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锦面色不改:“当然记得, 约束家姐,不得对骆女侠和孩子出手。”

  当年按照徐少婵的行为, 虞朝夕断不会留她, 她幸运的就是有一个好弟弟,当年骆夏萱生命垂危,连忘忧谷就不记得的奇蛊是徐少锦提醒的, 单是有忘忧谷的奇蛊还不行,奇蛊一直被封印,需要大量的内力将它威严成熟, 而徐家的功法以内力而著称,之后骆夏萱需要的各种珍贵药材也是徐家提供。

  徐家在这期间更是快散了, 资产和势力留存不到鼎盛时的一成,再加之有其他武林前辈求情, 加上虞朝夕当时也闯了不少祸, 为了缥缈宗,就同意留下徐少婵一命, 但是当时大家有过约定, 若是徐少婵再对骆夏萱和孩子出手, 她的命就不属于她了。

  徐少锦也知道,所以这些年压根没让徐少婵知道骆夏萱和虞朝夕有个孩子,而且据他当年所知,那个孩子本身就活不多久,一个大人尚且不能坚持, 一个才出生的孩子就更不想了。

  可是听虞朝夕这话,徐少婵似乎瞒着他对骆夏萱出手了。

  他这些日子忙着和缥缈宗、藏剑山庄合作, 清理幕后黑手, 这也是为什么缥缈宗会让左睿他们那些人处理蟠龙崖, 比起看的见的敌人,防不胜防的是暗箭,清理这些更加难,而徐少婵已经上了贼船,为了补偿,他自然要费尽心力。

  虞朝夕将他知道,冷笑一声,掏出腰间的匕首飞射出去,匕首擦着徐少锦的鬓边插到后方的门框上,“是你来清理,还是她自裁。”

  徐少锦身形不动,再次一拜,“这些日子家姐一直被我约束在老宅,并未对骆女侠出手。”

  虞朝夕摊手,一旁的司明再次进一把匕首放到他掌心,他一边抛着匕首,一边说道:“谁说夏萱了,徐少锦,你忘了我家还有个小的,现在沙启天就在我那里关着,我也不为难你,既然你不想她死,本尊又对她和沙启天的感情十分同情,不如将她和沙启天一起关着吧,省的这对鸳鸯分开。”

  “少尊慎言!”徐少锦眼睛微眯,作为一名有品行的男子不应该这般非议女子的清白。

  虞朝夕轻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还以为你修身养性成了佛呢,原来还能生气,徐少婵她想要和谁在一起,本尊不在乎,对了,她对她的孩子解释过自己身边的老奴就是她的亲爹吗?”

  之前以为沙启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没想到他折腾成那个鬼样子,在找到人后,以虞朝夕的能力,查事情轻而易举,他就不信这人不知道徐少婵身边的那个人是沙启天。

  “看来你对徐少婵确实感情深重,居然连沙启天也忍了。”虞朝夕想到这里,之前对徐少锦的那点欣赏消失殆尽,他向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平时也分得清,在徐少婵伤害夏萱之前,他和这人的关系还不错,只是,现在终究回不去了。

  徐少锦:……

  在当年的事情结束时,他也没想到沙启天会诈死藏在徐少婵身边,之后徐少婵又放低姿态恳求他,他想着现在阿姐被困在老宅,以她骄纵的性格,没有沙启天,估计会发疯,所以就默认了。

  之前沙启天跟着笙儿出去行动,他就觉察出不对,连忙派徐彪将人都喊回来了,之后和缥缈宗合作将功赎罪,谁知沙启天还是惹了麻烦。

  也对,之前听徐彪汇报沙启天被万仞山庄俘虏了,徐少锦就没有在意,既然已经被捉住了,就不要回来了,本来就是一个已死之人。

  现在听虞朝夕这话,似乎沙启天在外的行动伤到了某人。

  他面色凝重起来,“那孩子现在活着?”实在是太让人惊异了,果然不愧是缥缈宗,底蕴强悍,居然能保住孩子。

  虞朝夕:“自然!”根据司明的调查,这人还在幽城见过小家伙呢。

  徐少锦此时也不再怀疑,眼神清明,“既然这样,不知虞少尊来此要怎么做?”

  “我刚才不是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杀她,沙启天就在缥缈宗的地牢关着,她也陪着。看,本尊还是讲人情的,不仅饶她一命,还让人陪着她,有沙启天在,你也不用担心她被欺负吧。”虞朝夕手中的匕首如风车般转起了圈,眼含戏谑地瞅着徐少锦。

  这条蛆虫虽然现在杀不了,可也能用其他方法让她生不如死,谁让她持续蹦踏,想要找死,他就不客气了。

  徐少锦脸色一沉,“虞少尊真的要这样逼我吗?”

  虞朝夕嘴角带着笑,幽幽地看着他,“你要讲道理,不是我逼你,十八年前,是徐少婵造的孽,你说她,有这么好的弟弟,那么疼爱她的长辈,为什么就不体谅一下别人,她这条命可是你们徐家两个长辈换的,现在看来,你们徐家有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当年在查清夏萱身上所中之毒是徐少婵动手之后,他就要杀了此人,是徐家的人联合其他武林前辈对他施压,两名徐氏天境高手在他面前自裁赔罪,才让太上长老答应留她一命,当然留她一命,不是让她安稳活着,若不是徐少锦后面费心医治夏萱,他也不会松口答应将人圈在戾徐城。

  其实他之所以让步,也是因为当年这事闹得太大,武林大部分门派都被牵连在内,相互对立,各有伤亡,后来查清是有人故意挑起武林矛盾,对方还和缥缈宗有关,他一是为了给武林交代,二是要尽心照顾夏萱,就和老爹商议,让老爹将他赶出了缥缈宗。

  他虞朝夕被世称为虞少尊,难道没了缥缈宗,别人还能不敢认他。

  徐少锦身旁的徐彪就看到主子沉着脸,全身微抖,显然被气到了。

  虞朝夕看到他这模样,玩世不恭道:“还是你觉得徐家经过这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能再次替徐少婵承担一次。”

  他这话一出,徐少婵如遭雷击,面色变得惨白。

  他不会允许这事发生。

  “虞少尊,此事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吗?”徐少锦黯然垂下眼帘。

  虞朝夕冷笑一声,松开手中的匕首,匕首同样擦着徐少锦的头发往插到门框上,不过这次匕首将原先的匕首击碎,直接贯穿了门框,一下子插到了正堂的墙上,正堂悬挂的雪竹图也被撕裂。

  “徐少锦,我给过你机会,是她辜负了你们的期望,原因不在我。”虞朝夕冷冷地看着他。

  “那……还请虞少尊给我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亲自送阿姐上缥缈宗。”徐少锦说完这些,觉得全身一晃,差点栽倒,还好稳住了。

  徐彪一直关注他,刚才看到他差点出事,原想要扶着,见他稳住了,连忙收住了脚,面容肃穆地站在一旁。

  虞朝夕听到满意的答复,薄唇勾起弧度,“既然这样,我就等着了。”

  说完后,头顶一直盘旋的无数竹叶如雨般纷纷落下,直接铺满了整个院子。

  徐少锦隔着竹叶雨看着虞朝夕,眼中情绪复杂,“虞少尊,我想知道沙启天怎么伤到了您的孩子?”

  虞朝夕扬了扬眉梢,“怎么?你怀疑本尊说假话,那孩子外出时隐瞒了身份,只是不小心露出点缥缈宗的功夫,就被沙启天下了霜海花棠,若不是身上有不少保命的东西,她早就没了,徐少锦,你还觉得徐少婵冤枉吗?”

  “霜海花棠。”徐少锦喃喃两声,他不再怀疑了,虞朝夕犯不得骗他,他微微昂头,透过光秃的竹梢望着天空,内心满是苦涩,他们十多年前费心保下阿姐的性命,看来还是不值啊!

  “还有一件事,虞少尊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将阿姐劫走?”徐少锦见虞朝夕转身要离开,连忙问道。

  虞朝夕微微侧头,“对于徐少婵来说,她的底气来源于你,我当然要找你算账,你若是看她不顺眼,也可以来个大义灭亲,若不是你和徐家护着,恐怕她现在都十八岁了。”当然这种情况只在徐家将她当年的孽还清,本人死了能立刻投胎。

  徐少锦:……

  “多谢虞少尊解惑!”徐少锦再次拱手一拜。

  等到虞朝夕踩着竹叶快离开门时,又被徐少锦喊住了,“虞少尊请留步,在下还有事情要说。”

  虞朝夕停住脚步,一旁的司明询问:“主子?”

  虞朝夕有些不耐地回头,“何事?难不成你还想求情,干脆你陪着徐少婵一起坐牢去算了。”

  “虞少尊是欺我徐家无人吗!”没等徐少锦回答,他身旁的徐彪已经看不下去了。

  今天被人直接闯进竹苑打脸,简直是他们的无能,要知道竹苑周围常年有一名天境高手四名地境高手保护,虞朝夕带着人过来,周围人一点回应都没有,想也知道他们都被制服了,无声无息地干出这事,而且只有一主一仆两人。

  徐彪说完,整个人飞起,一下子撞塌了大门,喉咙中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到地面上。

  徐彪:“你……”

  徐少锦抬手示意徐彪安静,淡淡地想虞朝夕拱手道:“虞少尊误会了,这件事和阿姐没关,少尊阁下听完若是感兴趣,在下也省了一些麻烦。”

  “……”虞朝夕见他面色诚恳,脚尖方向一转,直接绕过徐少锦,进了正厅,坐上了主座,翘着二郎腿,“说吧。”

  而司明路过徐彪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识相点,若是惹了主子不高兴,杀了他也没人替他伸冤。

  徐彪:……

  ……

  徐笙提着自己刚做的点心来看徐少锦,刚才附近就看到竹苑和往常变得不一样,往常郁郁葱葱的竹林都变得光秃秃,而且周围十分安静,现在正值夏日,正是热闹的时候,怎么可能这般冷清,想到这里,她顿时心中一咯噔,等不到马车停下,连忙跳下车,连食盒都没拿,还没有到大门口,就被人拦下来。

  “笙姑娘,家主有贵客,你暂时不能进去。”竹苑周围的护卫劝道。

  徐笙指着周围光秃秃的竹林,怀疑道:“既然是客,何故将小舅舅这院子毁了。”

  护卫:“这是家主的命令,请笙姑娘回去。”

  徐笙想要绕过对方冲进院子,被对方拦下,直接送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将笙小姐带回老宅。”

  徐笙趴着车窗,“小舅舅是不是出事了?”

  对方眼神微闪,摇了摇头,“出事的不是家主。”而是大小姐啊!

  笙小姐这个时候回去多和大小姐相处一些时间吧。

  不过护卫没将这些话说出来,他们本来就是徐少锦的心腹,没有他的命令不会乱说这些。

  徐笙探头看着没有竹叶的竹林和竹苑,心里的担心怎么也放不下,可是小舅舅这边,她又插不上手,徐家没人敢到竹苑周围探听消息。

  等到她回到徐家老宅时,才踏进大门,一直出游的神思就被宅子里的凄厉叫声喊回来了。

  见徐少婵又发脾气了,她询问一旁的管家,“母亲又怎么了?”

  管家躬身道:“老奴不清楚,听说这些天大小姐一直派人找老沙,经常发脾气,笙小姐要不要去看一下。”

  实在是频次有些频繁了,城中已经有些流言说大小姐疯了。

  “好了,去一下吧。”徐笙扶了扶额头,原想不想搭理母亲的,可是担心小舅舅被人找麻烦,看竹苑的情况,估计对方实力强悍,而是身份颇高,母亲估计认识。

  等到她进入徐少婵的阁楼时,迎面就是一个茶盏飞过来,她连忙躲避。

  “啪”的一声,茶盏砸到地上,瓷片溅了一地。

  春雨还在哄着徐少婵,看到她后,面露惊喜,“大小姐,笙小姐回来了。”

  徐少婵停住了动作,示意春雨收拾东西,臭着脸道:“你还有良心过来。”

  徐笙向徐少婵拜了一礼,“女儿刚刚回来,听到母亲不舒服,就过来看完。”

  徐少婵由着她站着,自己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自己脸上的疤痕越来越严重,眼中越发的厌恶,反手将铜镜给压了下来,看到徐笙杵在那里,心里怒气上涌,恨恨道:“生你有什么用,连个男人都迷不住,还将老沙给丢了。”

  徐笙从万仞山庄回来后,徐少锦就不允许徐少婵和她接触,日常给徐笙派了活计,让她处理戾徐城的生意,虽然两人都住在老宅,也是许久才看一次。

  徐少婵也恼徐笙的无用和冷淡,平日看到她都当做看不到。

  徐笙面色不变,“我已经按照母亲的吩咐去做了,感情这事也无法为难,祁孤雁看不上我,也不稀奇,母亲怨我干什么。”

  徐少婵黑脸,“别以为我不知道,老沙说了你经常和那个来历不明的蔺无双玩耍,若不是将你喊回来,你是不是就被他迷走了,给我来个私奔。”

  “母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何这边贬低糟践我?”徐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徐少婵从小到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动不动对她就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现在更是胡言乱语,试问天底下那家父母会这般贬低孩子。

  春雨见徐笙一脸伤心和不满,担心母女吵起来,连忙解释道:“笙小姐,你莫要急,大小姐只是这几天没睡好,加上一直没找到老沙,所以情绪不稳定,她没那样想。”

  徐少婵闻状,嫌弃地看了看她,“我从来不说假话,她一点也不像我,当初就不应该放她出去丢人。”

  “母亲既然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只是我今日不是来和您吵架的,刚才我去了竹苑一趟,小舅舅恐怕出事了,守门的人不让我进去,母亲难道不担心小舅舅吗?”徐笙强忍怒气,想起自己的来意,然后描述了她在竹苑门口看到的景象。

  徐少婵狐疑,“真的?”自从当年的那件事后,少有江湖人会这般高调地来徐家。

  徐笙点头:“我观守门爷爷的脸色,似乎甚为忌惮对方。”

  徐少婵沉思片刻,“你说的太宽泛,我们徐家虽然败落了,可是也认识不少高手,能造成这种规模的动静,肯定是天境六层以上的高手,具体是谁,还是说不清,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少锦,以他的能力,不会让自己落入险境,若是无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徐笙欲言又止,可是徐少婵已经背对着她了。

  春雨将徐笙送到门外,“笙小姐,你莫要怨大小姐,她为了徐家被困在这个宅子里,脾气有些不受控制,母女哪有隔夜仇。”

  徐笙扯了扯嘴角,透过门望了望屋内的人,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春雨,关门!”徐少婵的命令传出来,徐笙听到这话,脚步微顿,然后又加快了速度,迅速出了门。

  “啪!”的一声,徐少婵房间的门被关上。

  春雨关上门,就听到徐少婵催促,“春雨,快将给我上妆,他来了!”

  之前被盖下去的铜镜也被摆好,徐少婵看了看镜子里的人,仔细打量自己的脸上的疤痕,眉间紧锁,“春雨,换银镜,这东西照不清楚。”

  春雨有些为难道:“小姐,你忘了,昨天你才把最后一块银镜给砸碎了,现在都没了。”

  “什么?”徐少婵愣住了,她视线再转回到光滑的铜镜上,想见那人的焦急心情占了上风,只能拉着脸道:“你先给我上妆,等一会儿出去买一箱子银镜。”

  她拉了拉自己的抽屉,一脸嫌弃道:“怎么都是这些老首饰了,现在外面有什么新式的首饰吗?”

  春雨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哄道:“小姐天生丽质,这些东西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不过,小姐怎么让我这个时候上妆。”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大小姐今天似乎也不打算出去逛街。

  徐少婵拉着她的手,脸颊薄红,眼睛放光,眸子里藏满娇羞和期待,和之前那个扭曲怨恨的中年少妇完全不同,好像年轻了十多岁,“你没听阿笙怎么说吗?我有预感,是他来了,只有他那样的人,才能让人又敬又怕,他终于来见我了。”

  春雨还是没听懂,“谁啊?”

  徐少婵两手捧腮,“就是我一直想的那人啊!他既然去见阿锦,一定会来见我。”

  “这可使不得。”春雨脸色一惊,若是真是虞少尊来了,大小姐岂能活着。

  徐少婵知道她的意思,得意一笑,眸中已经开始迷醉,“春雨,你不懂,有阿锦在,他不会杀我的。”

  春雨仍然还是忧心。

  “快给我上妆,我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就是死在他怀里,我也愿意。”徐少婵开始挑拣首饰了。

  春雨无奈只能照办。

  可是一直到傍晚,徐少婵还是没有等到人。

  春雨见她一直倚靠在栏杆处,等到额头细汗都将妆弄花了,毕竟现在正值盛夏,实在是心疼,“大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也许虞少尊明天来呢。也许拜访家主的人不是虞少尊,这些都有可能。”

  “是……吗?”徐少婵也有些怀疑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华服朱钗,顿觉没有了意思。

  此时小院的门开了,徐少锦带着人走了进来。

  徐少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扬了扬手帕,“阿锦来了。”

  徐少锦逆着阳光看到她精心打扮的模样,脸色更沉了。

  徐少锦:“阿姐,下来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徐少婵攀着栏杆,眼含期待,“阿锦,你先告诉我,阿笙说今天你的竹苑来了客人,是他吗?”

  “……”徐少锦点了点头。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徐少婵立马提着衣摆跑下阁楼,然后越过徐少锦,跑出院子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来人,顿时一脸失望地走回去,看向徐少锦,“他呢?”

  徐少锦垂下眼帘,“阿姐,你知道老沙在哪里吗?”

  徐少婵一听,立马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哀求道:“他被万仞山庄的人抓了,阿锦,就当姐姐求你了,你将他救回来吧。”

  “阿姐说错了,现在他不在万仞山庄了,今天虞朝夕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徐少锦巍然不动,由着徐少婵动作。

  徐少婵听到心上人手劲轻了,“他要我将老沙交出去?”毕竟当年是老沙下的毒。

  徐少锦抬头,面带怜意地看着她,“阿姐,虞朝夕的目标在你,老沙已经被关在缥缈宗了,你也要去。”

  徐少婵立刻面如土色,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还有,你也要放弃我吗?我可是你亲姐姐!”徐少婵不知道虞朝夕和这人暗地里有什么交易,但是听明白,这人要抛弃她了。

  徐少锦叹了一口子,“阿姐,你这些年那些事不过是小打小闹,所以虞朝夕才不在乎,可是你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徐少婵目眦尽裂,头上朱钗流苏不停地抖动,愤怒道:“你是在逼我死!”

  徐少锦无力摇头,“阿姐,我和虞朝夕有过约定,他不会杀你,并且会将你和老沙关在一起,我之后也会找时机去看你。”

  “什么?”徐少婵身形一震,立马将徐少锦推开,指着他,“你这是让我生不如死。”

  徐少锦阖眸长叹,“徐少婵,你忘了,十八年前,徐家已经陪着你死了一次,难不成你还想让徐家给你陪葬。”

  他们徐家最大的错误,就是将徐少婵宠坏了,当年的事情,徐少婵有错,他有错,徐家也有错。

  徐少婵听出他话语中的冷意,脸色褪去血色,即使有胭脂也挡不住面上的惨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温热的青石地板暖不热她满是凉意的身子,十指抠着地,骤然一声凄厉的怒喊,“虞朝夕,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徐少锦双眼泛红,也是声音颤抖,同样问道:“对啊!阿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永远这么任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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