他们说的没错,这种东西可是老天爷给我的,正好取她的一条贱命!”陶发财看到他们急切的模样,笑的不能自抑,继续自言自语道:“若不是她,老子能落到这个下场吗?这叫一报还一报!”

  周围的百姓一听,气的上前抓挠他,用脚踹,若不是简湖等人拦住,陶发财就被人打死了。

  另外两人百姓自然也没有放过他们,等到百姓散去,他们都鼻青脸肿的。

  苍梧拿着匕首靠近他们,“我再问最后一次,这毒你们知不知道?”

  两人连连摇头,苍梧将匕首凑到其中一人的脖颈,“说不说?”

  陶发财顶着猪头脸,叫嚣道:“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若是说了,你们就没有活得价值了!”

  “我真不知道啊!”其中一人都被吓尿了,他惶惶地看着将要贴上脖子的匕首。

  苍梧见状,反手就是一划,被吓尿的人就看到他对面的那人手臂挨了一刀。

  一旁的司明俯身看他手臂上的伤口,伤口黑紫,很快对方就开始七窍流血,坚持了一会儿,开始浑身抽搐,最后死了。

  南宫璨等人震惊,这毒居然这么狠!

  可是看虞汐璇的模样,似乎还有些意识。

  被吓尿的人看到伙伴这模样,精神彻底崩溃,为了活命,脑中开始急剧运转,拼命想,最终在看到苍梧手中的匕首靠近自己时,呼吸一窒,白眼一翻,直接吓晕了。

  苍梧见状,放下了匕首,现在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蓝笙和司明也不再拖延,赶紧带着虞汐璇回去。

  彭秋颂、柳佩玉等人听到消息后,连忙赶回来了。

  不知道是体质原因,还是因为伤口小,虞汐璇中了毒后,只是吐了几口黑血,然后就发起高烧起来。

  彭秋颂等人进来时,就看到南宫璨等人守在一旁,蓝笙正在给虞汐璇扎针。

  虞汐璇迷迷糊糊地看着屋内的影子,哼哼唧唧道:“我死了后,别忘了让师侄给我修坟!他若是不来,你们给我往死里揍!”

  蓝笙:……

  守在一旁的苍梧:……

  主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事。

  南宫璨等人也是一脸黑线。

  蓝笙往她头上再次扎了一针,敷衍道:“好好好!”

  又给她服了一枚百年老参丸。

  虞汐璇满意地昏过去了!

  蓝笙长吐一口气,起身擦了擦汗,“毒已经暂时压制住了。”

  彭秋颂:“解药呢?”

  蓝笙苦笑:“我虽然遍读医术,还是不知道这阎王草是什么东西。”

  柳佩玉满脸焦急地看着床上的虞汐璇,“那顾姑娘怎么办?”

  “我也不知!”蓝笙颓丧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室内陷入可怕的沉默,就在这里,司明带着人进来了。

  司明:“陶发财已经交代出来了,所谓的阎王草又名九魂藤,全身紫色,有剧毒,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物,陶发财是在偶然机会才知道这种草,他在山中躲避时,看到了这种毒草。剩下的毒草我已经取来了。”

  定安郡山多林密,有这些奇珍异草,倒也不稀奇,只是谁想到一个普通人居然认识这种普通医书都没有记载的奇毒,还被他拿到手。

  南宫璨:“在下那里还有一些药,等一下我让人带过来。”

  蓝笙行了一礼,“多谢十一殿下!”

  苍梧拱手向其他人一拜,“各位,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主子有我们照顾,大家先回去吧!”

  柳佩玉攥着衣襟,眼含祈求,“我想要陪着她!”

  她不守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彭秋颂:“我也会些疗伤的法门,若是姑娘需要,尽可要求!”

  “柳姑娘的心意我替主子谢了,姑娘回去休息吧,若是情况好转的话,我会通知大家的!”蓝笙情绪已经恢复,从容地看着他们。

  众人见状,只能相继离去。

  等到大家离开,司明看向蓝笙,“蓝姑娘,你给我说个准话,小主子如何?”

  “我也拿不准!主子的体质和常人不同,若是普通人中了阎王草,下场你已经看到了,就算是武林高手,顶多就是撑个几个时辰。”蓝笙走到床边,探了探虞汐璇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示意苍梧将帕子拿过来,她要换。

  苍梧将冷水中的帕子拧出,递给她。

  司明:“既然这样,我们尽快赶到忘忧谷,此次在下就是奉命带小主子去忘忧谷治病!”

  苍梧担心道;“可是主子现在这样子能经受住舟车劳顿!”

  “三长老准备的参丸还有十颗,支撑到忘忧谷应该无碍!”蓝笙说道。

  苍梧闻状,点了点头,“我去准备行礼!”

  “等一下!”蓝笙喊住他,“我们既然要走了,怎么和十一皇子、彭女侠他们说?”

  虞汐璇大庭广众之下被袭击,不止南宫璨他们,还有许多担心她的人。

  苍梧锁着眉沉思了片刻,用拳头捶着脑袋,“之前和主子商量如何死遁时,我提议了中毒,现在想来真是乌鸦嘴!”

  “你的意思是?”蓝笙听出他的意思。

  苍梧:“主子昏迷前不也说了吗?”

  “……”蓝笙想起虞汐璇在众人面前的那句话,嘴角微抽。

  司明看向两人,“你们商量好没有?”

  他们是小主子贴身手下,现在小主子昏迷,自己不能自作主张。

  蓝笙叹气道:“那就这样干吧。”

  ……

  竖日,南宫璨等人发现虞汐璇不见了,蓝笙和苍梧等人也不见人影。

  问外面的侍卫,也没有看到他们,仿佛就如烟一般消失了。

  南宫璨看着对方留下的信,对方只说将人带出去解毒,没说到哪里,也没有说归期。

  彭秋颂是第一个看过信的人,“程公子怎么看这件事?”

  “我问过简湖,没发现人离开。”南宫璨将信收起来,“若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开赤水城,恐怕我们也追不上。”

  彭秋颂摇了摇头,“我在乎的不是他们的行踪,而是顾韶华的安危!”

  南宫璨听到这话,沉默了一瞬,片刻后开口道:“昨天,我连夜查了一些文献,也询问一些城中的老者,据说中了阎王草的人,就算是绝世高手,也撑不过三个时辰,她会安好吗?”

  “我也看过她的伤口,说不定伤口不深,她逃过一劫呢。”彭秋颂说道。

  ……

  山路上,远远望去,夏季葱绿繁茂的树林换了新装,时而能看到一团团粉色似霞,一簇簇火红似焰,也有苍绿似翡翠的,路边的小草不是结了草籽,就是变得枯黄,一群人骑马飞驰而过,他们神情焦急,面色严肃地护着中间的马车,几粒草籽粘在车轮上,随着他们驶向远方。

  虞汐璇感觉身下摇摇缓缓的,仿佛在船里一般,让她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又快要晃睡着了。

  蓝笙注意到她的眼皮颤动了两下,连忙轻声喊道:“主子,主子?”

  虞汐璇听到喊声,慢慢地睁开眼,看着略微晃动的车顶,有些诧异道:“这是在哪儿?”

  赶车的苍梧听到动静,连忙停下马车,一把推开车门,“主子,你没事吧!”

  司明等人也停下。

  虞汐璇扶着靠枕起身,感觉有些无力,抬手打了一个哈欠,看到手背上还插着两根银针,反应过来,她之前中毒了。

  虞汐璇撩开车帘,看着窗外的风景,疑惑道:“我们这是在哪?”

  “小主子,我们正在赶往忘忧谷的路上!”司明骑着马在停在窗外。

  虞汐璇推开车门,没有让蓝笙搀扶,直接跳下马车,踩在略微硌脚的土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涩涩的草木味道、微凉的秋风撩起鬓发,她遮着眼帘眺望,已经看不见赤水城周围的山峰了,“我们这是离开定安郡的地界了?”

  “还没有!我们才出来不到十六个时辰!”苍梧说道。

  虞汐璇看了看远处绵延的山峦,按了按太阳穴,赶走脑中的眩晕,喟叹道:“没想到就这样离开赤水城了,还没有和彭女侠他们道别吗?对了,我中毒的时候,有没有说胡话!”

  听到这话,苍梧和蓝笙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虞汐璇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我真出丑了?”

  司明闻状,轻咳了一声,“小主子,你当时说让‘师侄’给你修坟,若是他不愿意,就往死里揍!”

  看来他还是对小主子不够了解,先前那些身份死了,估计就是那个“师侄”处理的“后事”。

  虞汐璇:……

  她觉得眼前又有些花了,步子踉跄了两步,蓝笙连忙扶住她,给她把了把脉,皱眉道:“苍梧,之前温好的药呢,快给主子端出来!”

  “哦!好!”苍梧连忙车厢底部掏出一个小火炉,上面温着一个药罐,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碗,熟练地倒了一碗。

  汤药还没有靠近虞汐璇嘴巴,她就被苦味熏得脸都青了,“怎么闻着这么苦!”

  蓝笙:“那是因为主子你这次受伤严重!”

  她从苍梧手中接过一个木勺,眼含一丝威胁,“还是主子你想我用这东西喂你!”

  “不用了!”虞汐璇面无表情地接过碗,吹了吹,就着略烫的温度灌了下去,凉了以后更苦。

  喝完之后,感觉五脏六腑都是苦汁,她忍住干呕,接过蓝笙递过的参丸,一下子塞了进去,“蓝笙,为什么你不能像三长老那样弄成药丸呢?”

  蓝笙白了她一眼,“主子中毒为什么不提前提醒我呢?”

  虞汐璇轻咳了一声,“对了,我们离开赤水城,你们是如何告别的?”

  苍梧挠了挠头,“呃,我们就留了一封信。”

  蓝笙将信的内容告知,并且说了他们的打算。

  虞汐璇喝完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起反应了,总觉得困意上涌,强撑着精神写了一封信,交给苍梧,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顾韶华就这样去了吧。”

  苍梧:“是!”

  他接过信,心中微沉,若是主子身体康健,他肯定不会让主子这般闹腾,天天将生死、修坟挂在嘴边,说不定就成真了,这次他怀疑,就是因为之前提议的“中毒”让老天爷记在心头,才让主子有了这一劫。

  只是现在主子的二十岁生死大劫悬在头顶,这封信就当做提前送到吧。

  ……

  赤水城的百姓不知道虞汐璇等人已经离开赤水城,许多人是亲眼看到那天虞汐璇被人袭击,也看到她的毒发还有普通人被毒匕首碰到的下场,这两天很多人跑去临时府衙,想要知道她的伤势,可是都没有看到人。

  遇到彭秋颂、柳佩玉等人,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一些人在得知虞汐璇是被阎王草伤到的,给南宫璨送来许多土方子,还有他们在山中找到的珍奇草药,只要不认识的特殊草药都放到了府衙门口。

  下属也不敢昧下这些东西,都收拾好呈给南宫璨了。

  南宫璨看着盒子里的平安符和草药,苦笑道:“杜管家,我真是有些羡慕嫉妒她!”

  杜管家安慰道:“在我心里,殿下做的也不差,他们只是担心顾姑娘,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殿下也遭了劫,那些百姓也会这样做。”

  他当然不愿意南宫璨遇到这种事,再多的荣耀和敬仰也要人活着才能感受到。

  就这样,大家等了一天,两天,三天……第五天时,早上,天还蒙蒙亮,雾气弥漫,不少地方挂着霜,赤水城就已经苏醒了,路边的商铺已经有伙计上工了,打着哈欠拆下门板,稀稀疏疏的人走上街头,不少摊贩挑着东西一边走街串巷,一边叫卖。

  不少人搓着手,收紧了身上的衣服,立冬将至,万物开始进入休养,这几天赤水城的气温是一天一个变样。

  等到太阳缓缓爬上地平线,城中的雾气已经渐渐消散,苏小虎牵着闺女上街,柳大小姐在安置点弄了一个学堂,免费教小孩识字,不论男女,一些外出做工的人家就老早将孩子送过去,然后等到傍晚下工后再去接。

  苏小虎低头看着闺女,夹着嗓子道:“妮儿,若是这次你考试拿了甲等,爹爹就给你买新衣服。”

  苏妮小眼珠子转悠了一圈,摇了摇头,“不行哦,应该给爹爹买新衣服,妮儿不用买新衣服。”

  爹爹的衣服都破了好几个大洞 ,隔壁的婶子说,再破下去,就没地方补了。

  “呀!我家妮儿这么懂事啊!”苏小虎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睛,感觉浑身好像喝了十斤蜜一样甜。

  两人边走边说话,路过城内公告栏时,发现围了一圈人,大家都静悄悄的,往常这个地方十分热闹,因为十一皇子发布的一些政策都是贴在这个地方。

  苏小虎抱起闺女,往人群挤了挤,疑惑道:“大家都在看什么呢?”

  众人没理他,仍然看着中间公告栏中贴的东西。

  苏小虎进去后,看到公告栏中比昨天多了一张纸,他识字不多,“啥死啥消,……嗯死契……吃饱……呃……”

  他后面只挑了自己认出的字读了出来,可是自己念完之后,周围人也没有笑话他,只是冷着脸看着他,他低头拍了拍苏妮的后背,“妮儿,上面写了什么?”

  妮儿咬着指甲,一脸纠结道:“爹爹,我也认不全!”但是不是啥好事。

  女孩话音刚落,旁边一名老者用沧桑的声音缓缓道:“身死契消,南城所有人死契已销毁,愿尔等余生吃饱穿暖,顺遂安康!顾韶华绝笔!”

  “绝笔!”苏小虎瞪大了眼睛,他连忙凑近要想摸上公告,被其他人拉住了,“不是,顾大姑爷……顾姑娘这么会写绝笔呢!”

  众人不语,他们也想问这个问题。

  这时,南宫璨的侍卫听到消息,推开人将上面贴着的信小心地带回去了,留下众人无措地站在那里。

  柳佩玉和彭秋颂、白春晓等人听到公告栏的事情,连忙赶往南宫璨的住处。

  众人看完信的内容,脸色沉重。

  彭秋颂:“这确实是她的字迹。”

  柳佩玉死死地扣着手,挤出一丝笑容,“顾姑娘,她是在开玩笑吧!想要吓唬我们,以她的性子干出这事!哈……她……”柳佩玉说到后面说不下去了,嘴里刚挤出干巴巴的笑声,泪水已经流淌下来。

  她不会这样死的!

  杜管家见室内一时间寂静的可怕,艰难开口道:“殿下,彭女侠,也许柳姑娘说的没错,顾姑娘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写了这封信,说不定人没事!她那样的人阎王爷不敢收的!”

  “对啊!如杜管家和柳姑娘所说,顾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白春晓温声宽慰众人。

  室内的温度渐渐上升,南宫璨攥紧手,冷笑道:“我看她十有八九是唬人的,躲在暗地里看我们的笑话。”

  杜管家表面赞同地点头,目光扫到桌上的信时,心里微酸,就怕不是开玩笑。

  那天阎王草的毒性有多强,大家都是当面见识的。

  其实房间的人都明白,只是心中还存有微小的期盼。

  ……

  与此同时,在司明带着虞汐璇赶到忘忧谷时,大长老的小徒弟风夜雪则是被风家长辈拘在巫溪老宅相亲。

  明月高悬,秋风飒飒,风夜雪的院子中有一颗百年桂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不止他的院子,整个老宅都是桂香。

  风夜雪坐在花厅中,面上带着一丝郁闷,早知道祖父装病诓他,他就不回来了,现在要逼着他相亲。

  天知道,缥缈宗比他年长的左睿、姜问兰都没人催,为什么自家长辈就不能学学别人家的,想到明天要去相亲,风夜雪长叹一口气,他太惨了。

  江波给他倒了一杯桂花酒,这是用去年院中的桂花酿的酒,“公子,有这么头疼吗?若是不喜欢,直接拒绝了不就行了?”

  风夜雪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倒是轻巧,没人催你,以爹娘的性子,若是一次相不中,估计后面就会源源不断,我不开心,也委屈了人家姑娘。”

  “那您可以跑啊!”江波建议道。

  “呵呵!你信不信,我若是敢跑,祖父、爹娘下一次就不是劝着我相亲了,而是直接捆了我拜堂成亲!”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风夜雪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江波不再言语了,风夜雪说的没错,风家长辈确实可能这样做,若真是发生了这事,就是大长老也不好管。

  风夜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微凉的桂花酒,看着天空的圆月,喃喃道:“不知道小师叔又在忙什么?”

  这些日子,缥缈宗上到掌门长老,下到普通弟子,都十分忙碌,掌门和师父已经出行快半年还不见踪影。宗门事务都落在二长老身上,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时时想着抓壮丁,惹得宗门弟子更怕遇到他了。

  小师叔虞汐璇年中回来一趟,之后没待了几天,就又走了,想起上半年才为“蔺无双”修过坟,按照小师叔的效率,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话音刚落,院中就出现一个身影。

  江波立马站到风夜雪身前。

  耿牛恭敬地冲风夜雪行礼,“风少爷,主子让您给她修坟!”

  江波:……

  风夜雪嘴角微抽,“……又要啊!”

  话说,这人真的不能随便想和说,他话才出口,人就出现了。

  耿牛点头:“是!”

  风夜雪正想吐槽两句,思绪一转,忽然眼睛放光。

  他有出路了。

  耿牛就看到风公子一下子变得精神奕奕,一扫之前的郁气,面带笑意,尾音都带着喜悦,“既是小师叔的命令,我作为她最喜欢的师侄,自是义不容辞!”

  耿牛:……

  ……

  第二天,巫溪现任风家家主风黔眉峰拢起,半信半疑地看着小儿子,“你是说你要去给缥缈宗的小师叔奔丧?”

  风夜雪神情哀痛,一脸悲伤道:“这是小师叔的命令,爹您若是不信,可以问一下耿牛!”

  风家主犀利的眼神落到耿牛身上。

  耿牛嘴角微抽,绷着脸道:“主子说让风公子给她修坟!”

  他可是实话实说,至于风家主如何想,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在风黔看不到地方,风夜雪给了耿牛满意的眼神,一旁的江波低头沉默,既心虚又想笑,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小师叔不要和家主见面,否则自家少爷要遭殃啊!

  风家主捋了捋胡须,带着审视,“你说的小师叔是哪一位?四长老裴信?”

  缥缈宗目前能让夜雪喊师叔的就只有二长老冷烨,三长老安如心,四长老裴信,不过他已经失踪十多年了,小师叔难道说的是他。

  耿牛不卑不亢道:“主子身份特殊,也是太上长老的徒弟,亦是风公子的师叔!”

  说完,就看向风夜雪,示意他补充。

  自己的亲爹自己糊弄,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惹不起巫溪风家。

  风公子,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风夜雪眼皮微跳,正要开口解释,就听风家主沉声道:“既然这样,夜雪,你就去吧,顺便帮风家上柱香。”

  对方留下这个遗言,平时和夜雪的感情肯定不错,他也不能阻拦。

  风夜雪愣了一下,嘴角经不住上扬,继而慌忙收住嘴角的笑,抿住唇角,面色哀伤道:“是!”

  风家主之所以相信,还是因为耿牛那副憨厚忠诚的面貌气质能糊弄住他,没想到小儿子会用这种事骗他。

  当然,若是风夜雪听到这些吐槽,估计要辩驳一下了。

  他确实要去给小师叔修坟的。

  只是不小心没告诉自家父亲小师叔没死,这顶多算他的疏忽,不算刻意隐瞒。

  就是事后辩驳,他也是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

  当然,他说归说,老子揍儿子,有时候也不需要道理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